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钱？抚恤金不都在你手里攥着吗？”
“老东西别装糊涂，你偷偷藏了私房钱当我不知道？”
这么跟母亲说话，连秦淮如都看不下去了。
“贾大哥，婆婆这些天没少贴补咱们，你不能这样。她要真有钱，能不拿出来吗？”
贾东旭这毛病是祖传的，跟他爹一个德行。
秦淮如还没过门，他就已经百依百顺，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娘，是我糊涂，我就是着急。您总不能让我结婚当天被街坊们看笑话吧？”
见自己这句话管用，秦淮如心里美滋滋的。
她觉得贾东旭傻乎乎的样子特别可爱，差点笑出声。
可这场景在贾张氏眼里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好个狐狸精，把我儿子迷得团团转，还敢笑话我！
贾张氏又恼又恨。
恨儿子没出息，跟他死鬼老爹一样怕老婆。
恼这没过门的媳妇手段厉害，已经把儿子拿捏得死死的。
见婆婆脸色越来越难看，秦淮如赶紧收起笑容，手足无措地站着。
贾东旭一看这架势，以为是老娘在欺负自己媳妇。
这还了得！
刚要发作，却被秦淮如悄悄拉住手腕。
“婆婆，您看……”
为了儿子，贾张氏只能强压怒火。
“傻孩子，你的终身大事，外人不帮，当娘的还能不帮吗？”
三人认真地算着钱，既要节省，又要办得体面。
贾张氏答应后，贾东旭轻轻捏了捏秦淮如的手背，转身走到母亲身后，殷勤地给她揉肩膀。
这一幕让秦淮如感到温暖——家和万事兴，何必天天吵闹。
……
另一边，李适来到轧钢厂门口，被门卫拦在外面。他费了好大劲才让门卫帮忙通报。
这次经历让他明白：在这个讲品德、讲觉悟的时代，光有好看的外表也没用。
“师傅，让我在门房坐一会儿吧，这太阳太毒了。”李适假装虚弱地说。
“不行！”老门卫坚决地摇头，“厂里规定，外来人员不能进，同志你多担待。”
正当李适准备放弃时，铁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李适老弟！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许大茂笑着迎上来，李适顺势说：“正好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走，我请你去国营饭店！”许大茂热情地拉住他。
没想到才走了几步，李适就带他回了四合院。看着简陋的房子，许大茂连连摇头：“兄弟，你这住的地方也太差了，连炕都没有，冬天怎么熬？”
李适端着两碗水走过来，脸上没有一丝不满。
“能吃饱就行，还要啥自行车，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看着李适乐呵呵的样子，许大茂叹了口气。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怎么带你来你家了？”
“今天你有口福了，看好了——”
李适像变魔术一样从碗柜里拿出几样东西，摆在许大茂面前。
“牛奶！豆浆！生煎包！最后这个是……”
许大茂瞪大眼睛，馋得直咽口水。
“这是叉烧包，尝尝。”
李适递给他一双筷子。许大茂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唔，真香！这味道像是南方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李适有点意外，没想到许大茂这么懂行，单凭味道就能猜到来源。
“你还真说对了，是南方回来的叔叔给我带的。”
“叔叔？你不是……”
“是我爸妈的老战友，上次来还给我留了二十五块钱。”
李适又重复了之前骗贾张氏的那一套话。许大茂信了，不然这些东西实在说不通。
想了一会儿，许大茂突然放下筷子。
“托你的福，才能吃到这么地道的叉烧包，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上。”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剩下的包子。李适心领神会，早听说许大茂是个孝子，看来果然不假。
“我从小就在四九城长大，还没出过门呢。”
“这有什么难的，改天带你去南方看看。”
李适在心里暗暗许了个愿。
“得了吧你，先顾好自己吧。”
许大茂上下打量了李适一眼，笑着调侃道。
说完，许大茂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今天怪怪的，有事就直说，咱们谁跟谁？”
“大茂哥，我想……借点钱。”
李适故作为难地开口。
“借钱干嘛？你小子别乱来！”
许大茂立刻想到不好的事情。
“哪能，是贾东旭今天结婚，我想送个礼。”
听李适这么说，许大茂一时无言。
“这钱绝对不能送！全院的人都知道了，非笑死你不可。”
“你就是太善良，总被人欺负。”
“都是邻居，天天见面的……”
见李适坚持，许大茂气得直想把他倒过来晃一晃，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那你送不送？”李适故意追问。
“我随他奶奶的腿！”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李适，这钱真不能送。”
“一是人家不一定领情，二是那老太太和我们有过节，你这不是帮敌人吗？”
李适适时露出犹豫的表情。
看着李适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大茂急得直跺脚。
“你怎么这么磨叽？”
“以后见面多尴尬。”李适继续装傻。
“那就送一分钱，恶心死她！”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
“嘿！这主意妙！”
李适心里乐开了花，连连鼓掌。
这个损招肯定能触发万能保险系统。
“还不够，我再想想……”
许大茂摸着下巴，突然眼睛一亮。
“你家有饭盒吗？实在不行用两个袋子也行。”
李适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小子是打算送一毛钱，还打算连吃带拿。
之前领过四次系统赠送的套餐，那些塑料袋他都收得好好的。
那时候塑料制品稀少，能用的地方很多，他一直舍不得扔。
“这几个袋子你看能用不？”
李适假装从床底下掏出几个塑料袋，放在桌上。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好东西？”
许大茂一把抢过塑料袋，翻来覆去检查。
“装叉烧包用的，我叔上次带来的。”
这番话李适早就准备好了。
“还有没有？”许大茂急切地问。
李适耸耸肩：“就这几个，没了。”
“好，你拿两个，我拿两个。开席的时候记得，别急着动筷子，先挑贵的夹。”
李适憋着笑，朝他竖起大拇指。
“什么叫贵的？”
“你傻，当然是荤菜！”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现在贾家应该开始准备了。”
李适继续套话，想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许大茂扬起脖子：“给他们凑什么热闹？等开饭再去。我就当众把红包给出去，看贾张氏那张老脸往哪放。”
“儿子结婚的大喜日子，她再恼火也得忍着。大茂哥你这招真高，我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李适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眼睛笑成了月牙。
许大茂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别学我，你这样挺好。你性格实在，心地善良。虽说容易吃亏，但人品没得说。再说你还读过书，我这样的半文盲还羡慕你呢。”
许大茂小时候没好好念过书，年纪大了才靠父亲的关系进厂，跟着父亲当学徒，学放电影。
“说真的，你比很多读书人强，尤其是见识。”李适认真地说。
“有什么用，还不是跟着我爸混饭吃。”许大茂摇头叹气。
人都有情感，谁不是有情绪和牵挂的？
“要不先把这些吃的送给叔大妈吧。咱们要是先吃饱了，待会儿酒席上就吃不下了。”
李适想起许大茂刚才的话，主动提议。
虽然来这儿时间不长，但基本规矩还是懂的。
这种大院里的红白喜事，每家通常只去一个人。
去多了，反而让人笑话没见过世面。
“李适兄弟……”
许大茂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李适对他掏心掏肺，还惦记着他父母，这个朋友他认定了。
“客气什么？走吧，别耽误正事。”
学会父亲手艺的傻柱，斜眼看着贾张氏，一脸不屑。
何大清的绝活早就传给了傻柱，所以他才会这么狂。
办酒席这种事，以前他就常跟着何大清干。
如今自己也能独当一面，不算什么难事。
可人家是请父亲去的，根本显不出他的本事。
何大清讲面子，看在邻居的份上没收钱。
这可把傻柱气坏了，心里直骂父亲太大方。
被贾张氏堵在家门口已经够倒霉了，这下更糟，父子俩一个没落下。
一个炒菜，一个打下手，一点好处都没捞着，还得随礼。
老爹办的这是什么事儿？！
当然，贾张氏脸皮的厚度，又一次让傻柱震惊。
傻柱怒火中烧，举起斧头狠狠劈开一堆木柴。
贾张氏见何大清答应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傻柱在卖力地劈柴，贾张氏勉强笑了笑：“傻柱真勤快，要是我家东旭有他一半能干，我这老太婆也能享点福了。何大哥真是有福气！”
何大清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张大妈，不是我吹牛，厂里那些小伙子，还真没几个比得上我儿子的，连主任都常夸他。”
贾张氏听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夸，反倒让何大清得意起来。“老何大哥，我得回去准备了，一会儿让人把材料备好，你们直接过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