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修复方案摆在陈锋面前:海底玄铁、千年阴沉木、火山金晶。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足以让前世的帝王将相抢破头。
陈锋一声令下,岭南所有力量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般运转起来。
亲卫营精锐潜入危机四伏的南海寻找玄铁;商队顶着风浪远赴南洋寻觅巨木;而他亲自率领玄甲军,策马奔向那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火山口浓烟滚滚,陈锋悬在峭壁上凿取金晶时,山体突然剧烈震动。
滚烫的碎石擦着他耳边飞过,脚下岩石寸寸碎裂——
岭南王府深处,烛火彻夜未熄。陈锋独自坐在巨大的檀木桌案后,手指一遍遍划过那张摊开的、材质奇异的“图谱”。那上面勾勒的复杂结构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脑海——那是扭转岭南军未来战力的关键,一种远超当世认知的恐怖战争器械的核心图谱。但此刻,图纸中心三个醒目的朱砂标记,如同三只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海底玄铁、千年阴沉木、火山金晶。
冰冷的名字,代表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陈锋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这三样东西,哪一样不是传说中的神物?海底玄铁,传闻只在万丈海渊的极寒之地凝结,非人力可及;千年阴沉木,深埋于南洋瘴疠丛生的沼泽泥潭之下,历经千年不朽,坚硬逾铁;火山金晶,更是只孕育在地火最为狂暴的活火山核心,伴随岩浆喷涌而生,炽热无匹,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
窗外的天色已由浓黑转为一种压抑的深蓝,黎明将至,但陈锋心中的阴霾却丝毫未散。时间!图纸上那些细微的裂痕仿佛在无声地蔓延,他能“感觉”到某种“力量”正在缓慢却无可挽回地流逝。修复的窗口期,绝不会太长。
“来人!”陈锋猛地睁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穿透力,瞬间撕裂了书房的宁静。
厚重的门无声滑开,亲卫统领张辽、玄甲军副将高顺、以及掌管着岭南庞大商队网络的苏文,三人如同三道铁铸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身上还带着深夜的寒露气息。他们眼神锐利,没有丝毫困倦,显然早已在外等候多时。岭南王彻夜未眠,他们又岂敢安枕?
“王爷!”三人齐声抱拳,甲叶发出轻微的铿锵撞击声。
陈锋没有废话,手指重重地点在图纸那三个刺眼的朱砂标记上,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本王要这三样东西!不计代价,以最快速度!”
烛光跳跃,将陈锋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在墙壁上,那影子巨大而威严,如同苏醒的猛兽。
“张辽!”陈锋的目光首先锁定了亲卫统领,“海底玄铁,交给你。”
张辽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狼一般的精光。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深入从未有人生还的南海绝渊!“末将领命!”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亲卫营‘海蛟’小队十二人,皆为北地水性最精绝的健儿,已整装待发。三艘特制‘潜蛟舟’就在港口待命。南海风浪险恶,更有海匪蛟龙帮盘踞,末将亲往,必取玄铁而归!”
“蛟龙帮?”陈锋眼中寒芒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若遇阻拦,杀无赦。本王只要玄铁,其他的,都是尘土。”
“遵命!”张辽的头重重低下,杀伐之气透体而出。他起身,再无半句言语,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沉重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仿佛一头猛虎扑向了它的猎场。
陈锋的目光转向苏文。这位掌管着岭南庞大商队网络的儒商,此刻脸上已无半分商贾的圆滑,只剩下凝重与决绝:“王爷,千年阴沉木,非南洋深处不可得。我已命‘海鹞’号船队准备就绪,此船乃按王爷所赐图纸秘密打造,龙骨坚韧,船速极快。船上皆是敢死之士,携重金,更备强弩火油。南洋诸岛瘴气弥漫,土人排外,更有几股海盗势力纵横,此行凶险,但属下必不辱命!”
“好!”陈锋颔首,“告诉船上的兄弟,活着回来,本王保他们三代富贵。若有不测,他们的家小,岭南王府养一辈子!”
“谢王爷!”苏文深深一揖,眼圈微红,随即也转身匆匆离去,去安排那场跨越惊涛骇浪的豪赌。
最后,陈锋的目光落在高顺身上。这位以沉稳刚毅着称的玄甲军副将,此刻腰杆挺得笔直,像一杆蓄势待发的标枪。“王爷,金晶所在,末将已探明。就在苍梧郡以西三百里,那座名为‘炎狱’的活火山口内。山势险恶,地动频繁,毒烟弥漫,非人力可近。末将请命,率玄甲死士……”
“不,”陈锋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金晶,本王亲自去取。”
“王爷!”高顺猛地抬头,古铜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骇之色,“万万不可!炎狱山凶险异常,乃绝地!王爷身系岭南安危,岂能轻涉险境?末将愿立军令状,必取金晶……”
“正因为凶险,才需本王亲临。”陈锋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烛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此物关乎根本,容不得半点闪失。你的任务,是替本王扫清沿途障碍,封锁炎狱山方圆五十里,一只鸟也不能让它飞进去!明白吗?”
高顺看着陈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知道劝阻已是徒劳。他胸中热血翻涌,猛地抱拳,铁甲轰然作响:“末将遵命!玄甲军即刻开拔,为王爷荡平前路!王爷所指,便是吾等兵锋所向!若有一丝差池,高顺提头来见!”
“调集人手,即刻出发。”陈锋挥手。
“是!”高顺再无迟疑,转身疾步而出,铁甲铿锵之声如同金戈交鸣,迅速远去。
随着三人的离去,整个岭南王府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一道道命令以王府为中心,如同无形的闪电,瞬间传遍岭南的每一个角落。
南海,崖州军港。
黎明前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咸腥和寒意。三艘造型奇特的狭长黑色快船如同幽灵般滑出港口,船身线条流畅,几乎紧贴着汹涌的海面,正是按陈锋图纸秘密建造的“潜蛟舟”。张辽一身紧贴的黑色水靠,腰悬分水刺,背负着特制的坚韧皮袋和绳索,立于为首船头。他身后,十一名同样装束的精锐亲卫,眼神如鹰隼,沉默地望着前方那片吞噬过无数生命的墨色海洋。
“兄弟们,”张辽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有些嘶哑,却字字千钧,“王爷要的东西,就在这万丈海底!此去,九死一生!怕吗?”
“不怕!”十二个声音低沉而整齐地吼出,带着赴死的决然。
“好!蛟龙帮若敢拦路,”张辽眼中凶光毕露,“就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南海真正的蛟龙!下潜!”他猛地一挥手,率先如同一条真正的海蛟,无声地扎入冰冷刺骨、翻涌着墨色浪涛的海水之中。其余十一人紧随其后,瞬间消失在海面,只留下几圈迅速扩散的涟漪。三艘潜蛟舟则如同耐心的猎手,悄然散开,警戒着周围每一片可疑的浪涌。
与此同时,广州港最大的码头上,灯火通明。体型庞大却线条流畅的“海鹞”号正扬起风帆,船上人影幢幢,甲板上堆放着用于交易的丝绸、瓷器、茶叶,但船舱深处,却隐藏着锋利的刀剑、强劲的弩机和一桶桶粘稠的火油。苏文一身劲装,外罩锦袍,站在船楼上,最后看了一眼岸上送行的人群,用力挥了挥手。
“起锚!升帆!目标,南洋婆罗洲!”舵手嘹亮的号令响起。巨大的船帆在强劲的海风中鼓胀起来,发出猎猎的声响。“海鹞”号如同离弦之箭,劈开灰蒙蒙的海面,带着岭南的希望和对未知的凶险,义无反顾地驶向那片传说中布满财富与死亡的迷雾海域。
而通往苍梧郡西部的官道上,大地在震颤!
烟尘冲天而起,如同一条黄色的巨龙在蜿蜒的山岭间奔腾。玄甲军!这支陈锋麾下最令人胆寒的重装铁骑,此刻倾巢而出。黑色的玄甲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幽光,连人带马覆盖在精钢甲胄之下,只露出战士们一双双燃烧着战意的眼睛。沉重的马蹄整齐地叩击着地面,发出闷雷般的轰响,所过之处,百兽蛰伏,行人远避。高顺一马当先,手中长槊直指西方,那里,一座巨大的、顶部不断冒出滚滚浓烟的火山轮廓,在远方的天际线上若隐若现,如同蛰伏在大地上的洪荒巨兽。
“玄甲军!”高顺的怒吼压过了万马奔腾的巨响,“目标,炎狱山!封锁方圆五十里!擅闯者,格杀勿论!为王爷开道!”
“杀!杀!杀!”数千名玄甲骑士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浪直冲云霄,将炎狱山口喷出的浓烟都似乎震散了几分。钢铁洪流的速度骤然提升,卷起更加狂暴的烟尘,朝着那死亡之地狂飙突进。
就在玄甲军荡起的烟尘尚未散尽之时,一队更加精悍的人马从王府侧门旋风般冲出。人数不过百骑,但气势凝练如刀锋,正是陈锋的亲卫营核心。他们簇拥着一身玄黑色劲装、外罩轻便鳞甲、背负一个特制皮囊的陈锋,风驰电掣般追随着玄甲军的足迹,直扑炎狱山!陈锋面色沉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远处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狰狞的火山口。
……
炎狱山,名副其实。
还未靠近山脚,一股令人窒息的硫磺恶臭便扑面而来,混杂着浓重的焦糊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大地脏腑深处的腐朽气息。空气灼热而干燥,吸进肺里都带着灼烧感。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到了这里只剩下大片大片焦黑的、光秃秃的树干,扭曲着指向天空,如同无数绝望的手臂。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马蹄踏上去,发出噗噗的闷响,扬起呛人的灰烟。
高顺率领的玄甲军早已严阵以待,以炎狱山主峰为中心,布下三道铁桶般的防线。黑色的铁甲在弥漫的灰烟和硫磺蒸汽中若隐若现,长矛如林,弩箭上弦,冰冷的杀机弥漫在灼热的空气中,将这片死亡之地彻底隔绝于世外。所有试图窥探的飞鸟走兽,甚至是不明身份的樵夫猎人,都被毫不留情地驱逐或格杀。
“王爷!”高顺迎上疾驰而至的陈锋,指着上方那如同恶魔巨口般不断喷吐着灰黑色浓烟和炽热火星的火山口,声音凝重,“主峰口最为活跃,毒烟弥漫,山石滚烫,且时有地动!末将派人尝试攀登,刚至半山腰,便有三人被滚落的熔岩碎石所伤!王爷三思!”
陈锋抬头望去。那巨大的火山口狰狞无比,边缘犬牙交错,山口内红光隐现,翻滚的浓烟如同沸腾的墨汁,不断喷涌升腾,将上方的天空都染成一片污浊的铅灰色。山体上布满了巨大的裂缝,一些地方还在丝丝地冒着白气,显示着地底狂暴的能量。滚烫的碎石不时从陡峭的山坡上隆隆滚落,带起一串串火星和烟尘。
“三思?”陈锋嘴角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眼中燃烧着比火山岩浆更为炽烈的光芒,“本王的路,从来都是闯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他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你守好此地,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若有异动,以号箭为令!”
“王爷!”高顺还想再劝。
“执行命令!”陈锋厉喝一声,不容置疑。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背负的皮囊,里面装着特制的防火隔热石棉手套、凿取工具、以及几个用多层厚牛皮和耐热陶瓷特制的容器。他利落地将皮囊紧紧系在身后,又用浸湿的布巾蒙住口鼻。
“亲卫队,随本王上山!注意落石和地裂!”陈锋低喝一声,身形已如猎豹般蹿出,朝着那仿佛通往地狱的陡峭山坡攀去。百名精挑细选、身手最为敏捷的亲卫紧随其后,如同黑色的壁虎,手脚并用地在滚烫、布满锋利棱角和疏松碎石的山坡上向上攀爬。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灼热的气息透过鞋底传来,滚烫的碎石和锋利的火山岩边缘不断割破他们的手掌和衣物,汗水瞬间浸透又被高温蒸干,留下白色的盐渍。
越往上,温度越高,空气越稀薄,硫磺的臭味也越发浓烈刺鼻,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浓密的、带着刺鼻味道的火山灰和有毒气体形成的烟雾,如同厚重的死亡帷幕,严重阻碍了视线。亲卫们不得不放慢速度,紧紧跟随在陈锋身后那道模糊却坚定的黑色身影之后。
“小心!”一声惊呼从侧后方传来。一块磨盘大小、烧得通红的火山岩,伴随着大量碎石,从上方轰然滚落,直砸向队伍中间!
陈锋头也不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猛地向侧前方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后扑去。“散开!找掩体!”他的吼声在轰鸣的落石声中依旧清晰。
轰隆!巨石狠狠砸在队伍刚刚经过的地方,溅起漫天滚烫的碎石和火星,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烟尘弥漫,几名躲避不及的亲卫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衣甲。
“继续上!不要停!”陈锋的声音从烟尘中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率先从岩石后跃出,动作更快,攀爬的身形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亲卫们咬紧牙关,压下心头的悸动,奋力跟上。
终于,在付出十几人轻伤、数人重伤的代价后,陈锋带着最后三十余名亲卫,艰难地攀上了火山口那如同地狱边缘般的环形脊线!
一股难以形容的、足以融化钢铁的恐怖热浪扑面而来!脚下的岩石滚烫,即使隔着特制的厚底皮靴也能感受到那可怕的温度。眼前是一个巨大得令人头晕目眩的深坑,坑壁陡峭如刀削,坑底深处,暗红色的岩浆如同粘稠的血液,在浓烟和蒸汽的遮蔽下缓缓翻滚、涌动,不时鼓起一个巨大的、炽白刺眼的气泡,然后“啵”地一声爆裂开来,溅起数丈高的熔岩流火!那刺目的光芒和毁灭性的高温,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就感觉灵魂都要被灼伤、熔化!
而陈锋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了下方坑壁上,距离那翻滚的岩浆湖面大约十几丈高的地方。那里,在翻腾的毒烟和蒸腾的热浪中,一片岩壁在岩浆湖光芒的映照下,隐隐折射出不同于周围岩石的、一种内敛而璀璨的金红色光芒!光芒并不强烈,却异常纯粹,如同凝固的太阳精华,镶嵌在狰狞的黑色火山岩之中。
火山金晶!就是它!
“绳索!”陈锋的声音因激动和周围的灼热而微微嘶哑,却异常坚定。他迅速解下背负的皮囊,取出里面特制的、用多股浸泡过防火药液的兽筋和金属丝混合绞成的长索。
“王爷!太险了!让末将下去!”一名身材精悍的亲卫队长抢步上前,就要去抓陈锋手中的绳索。
“退下!”陈锋手臂一挥,一股沛然巨力将亲卫队长推得踉跄后退,“此物特性,非本王亲取不可!你们在此,稳住绳索,随时准备接应!”他语气决绝,不容丝毫反驳。
陈锋动作快如闪电,将绳索一端牢牢绑缚在旁边一块巨大而稳固的黑色火山岩上,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无比。另一端则紧紧系在自己腰间,并迅速戴上厚实的石棉隔热手套。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沸腾的死亡岩浆湖,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志在必得的灼热光芒。
“稳住!”陈锋低喝一声,不再犹豫,双手抓住绳索,身体灵巧地向下一荡,整个人如同壁虎般贴在了那近乎垂直、滚烫无比的坑壁之上!然后,他手脚并用,利用绳索的辅助,开始沿着陡峭的坑壁,向着那片闪烁着诱人金红光芒的区域,谨慎而迅捷地下滑!
呼!一股带着浓重硫磺味和致命高温的气流猛地从下方喷涌而上,差点将陈锋掀飞!脚下的岩石传来令人心悸的震动。坑顶的亲卫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抓住绳索,手臂上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
近了!更近了!
滚烫的热风几乎要将陈锋的头发和眉毛点燃,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瞬间蒸干。他强忍着令人窒息的毒烟和足以烤熟血肉的酷热,终于下滑到了那片蕴藏着金晶的岩壁前。近距离观察,那金晶并非一大块,而是如同星辰般镶嵌在黑色岩壁中的数十颗大小不一的晶体,小的如鸽卵,大的也不过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纯净、内敛、仿佛蕴含着液态火焰的金红光泽,在下方岩浆湖光芒的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到了极致!
陈锋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抽出特制的精钢短凿和玄铁锤,对准一块拳头大小、光芒最为纯粹的金晶边缘,狠狠凿了下去!
铛!铛!铛!
清脆而响亮的金属敲击声,在这充斥着岩浆翻滚轰鸣和毒烟呼啸的火山口内,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凿击,都迸溅出耀眼的火星。坚固无比的火山岩在金晶周围寸寸碎裂。陈锋的动作精准而有力,每一次落点都恰到好处,避开金晶主体,只剥离周围的岩石。很快,那块拳头大小的金晶矿石,已经从岩壁上松动了大半。
胜利在望!
陈锋左手紧紧抠住旁边一处凸起的岩石稳住身体,右手高高举起玄铁锤,准备给予最后决定性的一击!
就在这时——
轰隆隆!!!
脚下的大地,脚下的山体,脚下的整个火山口,毫无征兆地、猛烈地、狂暴地震动起来!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彻底激怒,发出了毁灭的咆哮!
“王爷!地动!快上来!”坑顶亲卫们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
陈锋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脚下的立足点瞬间崩塌!系在腰间的绳索猛地绷紧到了极限,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头顶上方,无数大大小小、烧得通红甚至半熔融状态的火山岩,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一块足有脸盆大小、边缘流淌着暗红色熔岩的恐怖巨石,撕裂翻滚的毒烟,带着死亡的气息,精准无比地朝着陈锋悬在半空的身体,当头砸落!滚烫的气流先一步冲击到陈锋身上,瞬间将他额前的碎发烧焦!
脚下是翻滚的、吞噬一切的岩浆湖,头顶是毁灭的熔岩巨石!致命的危机,将岭南王陈锋,彻底逼入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