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府地宫深处,陈锋指腹摩挲着温润如初的青龙玉佩,井水浸润过的玉纹在烛火下流转金芒。他刚完成今日签到,八百套陌刀营特制鳞甲凭空堆满兵器库的实感,让紧绷三日的心弦终于松动。可当指尖触及玉璧边缘时——
“喀啦!”
一道发丝细的裂痕猝然绽开!玉内金光如濒死烛火般骤暗,陈锋怀中的南疆布防图竟无风自燃,火舌瞬间吞没“蛮族归附部落地标”的朱砂印记!
“王爷!兵器坊炸了!”亲卫撞开地宫石门,硝烟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烈焰焚天,铁水横流。
本该冷却的坩埚炸成满地熔岩,三十名工匠焦黑的尸身黏在翻倒的模具上。工正跪在血泊中嘶喊:“陨铁星纹钢的配方...刚入炉就炸!明明按王爷给的秘法步骤...”
陈锋玄靴碾过灼热的铁渣,捡起半块未熔的星纹铁矿。矿石表面浮凸的银线正诡异地蠕动,如活物般钻回岩缝——这分明是岭南山脉绝迹百年的“噬金蛊”!他猛地攥紧矿石,蛊虫在掌心爆出腥臭浆液。
“三日前运矿的骡队,查。”
刑房铁链哗响。
负责押运的校尉被倒吊在火盆上,后背鞭痕深可见骨。“是...是范阳卢氏的商队!”他喉管里挤出气音,“他们在苍梧驿站换了我们的驮马...说给战马添精料...”
李三幽灵般现身,将沾着草料的布袋掷于案前。袋中粟米掺着赭石色虫卵,遇血即孵的噬金蛊正啃噬布袋线头!
“卢家粮道直通漠北柔然。”陈锋冷笑捻碎虫卵,“蛮族驯蛊术混进铁矿,好一招绝户计!”话音未落,玉佩突然滚烫如烙铁——裂痕处渗出黑血般的黏液,瞬间腐蚀了檀木案几!
军议厅烛影摇红。
岭南水系图铺展在腐蚀洞穿的案几上,墨迹被黏液晕成狰狞的鬼脸。欧阳卿指尖发颤地捧起玉佩:“裂痕走向与岭南龙脉地气完全重合!有人用风水邪术钉死了王爷的气运枢机!”
“何解?”
“破阵需三物:天子墓镇魂钉斩邪祟,千年蛟丹定地脉,还有...”欧阳卿喉结滚动,“前朝亡国玉玺压阵眼!”
窗外骤起惊雷,电光劈亮陈锋眼底冰霜。
当夜,潜伏京城的“燕子”密报穿云而至:
“皇陵异动,三百禁军押送玄铁棺入骊山!”
骊山地宫,血祭启阵。
青铜棺椁浸泡在百童鲜血汇成的池中,棺内前朝玉玺渗出黑气。卢老太爷割开手腕吟唱咒文,血滴入棺的刹那,岭南王府方向传来玉佩碎裂的脆响!
“陈锋的金手指破了!”卢远道狂笑,“八十万铁骑?等着变腐尸吧!”
他看不见的是——
地宫梁上倒悬的“燕子”掏出火折,点燃了连接三十六处龙脉钉的火药引线。
岭南王府,玉碎惊天。
陈锋凝视彻底碎裂的玉佩,最后一丝金光消散前,突然涌入海啸般的画面:漠北铁骑踏破潼关,皇城在柔然狼旗下焚烧,自己横死龙椅的尸身被秃鹫啄食...
“幻象?”他攥紧玉碎片割破掌心,鲜血滴进水系图的瞬间——
轰隆!
百里外苍江决堤的轰鸣震碎窗棂!混着蛊虫的洪水吞没两岸稻田,虫潮如黑毯般卷向军营!
“王爷!玄甲营战马全疯了!”
马厩里披挂重甲的战马眼球赤红,发狂撕咬骑兵喉咙。陈锋劈手夺过亲卫长弓,三箭连珠射穿疯马颅骨。箭簇拔出时带出蠕动蛊虫,正是卢家粮袋里混的赭色虫卵!
“好个风水绝阵...”陈锋染血的手指按在水系图“骊山”标记上,玉碎片在此处灼烧般发烫。
雷光照亮他森然笑意:
“传令李莽——点八百玄甲死士随行。”
“本王要亲手挖了皇帝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