售楼大厅的沙发柔软，云肆却只感到焦急，还有种心跳压抑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别的。
她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一个个网贷 App 的图标被点开又关闭，额度从几千到几万不等，像散落的硬币，要一点点拼凑出一座堡垒。
“滴 ——”
又一笔五万到账的提示音响起，云肆盯着短信里的数字，指尖泛白。三个小时，她几乎申请了所有能找到的平台，从正规银行的消费贷到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小额贷，甚至连那些需要上传手持身份证照片的高息平台都没放过。
最终到账总额定格在三百七十万。
手机屏幕映出她苍白的脸，短信里密密麻麻的还款提醒像蛛网般缠绕 ——“借款 10 万，15 天后本息合计 13 万”“借款 5 万，逾期按日加收 3% 罚息”…… 利息高得离谱，还款日期更是精准地卡在末世爆发前后。
可云肆的眼神却异常平静。
15 天后？到那时，货币早成了废纸，这些债务只会随着丧尸的嘶吼烟消云散。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最后的时间，把【云亭别苑】的别墅牢牢攥在手里。
“云小姐，手续办好了。”
刘经理拿着一份临时协议走过来，脸上堆着殷勤的笑，“这是别墅钥匙，您先拿着，明天中午过来签正式合同就行。”
云肆接过沉甸甸的钥匙，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钥匙串上挂着别墅编号 ——“20-08”，像一个滚烫的烙印，烫掉了她最后一丝犹豫。
“谢谢。” 她站起身，将手机塞进包里，转身走向大门。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落在她身上，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影子。
三百七十万网贷加银行卡里的一百五十万，够支付五百万房款和十万加急费，还剩十万。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她的未来。
而她，必须赢。
沈泽漆的办公室里，下属正低着头汇报，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沈总，云小姐…… 在几十个网贷平台都借了钱，总共三百七十万，利息高得吓人，还款日期全是十五天后。”
“啪嗒。”
沈泽漆指间的钢笔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嘲讽：“这丫头日子是不打算过了？”
三百七十万的高息网贷，十五天后连本带利怕是要翻一倍。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半个月内还清这笔钱。
下属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要不…… 我吩咐下面的人，让那些平台把借款撤了？”
沈家在明面上是以A 市的金融圈为主，但暗地里只要是灰色产业都是沈家在背后掌控着的。
让网贷平台终止放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沈泽漆的眉头先是拧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笔，像是在权衡什么。
几秒后，他突然松开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必。”
“让她借。”
他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椅背扶手，节奏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十五天后她还不上，不用他们动手，你直接把人带到我面前。”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湛蓝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像是猫捉老鼠时的兴奋：“这次，我倒要看看她拿什么还。”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仿佛掠过一阵寒风。
沈泽漆的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诡计即将得逞的冰冷，让下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位爷哪里是想让云小姐还钱，分明是等着十五天后，把人彻底拿捏在手里。
下属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心里却默默为云肆捏了一把汗。惹上沈泽漆，还欠了这么一笔巨款，怕是往后的日子想要自由，难了。
云肆不知道沈泽漆的算计，她正站在 17 栋别墅的门前，插入钥匙转动。
“咔哒。”
门锁弹开的瞬间，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别墅是精装修交付，但空置太久，家具上蒙着一层薄灰，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能看到漂浮的尘埃。
她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一楼有客厅、厨房、餐厅和一间客房，二楼是三间卧室和一个露台，后院连接着后山的密林，视野开阔。
完美的安全屋。
云肆走到露台，推开玻璃门。
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进来，拂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望着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拿出手机开始列清单。
物资清单：
食物：压缩饼干、罐头、米面油（越多越好，保质期越长越好）
水：桶装水、瓶装水、大型储水桶、净水设备
药品：抗生素、消炎药、止痛药、绷带、碘伏
武器：砍刀、消防斧、弩箭（管制刀具不好买，得想办法）
其他：打火机、蜡烛、电池、太阳能充电宝、睡袋、保暖衣物
写下这么多，云肆手里的钱只有十万，能买的东西有限。
最后只打算买大型储物水桶，接点自来水储存在空间，剩下的钱留着用做这十多天熟悉地图，好方便末世后零元购。
最好把大型超市，药店，古董店等的位置熟记于心。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云小姐，沈总说，若您需要帮助，随时可以联系他。】
云肆盯着短信看了三秒，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两个字：【不必。】
然后就没在意，她和沈泽漆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她需要钱，但更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人家又不欠她的，更何况他已经给了她100万，如果末世没来也是够普通人好好生活一段时间的。她没在多想。
将手机塞回口袋，云肆转身下楼。她得先去买几个大型储水桶，再去超市扫荡一圈。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浪费。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别墅，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她的背影孤寂，清冷。
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她该想办法弄点钱，听说A市有地下格斗场。她想去看看，现在她【合欢妄情诀】一级，和那些专业的拳手相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