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的风裹着焦糊味,刮得树桩断口的炭屑打旋。林小婉跪在阿力身边,手腕划破的鲜血滴进少年干裂的唇——木家解毒莲气渗开,阿力胸口的黑藤簌簌缩了些,却仍咳着血,眼尾泛青:“林姑娘……后巷破院有老井……井边埋着我娘的金瓶……别让黑雾碰它……”话落便昏了过去。
“金瓶?”林小婉心头一震,刚要扶他,树桩后突然传来“咔嗒”脆响——服毒的黑衣教徒尸体以诡异角度直起,眼窝飘着黑雾,宋京华的声音从腐肉里滚出:“木家血配守庙人金瓶,正好养我残魂!”他的黑紫手爪直抓林小婉:“先拿你逼出金瓶下落!”
“小心!”青黛弯刀劈来,刀刃撞在尸体上只留白痕。尸体反手拍中她胸口,青黛撞树桩咳血:“宇文泰,溶骨水泼他眼窝!”宇文泰泼出溶骨水,黑雾冒白烟,尸体却转向圣女娘:“守庙人定知金瓶在哪!你的血既能稳魂,还能唤出金瓶!”
韦长军火莲枪金焰暴涨挡住:“圣女,用本源引根须莲气!”圣女将槐根须贴在本源上,滴血催生金光——细雨般的光洒下,阿力胸口的藤缩成小团,圣女娘脸上的黑纹也淡了些,可本源的光却暗了大半。
尸体见势不妙,黑雾凝成利爪抓向圣女娘脖颈:“再不说,吸光你的血!”宇文泰突然冲来,短刃扎进尸体后背,溶骨水顺着骨缝渗:“他娘的!你忘了黑籽钻肩的疼?”宋京华却拽着短刃扑来:“你早被这伙人磨软了心!今天就让你看看‘情分’多没用!”
宇文泰踉跄间,瞥见圣女娘袖中露出的金瓶莲纹——原来她早将金瓶带在身上!他心头一震,拧转短刃逼退尸体:“别碰她荷包!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宋京华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尸体扑向圣女娘的荷包:“金瓶果然在这!有了它,我能操控所有黑莲毒!”他的手刚要碰到荷包,圣女掷出本源,金光裹着金瓶飞悬半空:“这是镇毒器,你碰了只会被反噬!”
可宋京华的残魂竟顺着金光往金瓶里钻:“我本是黑莲残魂,金瓶正好当容器!”危急关头,阿力突然醒转,从武大郎背上滑下扑向金瓶:“别碰我娘的东西!”他的手刚触到瓶身,青光骤亮——阿力娘早将血浸在瓶底,与阿力的血呼应,瞬间弹飞残魂!
尸体“轰隆”炸开,黑雾裹着黑籽直扑阿力:“我借你身体毁金瓶!”林小婉猛地扑过去护住他,自己后背却被黑籽钻进——她浑身抽搐,眼窝泛黑,宋京华的沙哑声音响起:“木家身体既能解毒又能养魂,比阿力好用!”
“林姑娘!”圣女将本源贴在她额头,金光渗进:“你忘了约好护百姓?忘了阿力等你看糖人摊?”韦长军则挥枪刺向巷口的命根核心——新藤正往百姓家爬。
林小婉身体剧烈挣扎,黑纹爬向脖颈,却仍咬牙扯下手腕的血玉镯,塞进金瓶:“这是我娘的……能克至毒!”玉镯遇青光炸开,黑莲毒被逼出体外,宋京华的残魂惨叫着飘出:“木家血玉镯!”
“快用金瓶收毒!”林小婉倒在圣女怀里。圣女举起金瓶对准命根核心,青光暴涨,将黑莲毒吸得一干二净,核心化作黑水渗进土。
众人刚松气,宇文泰突然指着金瓶内壁:“有字!”青光下,几行小字清晰可见:“金瓶镇毒,需木家血、守庙血、金莲血三血同融——金莲血藏于金瓶尘缘处。”
“金莲血?金瓶尘缘?”圣女喃喃时,宇文泰摸出毒经残页,最后一页竟画着金瓶图样,旁注:“金瓶尘缘在汴京西街金莲楼。”他将残页递过去,释然道:“这‘金瓶孽缘’躲不掉,以后我跟你们找金莲血,总比被毒印缠一辈子强。”
韦长军拍他肩:“好!不管是金瓶还是孽缘,咱们一起扛!”阳光透过黑雾,照在金瓶莲纹上泛着暖光——没人注意,土里的黑水旁,悄悄冒出了一根细小的金莲芽。
(下章预告:林小婉后背的莲印发烫,金瓶青光指向西街金莲楼。众人赶到时,楼内唯有铜镜映出人影——镜中突然出现穿金莲服饰的女子,望着金瓶轻声说:“你们终于来了,金瓶尘缘的债,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