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枣枣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有家店门口正闹得厉害。
那家店的招牌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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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她也忍不住好奇。
便拉着楚冬邺，一步一步跟着人群往前走。
楚冬邺本来赖着不动。
可刚走几步，眼角余光忽然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窈正从店里推门出来。
他脸上的不乐意瞬间就消失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那个女人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宋窈脸上。
蒋枣枣愣住了。
就在这短短一瞬，楚冬邺已经撒腿冲了过去。
他挡在宋窈身前，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又圆又亮。
“你敢打窈窈阿姨？我告诉你，你等着，我爸不会饶了你！”
“冬邺，你咋来了？”
宋窈低头看着楚冬邺，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
“快进去，听话，窈窈阿姨没事的，真的没事。”
她目光飞快地掠过人群。
一看到只有蒋枣枣站在那儿，心头猛地一松。
“窈窈阿姨别怕！”
楚冬邺紧紧攥着拳头，小胸脯剧烈起伏。
“我现在就打给我爸！让他马上过来！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不用！”
宋窈突然提高了声音。
随即又意识到不妥，赶紧压低嗓音。
“这事我自己能处理，你爸爸最近特别忙，别去烦他。听话，好吗？阿姨真的没事。”
若是平时，宋窈早就夸他懂事、贴心。
可今天，她连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
姚娜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窈，怪不得你这么嚣张，原来是给人当小三啊！这小孩，你窈窈阿姨可是惯偷！”
蒋枣枣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她想起那天，郭颖靠在墙边，眼神阴冷地说。
“宋窈？呵，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她远点。她啊，早就在外面有人了，还拿楚慕麟的钱养小情人……”
当时她还不信。
可此刻，姚娜的话让她又想起了这段对话。
人越聚越多，全都凑过来看热闹。
宋窈的脸色越来越白。
“姚娜。”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昨天说的条件，我全答应。咱们别在这儿吵了，去办公室谈，行吗？当着这么多外人，对孩子也不好。”
姚娜嗤笑一声。
她挺直腰板，一扬下巴，趾高气昂地朝店里走去。
宋窈蹲下来，轻轻抬起手，小心地抚了抚楚冬邺的脸颊。
“冬邺，阿姨有点急事，得先去忙了。回头……回头一定和你打电话，好不好？你要听话，别乱跑。”
“窈窈阿姨，她要是再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
楚冬邺固执地盯着她，气鼓鼓地挥着拳头，声音拔高。
“我让爸爸揍她！我不怕她！谁敢动你，我就让她好看！”
宋窈望着他，心头一酸，眼眶差点红了。
她用力点了点头，迅速站起身，转身就往店里冲。
人群终于缓缓散开，议论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蒋枣枣看着宋窈离开，才走过去，轻声说。
“你要是不放心，进去等也行。至少……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楚冬邺猛地扭过头，小脸绷得紧紧的。
“哼！我才不去！一进去你肯定又去跟爸爸打小报告！我信你才怪！”
楚冬邺觉得，爸爸不让他去找宋窈，是蒋枣枣在背后捣的鬼。
这孩子说话虽然气人，可那张小脸蛋圆嘟嘟的，可爱得很。
蒋枣枣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轻轻跟了上去，踏进电车车厢。
决定带他去自己之前常去的老街转一转。
可刚上车，眼角不经意地一瞥。
远处巷口拐角处，有个身影格外眼熟。
那人穿着蓝色外卖服，手里紧攥着电动车把手。
“蒋瑶？你藏得还真深啊。”
蒋枣枣低声喃喃，语气里既有责怪，也有心疼。
此刻的蒋瑶正被三个男人围堵在路口。
她想往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其中一人猛地伸手，一把扯掉了她电动车上的钥匙。
“还跑？你丈夫欠我们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清？”
男人厉声吼道。
“杨哥，你真该看看我家什么样，饭都吃不上，哪有钱？”
蒋瑶声音颤抖，眼眶已经泛红。
“可我答应你，吴玮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一分不少！”
杨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还？吴玮欠两百万，你送一年外卖能还多少？十块？二十块？”
话音一转，他的表情忽然缓和下来。
“不过嘛……我倒是有个省事的法子。”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蒋瑶。
“只要你去我那儿当我的贴身秘书，两百万，一笔勾销。”
“贴身秘书”四个字一出口，蒋瑶脸色瞬间惨白。
她听得懂，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是要她把自己卖出去，换一条活路。
“杨哥，我不光送外卖，还帮人打扫、代购、做钟点工……我真的在攒钱！”
蒋瑶急切地解释，双手合十，声音哽咽。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还上的，求你再宽限一阵子……”
“不答应？”
杨哥嘴角一歪，笑容彻底消失。
他冷冷吐出几个字。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随即朝身后挥了挥手。
十几米外，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停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冲了出来。
是蒋枣枣。
她撞开挡在前面的壮汉，几步抢到蒋瑶身前。
张开双臂，把二姐牢牢护在身后。
“你们这种恶劣行为，情节严重，十年起步，弄不好就是无期！”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杨哥的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枣枣？你怎么在这儿？！”
蒋瑶躲在妹妹身后，惊魂未定。
“姐，你躲好，我来对付他们！”
杨哥盯着蒋枣枣，眼睛一亮。
这妹妹比她姐年轻、干净、水灵，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痒。
“小妹妹，别乱讲啊。”
他搓着手，笑得人畜无害。
“我只是请姐姐喝杯茶，谈点生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慢悠悠地掏出一张欠条，在手指间轻轻抖了抖。
“你看，欠条我都攥着呢，有凭有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蒋枣枣死死抓着姐姐的手，另一只拳头捏得嘎吱响。
“那是吴玮欠的！不是我姐！你们有胆子就去找他！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她猛地抬起下巴，一字一顿道。
“我练过武术！真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