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盯着掌心的铁斧残片，指尖能清晰感受到斧身里残存的银色灵韵——这几天他几乎把斧子里的纯净灵韵吸了个空，只剩些裹着铁锈的零散灵丝，再吸收时，丹田的源珠只是微微发热，再没了之前那种“充实”的感觉。
“瓶颈了？”他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运转引导术试着调动热流，可热流在经脉里走得很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之前吸收草木灵韵时，源珠像海绵吸水似的涨大；吸收金属灵韵时，源珠又像被锤炼的铁块，变得越来越硬。可现在，源珠像装满了水的陶罐，再往里灌，只会溢出来。
“得找更浓的灵韵源才行。”林辰想起老周说的“灵韵分等级”，普通草木是最低级，旧铁器稍高，那更高级的灵韵在哪？他正琢磨着，楼下传来老周的声音：“林小子，在家吗？”
林辰赶紧起身开门，老周手里拎着个布包，进门就往阳台看：“那把铁斧的灵韵吸得差不多了吧？”
“您怎么知道？”林辰愣了，老周连门都没进，就看出了他的状况。
“你身上的灵气波动弱了不少，明显是灵韵跟不上了。”老周走到阳台，拿起铁斧残片掂量了两下，“这残片的灵韵本就散得厉害，能撑你到现在，已经算你天赋好。想突破这层瓶颈，得去个灵韵更浓的地方。”
“去哪找？”林辰眼睛一亮，这几天他早就想找新的灵韵源了。
“老城区的废弃机床厂。”老周从布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指着上面一个红圈，“那地方几十年前是国营厂，厂里有不少老机床、炼钢炉，都是用了几十年的重铁器，吸附的金属灵韵比你这把斧头浓十倍不止。而且那地方早就荒了，没人管，适合你去练手。”
林辰盯着地图上的红圈，心里有点激动：“那地方安全吗？会不会有其他人去？”
“放心，那片是拆迁区，除了拾荒的，没别人。”老周把地图递给林辰，又叮嘱道，“不过你得注意，重铁器的灵韵太刚猛，吸收时别贪多，要是觉得经脉疼，立刻停手。还有，遇到拾荒的别暴露灵韵的事，就说去捡旧零件卖钱。”
“我知道了！”林辰把地图叠好揣进兜里，恨不得现在就去。
第二天周末，林辰早早起了床，揣了两个馒头，按照地图的指引往废弃机床厂走。老城区的拆迁区到处是断墙残垣，路边的野草长得比人高，风一吹，断墙上的广告纸“哗啦啦”响，透着股荒凉劲。
机床厂的大门早就锈成了废铁，林辰从围墙的破洞里钻进去，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厂区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机床，有的机床比他还高，锈迹斑斑的齿轮上还缠着野草；远处的炼钢炉像个巨大的铁疙瘩，黑黢黢的炉口对着天空，透着股压迫感。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铁锈味，林辰深吸一口气，立刻“看”到无数淡银色的灵韵飘在厂区里，有的缠在机床的齿轮上，有的附在炼钢炉的内壁上，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灵韵都浓，像成片的银色雾霭。
“太好了！”林辰走到一台老机床前，伸手摸向锈迹斑斑的床身。指尖刚碰到金属，丹田的源珠就“嗡”地跳了一下，热流顺着经脉涌向指尖，像饿极了的孩子扑向食物。
机床里的银色灵韵比铁斧里的更“粗”，也更“烈”，钻进经脉时，不像之前的细沙，倒像小石子，磨得经脉有点疼。林辰赶紧放慢引导速度，让热流像温水裹着石子似的，慢慢把灵韵往丹田送。
源珠接触到灵韵的瞬间，立刻亮了起来，之前那种“满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撑开”的胀痛——像是陶罐在被慢慢拓宽，能装更多的水。林辰咬着牙坚持，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可他不敢停，他知道这是突破瓶颈的关键。
不知过了多久，林辰突然觉得丹田的胀痛感消失了，热流在经脉里走得无比顺畅，源珠也从之前的“小圆球”变成了“小光球”，透着淡淡的银光，摸起来又硬又有弹性。
“突破了？”林辰睁开眼，攥了攥拳头，能感觉到一股比之前强两倍的力道，连呼吸都变得更沉稳了。他试着跳了一下，竟比平时高了半米，落地时也轻飘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应该是到炼气一层初期了。”林辰想起老周说的“修士境界”，炼气、筑基、金丹、元婴，炼气一层是最基础的境界，可对他来说，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正兴奋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金属。林辰心里一紧，老周说这里只有拾荒的，可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捡破烂，倒像在拆东西。
他悄悄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躲在一台机床后面探头看——只见两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拿着撬棍撬炼钢炉的内壁，炉口的黑灰被他们撬得簌簌往下掉。更奇怪的是，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撬下来的铁块一放进袋子里，就会发出淡淡的红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这铁块的灵韵真浓，难怪大人让我们来这找‘灵铁’。”一个男人喘着气说，声音里带着点兴奋，“再撬几块，就能凑够一斤了，到时候大人肯定有赏。”
“别废话，赶紧撬，这地方邪门得很，我总觉得有人盯着。”另一个男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手里的撬棍握得更紧了。
灵铁？大人？林辰心里一沉——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拾荒的，倒像是老周说的“别有用心的修士”。而且他们手里的黑色袋子，能吸收铁块的灵韵，明显是修士用的法器。
他正想悄悄离开，却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铁管，“哐当”一声响，在空旷的厂区里格外刺耳。
“谁？！”两个男人立刻转头，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来，“出来！”
林辰知道躲不掉了，只好从机床后面走出来，假装镇定地说：“我……我是来捡旧零件的，路过这里。”
两个男人上下打量着林辰，见他穿着校服，不像修士，可还是没放松警惕：“捡零件？这地方早就没人来了，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听邻居说这里有旧零件，想捡点卖钱。”林辰攥紧了手心，丹田的源珠悄悄转动起来，热流顺着经脉涌向四肢，做好了战斗准备。
左边的男人突然冷笑一声：“小子，撒谎也不打草稿。这地方的灵韵比别处浓，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你要是真来捡零件，怎么会往炼钢炉这边走？”
林辰心里一惊——这男人竟然能看出他感知到了灵韵！看来对方的境界比他高。
“看来是个刚觉醒的小修士，运气不好，撞到咱们头上了。”右边的男人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着凶光，“大人说了，遇到散修就抓回去，要是反抗，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左边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铜铃，轻轻一摇，“叮”的一声脆响，林辰立刻觉得头晕目眩，丹田的源珠也跟着晃了晃，热流差点乱了。
“这是‘镇灵铃’，专门克制刚觉醒的修士。”男人得意地笑了，“小子，别反抗了，跟我们走，还能留你一条命。”
林辰咬着牙，强行运转引导术，让热流稳住源珠。他知道不能跟他们走，这些人一看就是邪修，跟他们走肯定没好下场。
“想跑？”右边的男人见林辰往后退，立刻扑了过来，手里的撬棍带着风声，砸向林辰的胸口。
林辰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抓住撬棍的一端。男人没想到林辰力气这么大，使劲拽了拽，没拽动。林辰趁机用力一推，男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机床上，疼得龇牙咧嘴。
“找死！”左边的男人见同伴吃亏，从怀里掏出张黄色的符纸，往空中一扔，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火球，飞向林辰。
“是低阶火符！”林辰心里一紧，他在老周的书里见过，这是炼气一层修士常用的术法，威力不小。
他赶紧往旁边跑，火球砸在地上，“轰”的一声，地面被烧出个黑坑，连旁边的野草都被烤焦了。
两个男人见林辰躲开，对视一眼，一个摇着镇灵铃干扰他的源珠，一个继续扔火符，想把他逼到绝路。
林辰被镇灵铃晃得头晕，又要躲着火球，渐渐有点吃力。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反击。
他看向旁边的老机床，机床的齿轮上缠着浓浓的银色灵韵。林辰突然有了主意——他之前能吸收铁器灵韵，那能不能吸收火符里的灵韵？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躲闪，而是迎着火球冲了过去。两个男人见他疯了似的冲过来，都愣住了。
就在火球快碰到林辰胸口时，他突然运转引导术，让丹田的源珠爆发出一股吸力，同时伸手对着火球。
“吞噬！”林辰在心里大喊。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火球里的红色灵韵像是被磁铁吸引，突然改变方向，钻进了林辰的掌心。灵韵刚进入经脉，林辰就觉得一股灼痛感传来，像是握着块烧红的铁。
“赶紧过滤！”林辰想起吸收赵虎铁斧灵韵时的方法，用热流裹着火符灵韵，把里面的“火气”过滤掉，只留下纯净的灵韵，然后快速送回丹田。
源珠接触到火符灵韵的瞬间，突然亮得刺眼，之前的银色光膜外，多了层淡淡的红色光晕。林辰能感觉到，源珠的防御力突然变强了，连镇灵铃的干扰都弱了不少。
“怎么可能？他竟然能吞噬术法灵韵！”左边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镇灵铃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吞噬体质？！”
右边的男人也慌了：“大人说过，吞噬体质的修士是咱们的克星，赶紧跑！”
两人转身就想跑，可林辰怎么会给他们机会。他现在丹田的源珠充满了力量，热流在经脉里走得飞快。他捡起地上的镇灵铃，扔向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背，男人被砸中，踉跄着摔倒在地。
林辰冲上去，一脚踩住男人的后背，同时引导热流涌向指尖，对着男人的肩膀按了下去。男人身上的黑色外套瞬间被热流撕开，露出里面的皮肤，林辰能“看到”男人丹田处有淡淡的黑气，那是邪修修炼的“浊灵”。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的大人是谁？找灵铁做什么？”林辰的声音里带着威慑力，热流已经触碰到了男人的丹田，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打散男人的浊灵。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我说！我说！我们的大人是血魔殿的，找灵铁是为了炼制‘血灵鼎’，用来吸收城里的人血，修炼邪术！”
血魔殿？林辰心里一震，之前老周说的黑气，难道就是血魔殿搞的鬼？
“血灵鼎在哪？你们还有多少人在江城？”林辰追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喽啰，只负责找灵铁，其他的都不知道！”男人哭着说，“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林辰知道他没撒谎，这种小喽啰确实不会知道太多。他收起热流，一脚把男人踹晕过去，然后看向另一个想偷偷跑掉的男人，刚要追，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应该是刚才的火球爆炸声惊动了附近的巡逻警察。
“不能被警察发现。”林辰赶紧躲到机床后面，等警察进了厂区，他才从围墙的破洞里钻出去，快步离开了拆迁区。
回到家，林辰赶紧把遇到血魔殿修士的事告诉了老周。老周听完，脸色变得无比严肃：“血魔殿是修真界的邪修门派，最擅长吸人血、吞灵韵，手段残忍得很。他们在江城找灵铁炼血灵鼎，肯定是想在江城搞大事。”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林辰问。
“警察管不了修士的事，只会打草惊蛇。”老周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提升实力，你刚才解锁的‘吞噬防御’是个好东西，能吸收敌人的术法灵韵，以后再遇到血魔殿的人，也多了点自保能力。”
“吞噬防御？”林辰愣了，他刚才只是情急之下试了试，没想到这是个正经的能力。
“对，”老周解释道，“你的混沌吞噬体，不仅能吸收草木、金属的灵韵，还能吸收敌人的术法灵韵，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同时形成防御膜，这就是吞噬防御。刚才你吸收火符灵韵时，源珠外的红色光晕，就是防御膜的雏形。”
林辰摸了摸丹田，能感觉到源珠外的光晕还在，暖暖的，像是一层保护罩。
“以后你要多练习吞噬防御，争取能主动激活，而不是只能被动触发。”老周继续说，“另外，我会联系几个老朋友，打听一下血魔殿在江城的动静，你最近出门要小心，别单独去偏僻的地方，要是再遇到血魔殿的人，别硬拼，先跑，然后告诉我。”
林辰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兴奋——他没想到，自己刚踏入修真界，就遇到了邪修门派，这既危险，也是个磨练自己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林辰除了去后山修炼，就是在家练习吞噬防御。他找了些打火机，试着吸收火焰的灵韵，虽然火焰的灵韵很淡，但练得多了，他也能勉强主动激活吞噬防御，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天晚上，林辰正在阳台练习，突然看见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红光，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他心里一紧——血魔殿的人，恐怕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攥紧拳头，丹田的源珠轻轻转动起来，光晕在体表一闪而过。林辰知道，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必须尽快变强，才能阻止血魔殿的阴谋，守护这座城市，守护他想保护的人。而他的修真之路，也从这一刻起，正式踏上了充满危险和挑战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