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王庭的喧嚣穿透丛林,血狼卫在山洞前的咆哮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张胜率领的陌刀营精锐死死咬住那些被秘药催化的巨人,刀锋与石斧碰撞的火星在夜色中飞溅。
“放火油罐!”陈锋的声音穿透战场,如同冰冷的裁决。
数十个密封的陶罐划破夜空,砸在木栅栏和兽皮帐篷上,粘稠的黑油瞬间浸透了蛮族最后的防线。火把如同坠落的流星,精准地落入油污之中——
“轰!”
烈焰冲天而起,将王庭的夜空染成一片血红。蛮族战士惊恐的尖叫与火焰的爆裂声交织,连那些不知疼痛的血狼卫也在火海中发出非人的哀嚎。陈锋勒马立于高坡,火光在他玄甲上流动,映照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
“传令,”他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整个燃烧的王庭,“重骑营封死东面谷口,玄甲军向西推进。本王要这山谷里的每一滴蛮血,都用来祭奠岭南战死的英魂!”
蛮族王庭的喧嚣声浪穿透了湿冷的丛林夜幕,血狼卫在山洞前发出的咆哮如同受伤巨兽的垂死嘶吼,震得人耳膜发麻。张胜率领的陌刀营精锐如同一群撕咬巨象的狼群,死死缠住那些被秘药催化的巨人。刀锋与沉重的石斧每一次碰撞都炸开刺眼的火星,在浓重的夜色里迸溅出短暂而致命的光亮。
“顶住!给老子顶住!”张胜的怒吼在金属撞击的轰鸣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侧身避开一记足以开山裂石的斧劈,沉重的石斧砸进泥地,溅起的泥浆糊了他半身。他手中陌刀顺势一个刁钻的上撩,刀尖划过那血狼卫粗壮却裸露的腰腹,带出一溜血花。那巨汉恍若未觉,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张胜,竟伸手抓向他的刀刃!
“找死!”张胜眼中戾气暴涨,不退反进,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响起,那血狼卫的三根手指被旋转的刀刃齐根削断!剧痛终于让这怪物般的战士动作一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旁边两名陌刀手如同配合了千百次般,长刀如同毒蛇吐信,一左一右狠狠捅进了他的肋下!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张胜满头满脸。
“结阵!锋矢推进!别跟这些药罐子蛮力硬拼,攻其关节要害!”张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厉声嘶吼,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陌刀营的战士们迅速调整,三人一组,互为犄角,刀刃专挑血狼卫的脚踝、膝弯、脖颈这些防御薄弱之处攻击。虽然血狼卫力大无穷,不知疼痛,但在这种精密的杀戮配合下,不断有巨人般的身体轰然倒地。
堡垒高处,蛮王阿骨刹的身影在洞口火光的映衬下,如同一尊扭曲的魔神雕像。他脖子上那串巨大的兽牙项链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阴鸷的目光越过混乱的战场,死死钉在远处高坡上那个屹立不动的玄甲身影——岭南王陈锋。
陈锋端坐在乌骓马上,对蛮王那淬毒般的目光恍若未觉。他的视线如同最精准的尺,冷静地扫过整个战场。蛮族王庭的木栅栏防线在陌刀营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但那些依托木屋和帐篷负隅顽抗的蛮兵,依旧在凭借地利给突入的陌刀营制造着麻烦和伤亡。更远处,一些蛮族战士正试图从东西两侧的谷口溃逃。
“时机到了。”陈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身旁传令兵的耳中。他缓缓抬起右手,如同死神的镰刀挥落。“火油罐!目标——栅栏、木屋、兽皮帐!放!”
“放!”传令兵声嘶力竭地将命令吼出。
早已准备就绪的岭南军后阵,数十名臂力惊人的投掷手奋力挥臂!数十个用兽皮密封、沉甸甸的陶罐,在空中划出沉重的抛物线,如同索命的陨石,呼啸着砸向蛮族王庭的核心区域!
噗!噗!噗!噗!
罐体碎裂的闷响在喊杀声中并不起眼,但随之弥漫开来的浓烈刺鼻气味,却让许多蛮族战士瞬间变了脸色!粘稠、黑亮的火油瞬间泼洒开来,浸透了粗糙的木栅栏,淋湿了简陋的木屋墙壁,糊满了厚实的兽皮帐篷顶!整个王庭中心区域,弥漫开一股令人窒息的不祥气息。
“火!是火油!”有见识的蛮族老兵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堡垒高处的蛮王阿骨刹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阻止他们!快……”他的吼声戛然而止。
因为下一瞬,数十支燃烧的火把,如同坠落的流星,被岭南军的强弩手精准地射入了那片被火油浸透的区域!
轰——!
烈焰遇油,如同干柴遇到烈火,瞬间爆燃!橘红色的火舌以燎原之势疯狂升腾、蔓延、舔舐!被火油浸透的木栅栏、木屋、兽皮帐篷,在高温下发出噼啪的爆响,迅速被火焰吞噬!浓密的黑烟裹挟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冲天而起,几乎将半边夜空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啊——!救我!”
“水!快拿水来!”
“天神啊!惩罚这些魔鬼吧!”
火焰瞬间吞噬了来不及逃离的蛮族士兵,凄厉的惨叫声混合着皮肉烧焦的恶臭,成为了这片火海地狱最恐怖的乐章。那些被火舌舔舐到的血狼卫,即使悍不畏死,身体的本能也在高温灼烧下发出非人的痛苦哀嚎,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在火中翻滚、冲撞,反而将火焰带向更多的地方!
混乱,如同瘟疫般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整个蛮族王庭!原本在陌刀营冲击下还能勉强维持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蛮兵们惊恐地四散奔逃,互相推搡踩踏,哭喊声、咒骂声、火焰的爆裂声混杂在一起,彻底摧毁了蛮族战士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传令!”陈锋的声音在火光的映衬下,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清晰地穿透了这片混乱的喧嚣,“重骑营,封死东面谷口!玄甲军,巨盾推进,向西横扫!陌刀营,继续向前凿穿!本王要这山谷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染上蛮族的血!要每一滴蛮血,都用来告慰我岭南战死的英魂!”
“诺!”传令兵的声音带着狂热的激动。
命令如同无形的波纹迅速扩散。谷地东侧,早已蓄势待发的重骑兵再次发出震天的咆哮!他们如同移动的钢铁壁垒,挺着染血的骑枪,轰然撞向那些试图从东面狭窄谷口溃逃的蛮兵!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倒地的躯体,骑枪洞穿单薄的皮甲,将逃跑的希望彻底碾碎!
西面,玄甲步兵的巨盾阵再次轰然启动!他们如同碾压一切的钢铁洪流,巨盾层层叠叠,长矛如林,沉默而坚定地向前推进。沿途那些试图组织抵抗或只顾逃命的蛮兵,在盾阵的挤压和长矛的攒刺下,如同被卷入磨盘的麦粒,瞬间被绞碎!巨盾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血肉铺就的道路。
而在最核心的烈焰地狱前方,张胜和他率领的陌刀营,得到了喘息之机,也获得了最清晰的杀戮视野!前方阻碍的血狼卫或被大火吞噬,或陷入混乱,他们面前,是无数背对着他们、惊恐逃窜的普通蛮兵!
“陌刀营!随我杀!”张胜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振臂高呼,手中陌刀直指王庭堡垒和那燃烧山洞的方向!
“杀!”憋足了劲的陌刀手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雪亮的刀锋组成一片死亡的金属风暴,向着彻底崩溃的蛮族核心区域,发起了最后的、毁灭性的冲锋!
火海在蛮族王庭的核心地带肆虐,贪婪的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浓烟遮蔽了星光,热浪扭曲了空气,将这片山谷变成了真正的炼狱。然而,就在这片炼狱的边缘,蛮族王庭堡垒深处,一扇用厚重原木加固、位于山洞侧后方的隐秘小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蛮王阿骨刹已经脱下了象征王权的兽骨披肩,换上了一身与普通蛮族战士无异的暗色皮甲。他脸上那些狰狞的油彩被汗水、烟灰和刻意抹上的污泥覆盖了大半,只剩下那双阴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十几名同样换装、体格最为魁梧、眼神最是凶悍的血狼卫精锐,如同沉默的影子,紧紧簇拥在他周围。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内部清洗,以确保这条逃生之路的绝对隐秘。
“走!”阿骨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他最后看了一眼堡垒前方那片燃烧的死亡之地,听着自己族人绝望的哀嚎和岭南军震天的喊杀,眼中没有悲痛,只有刻骨的怨毒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只要逃出去,逃入莽莽群山,他阿骨刹就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这队人如同鬼魅,借着浓烟的掩护和地形的熟悉,快速而无声地潜向山谷最北端。那里有一处被藤蔓和巨石巧妙遮掩的狭窄裂缝,是阿骨刹为自己预留的最后一条生路。胜利的喧嚣和毁灭的火焰似乎都已被他们抛在身后,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阿骨刹的手即将拨开洞口垂落藤蔓的刹那——
“呜——!”
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在他们头顶的崖壁上炸响!那号角声并非岭南军熟悉的牛角号,而是用一种巨大海螺制成的、带着奇异嗡鸣的号角!
随着号角声,无数支燃烧的火箭如同骤雨般,从两侧陡峭的、被认为猿猴难攀的崖壁上倾泻而下!火箭并非射向他们,而是精准地钉在了他们周围的地面、岩石和藤蔓上,瞬间将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更可怕的是,火箭落地点燃了地上早已铺设好的、浸透火油的干草枯枝!
呼啦!
一道火墙瞬间拔地而起,恰好将阿骨刹和他的亲卫队与那条狭窄的逃生裂缝完全隔开!
“有埋伏!”一名血狼卫惊骇大叫。
“保护大王!”亲卫队长反应极快,怒吼着将阿骨刹扑倒在地,用身体挡住可能射来的箭矢。
崖壁之上,火光映照出数百个沉默的身影。他们皮肤黝黑,身形矫健如猎豹,脸上涂抹着深蓝色的油彩,在火光下显得神秘而肃杀。他们手持造型奇特的长弓和吹箭筒,腰间挎着锋利的弯刀,正是陈锋秘密部署在此、隶属于南海盟军的丛林战士!
“南海蓝翎卫在此!奉岭南王之命,恭候蛮王多时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用带着南海口音的官话,从崖顶传来,带着冰冷的嘲讽,“此路不通!请蛮王回头,岭南王殿下,已在王庭恭候大驾!”
阿骨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全身。岭南王!他算到了!他竟然连这条只有自己知道的秘道都算到了!还借用了南海那些擅长丛林的山猴子!
退路已绝!阿骨刹眼中瞬间被疯狂的血色填满。“冲出去!杀光这些拦路的猴子!”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最后的希望破灭,只剩下困兽的绝望和凶性!
十几名血狼卫精锐发出震天的怒吼,悍不畏死地扑向拦路的火墙和崖壁上的敌人。他们力大无穷,试图用身体撞开火墙,或用手中的武器劈砍崖壁。崖壁上的南海战士则利用地利,吹箭、毒镖、落石如同雨点般落下,精准地招呼着这些试图突围的困兽。
战斗瞬间爆发,惨烈而短促。血狼卫再勇猛,在绝对的埋伏和地利面前,也如同扑火的飞蛾。不断有人被毒箭射中要害,闷哼着倒下;或被落石砸中头颅,脑浆迸裂。浓烟和火焰阻隔了他们的视线和呼吸,更成了他们致命的枷锁。
阿骨刹在几名亲卫的拼死保护下,挥舞着一柄沉重的骨刀,状若疯魔。他劈开一支射向面门的毒箭,格开一块砸落的石头,身上已多了数道伤口。一名南海战士从崖壁上荡下,手中弯刀直取他的脖颈!阿骨刹怒吼一声,骨刀猛地上撩!
铛!金铁交鸣!那南海战士被巨力震得倒飞出去,但阿骨刹手中的骨刀也崩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黑豹,悄无声息地从他侧后方的阴影中闪出!一道乌光,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刺向他的后心!
阿骨刹身为蛮王,战斗本能极其敏锐,生死关头猛地向侧前方扑倒!
“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那道乌光没能刺中心脏,却狠狠扎进了他的右肩胛骨下方,几乎穿透!剧痛让阿骨刹眼前一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他反手一刀向后扫去,却只劈中了空气。袭击者早已融入黑暗,如同从未出现。
是那个岭南王麾下最可怕的影子!那个在死人谷、在万毒林,无数次让他计划落空、让他损兵折将的岭南将领!阿骨刹心中涌起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
肩胛骨下传来的剧痛和那诡异武器造成的、迅速蔓延的麻痹感,让阿骨刹半边身体都失去了力气。他踉跄着跪倒在地,手中的骨刀当啷一声掉落在泥泞中。最后几名还在抵抗的血狼卫也被南海战士迅速解决。
火光跳跃,浓烟弥漫。崖壁上的南海战士停止了攻击,沉默地注视着下方。几个身影从崖壁上攀援而下,为首一人,身形并不特别高大,但步伐沉稳,一身黑色的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脸上涂着防止反光的泥浆,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火光下如同寒星——正是奉陈锋之命、在此守株待兔的张胜!
张胜走到跪倒在地、因为剧痛和毒素而浑身颤抖的蛮王阿骨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蛮族之王。他手中的“破甲锥”短刃还在滴着乌黑的血。
“绑了!”张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波澜,“王爷要活的。”
当张胜和南海蓝翎卫的统领,如同拖死狗般将肩胛骨被短锥穿透、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蛮王阿骨刹拖到陈锋马前时,蛮族王庭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冲天的火光映照下,山谷内的景象宛如修罗屠场。曾经喧嚣的蛮族王庭,此刻只剩下燃烧的残骸、堆积的尸体和弥漫不散的血腥焦臭味。负隅顽抗的蛮兵被分割包围,在岭南军冷酷的绞杀下迅速减少。玄甲军的巨盾阵如同移动的绞肉机,稳定地碾过每一寸土地;重骑兵的铁蹄封锁了所有出口,将逃窜的溃兵无情践踏;陌刀营的刀锋则专注于清理那些还在零星抵抗的硬骨头。
“王爷!蛮王阿骨刹带到!”张胜一脚踹在阿骨刹的腿弯,让他重重跪倒在泥泞的血污之中。南海蓝翎卫统领微微躬身行礼,沉默地退到一旁。
陈锋端坐在乌骓马上,冰冷的玄甲在跳动的火光下流淌着暗红的光泽,如同血染的战神。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脚下那个曾经凶威赫赫、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的蛮族之王身上。
阿骨刹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污泥和血污混合,肩膀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剧烈的疼痛和毒素让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但当他接触到陈锋那双平静得如同深渊寒潭的眼眸时,一股源自灵魂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痛苦,让他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那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看待死物、看待尘埃的漠然。
“岭…岭南王…”阿骨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不甘,“你…你赢了…要杀便杀…”
“杀你?”陈锋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清晰地盖过了战场上最后的厮杀声,传入每一个岭南将士的耳中,“太便宜你了。”
他微微抬手,指向这片燃烧的山谷,指向那些堆积如山的蛮族尸体,指向那些在烈焰中化为焦炭的图腾柱。
“看看这片土地。看看那些被你用毒瘴献祭的自己人!看看那些被妖花吞噬的我军将士!看看那些被你们割喉献祭给邪魔的无辜生命!”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威压和刻骨的寒意,“你和你统治的蛮族,用最卑劣、最残忍的手段,欠下了我岭南无数血债!今日,本王踏平你的王庭,不是终结,而是清算的开始!”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响彻云霄:
“传令!将此獠,钉在王庭中央那根最高的、尚未烧毁的图腾柱上!本王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最后的堡垒是如何化为灰烬!要让他亲耳听着,他引以为傲的血狼卫是如何在火中哀嚎!要让他用最后的生命,记住我岭南军的铁血复仇!”
“待他流尽最后一滴血,将其头颅斩下!硝制封存!此头,将随本王北伐大军一同北上,悬于京城辕门!告慰我大周南疆无数被尔等屠戮的边民!震慑天下所有心怀不轨之宵小!”
“吼!王爷威武!岭南万胜!”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山谷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怒吼!所有岭南将士,无论是浴血奋战的陌刀手,还是沉默推进的玄甲兵,或是挺立马背的重骑兵,都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复仇的火焰,在这一刻,终于将蛮族王庭连同他们的王,彻底焚尽!岭南军的黑色战旗,在熊熊烈焰的映照下,于南疆蛮荒的腹地,猎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