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疯了似的冲过来,扶起他:“天真!你怎么样?!”
吴邪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古楼的方向——那口金丝楠木棺、潘子没说的话、张言云的暗手……还有他没来得及掌控的吴家,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而此刻的古楼八层,潘子正站在金丝楠木棺前,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吴三省的叮嘱在耳边回响,可吴邪的样子又让他心乱如麻。
长明灯的火焰突然摇曳起来,棺盖竟自己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淡淡的金光……
胖子刚跌跌撞撞落到地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古楼八层的方向就传来“吱呀”一声——潘子正聚精会神地推着金丝楠木棺的盖子,棺身没有任何机关,盖子被他缓缓推开一条缝。
透过缝隙,潘子先看到了一身玄黑绣金麒麟纹的云锦广袖长袍,布料泛着暗纹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紧接着,他对上了一双泛着寒意的眼睛,那双眼眸漆黑深邃,像淬了冰,死死盯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生死危机瞬间袭来,潘子几乎是凭着本能反应,身体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往旁边一躲——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棺中伸了出来,堪堪擦过他的肩膀,指尖带着的寒气让他后背发凉。没完全推开的棺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潘子一眼扫过棺内,没看到吴三省叮嘱的“东西”,只看到那男人正要起身,他不敢多停留,转身就往楼梯口跑,跑到棺尾端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棺盖推了回去,“嘭”的一声闷响,暂时将棺中人困在了里面。
跌跌撞撞跑到地面,潘子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脸色惨白。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不断吐血且半边身子瘫软的吴邪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恐慌涌上心头。
“潘子,你到底做了什么?”胖子背着吴邪,脸色难看至极,语气里满是不解和愤怒,“八层你就这么把天真扔下来?就不能等胖爷我落地?哪怕扯着嗓子喊一声也行啊!你这么急着开棺,是三爷交代的任务,还是二爷的吩咐?天真能活着,纯属命大!”
吴邪靠在胖子背上,胳膊和腿传来钻心的疼,每动一下都像骨头要碎了似的,他看着懊恼地垂着头的潘子,没说话,只是闭了闭眼——他知道潘子不是故意的,可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落差,还是让他难受得厉害。
潘子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告诉胖子,是吴三省让他盯着那口棺材,更不能说棺里还躺着一个“活人”。最后,他只能咬着牙,低声道:“是我的错,我没估算好速度。”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胖子没再跟他计较,转头对那两个互相搀扶的吴家人说,“你们俩跟紧点,回去的路上,只要情况安全,就尽量往快了走!”
他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他们耽搁的时间够久,吴二白已经带着人赶到附近了——否则,以吴邪现在的伤势,胳膊和腿怕是保不住了,能不能撑到出去都是个问题。
潘子也缓过神,走到胖子身边,想帮忙扶着吴邪,却被胖子避开了。他没再坚持,只是默默跟在后面,目光时不时看向古楼的方向,心里满是不安——棺里的人,会不会追出来?吴三省交代的事,又该怎么办?
吴邪趴在胖子背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疼痛让他浑身发冷,可他还是强撑着,小声对胖子说:“胖子……别担心……我没事……”话没说完,就疼得皱紧了眉头。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踉跄,每个人都带着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疲惫。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山林里回荡。
胖子背着吴邪,走得格外小心,生怕颠簸加重他的伤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出去,快点找到吴二白的人,让天真好好治伤。
画面另一头,竹楼客厅里,言云指尖勾着麒麟玉佩轻轻晃荡,半边身子靠在黑瞎子肩膀上,和张起灵、解雨臣一起盯着三七投屏的画面——屏幕里正播放着吴邪被胖子背着、往山林外走的场景。
“接下来,吴家要热闹了。”言云轻笑着感叹,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吴邪这一摔,没个半年恢复不了,他手里没可用的人,想掌控吴家,只能徐徐图之。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胖子,就看胖子怎么选了。”
解雨臣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语气带着点分析:“吴邪想夺权没那么容易。除非他破罐破摔举报吴家,可他肯定不想穷困潦倒、任人欺凌——吴家树敌不少,没了吴家庇护,他寸步难行。”
黑瞎子伸手揉了揉言云的头发,接过话头:“那就看他能不能给胖子想要的,或者胖子念不念旧情。我赌胖子会帮他——吴二白和吴三省把胖子当工具用,可吴邪对胖子,至少还有点表面情分,不管真假,总比当狗强。”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屏幕里吴二白的身影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早就看穿吴家的算计,只是没料到吴二白会这么快带着人找上门。
果然,没过多久,投屏画面就切换到瑶寨入口:吴二白带着大批人手赶来,阵仗大得像是要把山炸平,安排好搜救队后,直接带着贰京和暴瘦的霍秀秀,直奔言云他们的小院。
小院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张家禁地,吴家勿入”。吴二白盯着木牌,拳头捏得“嘎吱吱”响,喊了半天门,院里的张家族人也没回应。
最后还是张拂松慢悠悠从院里的太师椅上起身,走到门口,用拐杖敲了敲木牌,语气冰冷:“你们吴家又闯我家祖坟,这笔账,该跟你们算算了?”
吴二白和霍秀秀都见过张拂松——当初就是他手起刀落,砍了霍有雪和吴一穷,两人眼底的仇恨几乎藏不住,吴二白却还是挤出一抹笑,放低姿态:
“小邪年轻不懂事,自己闯了祸,我接到消息就赶来了。吴家可以出钱,只求张家能出手把他带出来。当年,张家族长(张起灵)和我大侄子,也算是朋友。”
这话里的厚脸皮,连一旁的霍秀秀都觉得尴尬。可张拂松不为所动,指了指木牌:“这牌子是我家下一任族长写的,现族长(张起灵)默认的。张家不缺钱,也不做买卖人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