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金属佛陀与因果交易
星尘号悬停在彼岸寺洞开的金属大门前，如同蝼蚁仰望巨像。十六具金属罗汉分列两旁，能量引而不发，那冰冷的“注视”却比任何武器都让人压力山大。
“妈的……这阵仗……”耿炎手心全是汗，操控杆握得死紧。
“进。”林燊燊（新）只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他左眼的混沌基点如同风中残烛，但依旧顽强燃烧。在这种地方，退缩可能意味着立刻被这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金属罗汉超度。
星尘号缓缓驶入彼岸寺。
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维度。巨大的殿宇由同样的暗金色金属铸成，穹顶高耸，刻满了不断流转、演算着某种深奥佛理的数据经文。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机油的混合气味，还有一种低沉、永不停歇的机械运转嗡鸣。
大殿中央，并非泥塑金身的佛像。
而是一尊高达百米的、盘坐在巨大金属莲台之上的金属佛陀！
这尊佛陀宝相庄严，面容慈悲，细节栩栩如生，甚至连衣袂的褶皱都清晰可见。但它通体由某种未知的暗金色合金铸造，眼眸是两颗不断闪烁着温和白光的晶体。它的身躯上，隐约可见无数细密的能量回路如同血脉般流淌。
在金属佛陀的莲台下方，盘坐着一位身披破烂袈裟的……老僧？
说他像僧侣，是因为他的姿态和那身勉强能看出原样的破烂袈裟。但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却是锈迹斑斑的金属结构！他的头颅一半是布满皱纹的人类面容，眼神浑浊却深邃，另一半则是闪烁着红光的机械复眼！
一个……半机械半血肉的奇异存在！
【阿弥陀佛……】那苍老而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正是从这半机械老僧口中发出。他抬起那只金属手臂，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众人面前，金属地面无声升起几个同样材质的蒲团。
林燊燊（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坐在了为首的蒲团上，苏晴紧挨着他坐下，警惕地打量着对方。耿炎和林枫则留在星尘号内，武器系统处于随时可激发状态。
“你是这里的主事？”林燊燊（新）开门见山，混沌色的左眼直视着那半机械老僧。
老僧那半张人类面容露出一个似悲似喜的僵硬笑容：【贫僧……慧智。乃此‘彼岸寺’最后一任……看守者，亦是……‘万界归档计划’的……失败品。】
“万界归档计划？”苏晴捕捉到这个词汇。
【昔日缔造者文明……为应对‘虚无’大劫……采集诸天万界文明精粹、法则样本……封存于此‘无量劫海’（维度坟场）……以期文明之火不灭……】慧智的机械复眼红光闪烁，【彼岸寺……便是看守者之一……负责以佛法超度文明残响中的暴戾与执念……将其化为稳定此地的‘禅定之力’……】
他指向殿内那些流转的数据经文：【此乃……亿万文明的……往生咒。】
众人心中凛然。这哪里是寺庙，这分明是一个文明的焚化炉和数据库结合体！
“那你找我们，想干什么？”林燊燊（新）直接问道，“总不是请我们来听往生咒的。”
慧智那半张人类面容上的笑容收敛，变得凝重：【施主快人快语……贫僧……确有所求。】
他抬起金属手臂，指向林燊燊（新）：【施主身负‘混沌’权柄……可凋零万法，亦可萌发新生……】又指向苏晴：【这位女施主……承袭‘秩序之种’……乃定义规则之基……】
【你二人……是亿万劫来……唯一能真正‘修复’而非‘覆盖’此间破碎法则的……希望。】
“修复？”林燊燊（新）挑眉，“修复这片坟场？”
【不……】慧智摇头，机械复眼看向大殿深处，【是修复……‘它’。】
随着他的目光，大殿深处的金属墙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了后面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
那里，悬浮着一个……残破不堪的、如同由无数齿轮、指针和星云构成的巨大机械！它的大部分结构都黯淡无光，布满了裂痕，只有核心处还有一丝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搏动。
【‘因果之轮’……】慧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渴望，【缔造者文明对抗‘虚无’的最终造物之一……能干涉乃至一定程度改写‘因果’……但在最后一次启动对抗‘虚无’侵蚀时……严重受损……陷入沉寂……】
【唯有以纯粹的‘混沌’之力剥离其上的‘虚无’伤痕与错误因果线……再以纯粹的‘秩序’之力重塑其核心逻辑……方能使其……重现一丝威能……】
慧智的目光重新回到林燊燊和苏晴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
【请二位施主……出手……修复‘因果之轮’！】
林燊燊（新）和苏晴对视一眼。
“修复它，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林燊燊（新）问得无比现实，“老子刚亏了一大波，不想再做白工。”
【自然……不会让施主平白付出。】慧智的金属手臂一挥，三样东西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件，是一颗龙眼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旋转的暗金色珠子——【混沌舍利：蕴含精纯的混沌本源，可助施主恢复乃至提升权柄。】
第二件，是一卷由不知名材质制成的、散发着浩瀚知识波动的古老卷轴——【《缔造者灵能锻体术》：直指至高灵能奥秘的修炼法门。】
第三件，是一个坐标，一个清晰地指向某个未知星域的坐标——【此乃……一处未被‘虚无’发现的、保存相对完好的‘缔造者’前哨基地坐标……其中……或许有你们需要的……关于‘虚无’的……更多情报……乃至……武器。】
报酬丰厚得让人心惊！
但林燊燊（新）只是扫了一眼，目光便再次落在那残破的“因果之轮”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修复这玩意儿……风险不小吧？”
“光是靠近，恐怕就得承受亿万文明因果的反噬。”
“你这报价，看着丰厚，但要是我们修复失败，或者被因果反噬弄死，你屁损失没有。”
“空手套白狼，玩得挺溜啊，大师。”
慧智那半张人类面容僵硬了一下，机械复眼红光急促闪烁。
【施主……此言……】
“少来这套。”林燊燊（新）打断他，直接站起身，“想合作，拿出诚意。先付定金，混沌舍利和坐标拿来。等我们确认没问题，状态恢复了，再谈修复的事。”
他盯着慧智，左眼那微弱的混沌基点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不然……”
“我们现在就走。”
“看看是你这破庙的罗汉拦得住我们……”
“还是外面那些‘虚无’的触须……对你这里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