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宸库侧门被根须撞得粉碎时,韦长军正拽着欧阳博文往街巷翻滚。金焰扫过飞溅的砖石,在半空燃成道火墙,将涌来的莲种傀儡挡在身后。“往闹市撤!”他吼着将韦小宝护在腋下——汴京街巷已乱成一锅粥,酒肆幌子被傀儡撕成布条,卖花女蜷缩在墙角,几个青面傀儡踩着翻倒的货摊,正往绸缎庄里闯,额头的血色莲纹在残阳下泛着妖光。
“韦家余孽,束手就擒!”一声断喝炸响,茶楼上跃下五道身影。青衫皂靴的诸葛正阳羽扇轻摇,身后铁手赤臂而立,冷血剑凝白霜,追命链缠手腕,无情坐轮椅暗袋鼓胀——神捕司四大高手,竟全员在此。
铁手蒲扇大的手掌率先袭来,掌风震得韦长军金焰一颤:“二十年前韦啸天屠村用的就是这莲火,今日祸乱汴京,还想抵赖?”韦长军旋身避过,金焰凝成短刃格开铁掌:“看傀儡额头的符!黑莲会的手法,却仿了韦家莲纹——是柳太傅嫁祸!”
冷血的剑已如闪电刺来,剑尖擦着韦长军咽喉掠过,精准挑落个扑来的傀儡头颅:“嫁祸?去年密库丢失的莲种,就是你哥欧阳博文看管的。”他剑锋一转,逼得欧阳博文淡金火苗连连后退,“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让开!”追命突然甩出铁链,链端铁球擦着欧阳博文耳畔飞过,砸碎二楼窗棂。他足尖点着酒葫芦,身形如鬼魅穿梭在傀儡群中,铁链扫过之处,傀儡关节尽数断裂:“去年黑莲会劫走的三百婴孩,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韦家若清白,为何密库账册上的婴孩莲种全成了空?”
就在此时,街角传来卖糖画老汉的惨叫。三个傀儡正撕扯他的衣襟,韦小宝突然挣脱武大郎的手,掌心净莲胎记红光爆闪,冲过去按住最前那傀儡的后背。诡异的一幕骤现:傀儡身上的血色莲纹如退潮般褪去,青面渐渐恢复成寻常百姓的肤色,只双眼空洞地瘫在地上。
“这……”铁手悬在半空的手掌僵住。无情轮椅突然滑到韦小宝身边,暗袋弹出银镊子:“夹颈后莲籽,屏息。”他虽面无表情,镊子却稳稳夹住老汉颈后的黑莲籽,动作利落得不像个残疾人。
诸葛正阳羽扇一顿,目光落在韦小宝掌心的胎记上:“净莲?韦家古籍提过的第三种莲?”他突然挥扇,“先清傀儡!西北巷有阵眼,破了它,傀儡自散!”
指令落时,无情轮椅射出数十银针,在空中炸开银网,将扑向茶楼的傀儡全钉在墙上。铁手双拳灌注内力,徒手捏碎缠来的莲根;冷血剑光如练,绕着巨莲盘旋,花瓣落地尽成齑粉;追命铁链缠上主茎,足蹬墙面猛拽,“咔嚓”断裂的刹那,他酒葫芦甩出的酒液混着火焰,将断茎烧成焦炭。
韦长军与欧阳博文对视一眼,双莲火焰在空中汇成金红长桥,护住躲在街角的百姓。韦小宝被潘金莲护着,小手按过处,傀儡纷纷瘫软,露出底下被寄生的百姓真身。“他们还有气!”小宝回头喊,声音带哭腔却没了怯懦,“拔了莲籽就能醒!”
黑莲会残余喽啰见势不妙,突然往绸缎庄扔出黑陶罐。罐碎莲种疯长,瞬间缠成朵巨莲,花瓣如刀往众人头顶压来。“是噬城莲!”欧阳博文脸色骤变,“柳太傅竟把这邪种藏在城里,想让整个汴京变莲巢!”
“铁手断根,冷血破瓣!”诸葛正阳羽扇指向巨莲根部,自己则跃至楼顶,羽扇展开如盾,挡住坠落的砖瓦,“韦长军,借你莲火一用!”
韦长军金焰骤盛,与欧阳博文的淡金火苗缠成螺旋,顺着铁手撕开的莲根缝隙钻进去。“韦家十八式·莲火同心!”两兄弟齐声喝,螺旋火焰在巨莲内部炸开,根须焦黑的声响里,整朵巨莲竟渐渐透明,露出藏在花心的青铜阵盘——盘上刻着的,正是柳太傅与罗刹国的密约,落款日期,恰是二十年前韦啸天“屠村”那日。
“果然是柳太傅。”诸葛正阳拾起阵盘,羽扇轻敲盘上的罗刹火漆,“他早与罗刹勾结,用韦家莲纹作饵,既想搅乱中原,又想借神捕司之手除了你们兄弟。”他看向韦长军,目光沉如潭水,“艮岳池底有座莲台,密约说,那里藏着能让莲种反噬其主的‘净莲引’——你们敢跟我去闯?”
韦长军望着街上苏醒的百姓,又看了眼掌心发烫的玉佩。玉佩与欧阳博文半块相触处,竟浮现出“艮岳莲台”四字,笔画间还凝着丝血迹,像母亲临终前未干的泪。
“有何不敢?”他金焰在掌心跃动,“但得先送小宝去神捕司。”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时,心头突然一震——韦小宝净化傀儡时,胎记的红光里,竟闪过与母亲冰莲种相同的寒芒。
(下章预告:艮岳莲台的冰柱上,刻着三行字:“金莲燃血,墨莲噬心,净莲……饲胎”。韦小宝的手刚触到冰柱,整座莲台突然震颤,冰缝中浮出无数与他容貌相似的孩童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