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混乱达到了顶点!
“就是现在!起爆!”萧然下令。
高坡上,负责阔剑地雷的几十名战士,眼睛死死盯着谷底拥挤混乱、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的日军人群,用力按下了手中的起爆器!
“轰!轰!轰!轰!轰——!”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五十枚埋设在道路两侧的m18A1阔剑定向雷被同时引爆!
每一枚阔剑都喷射出700颗钢珠,形成60度角的扇形死亡风暴!
这些钢珠扇面在狭窄的山谷道路上相互交错、叠加,几乎覆盖了每一寸空间,没有任何死角!
三万五千颗灼热的钢珠,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过拥挤的人群!
噗噗噗噗噗——!
沉闷的、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声在山谷中回荡!
那是钢珠撕裂肌肉、击碎骨骼、打穿内脏的声音!
成片成片的日军士兵身体猛地一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身上爆开无数细密的血雾,然后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有的士兵上半身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卡
车驾驶室的门板都被打成了蜂窝,轮胎被纷纷打爆!
强大的杀伤力让山坡上观战的新兵们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吉川少佐正挥舞着军刀试图重整队伍,一枚阔剑就在他侧前方不到十米处爆炸。
他感觉双腿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铁钉同时贯穿,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惨叫着重重摔倒在血泊中,军刀脱手飞出。
他的下半身血肉模糊,骨头渣子都露了出来,裆下的小弟更是已经不知去向。
“大队长!”副官惊恐地扑过来,试图拖拽他。
“呃啊…我的腿…完了,一切都完了…”吉川痛苦地呻吟,绝望地看着周围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他的大队,完了!
这是什么样的战斗?这就是单方面的屠杀!这么倒霉的事,怎么就让他碰上了?八嘎嘎呀……
在谷口附近,山炮中队中队长中村浩大尉侥幸躲过了最初的炮击和蝴蝶雷。
他亲眼目睹了阔剑地雷制造的恐怖杀戮,脸色惨白如纸。
“快!快!把炮架起来!瞄准两侧高地!开炮!开炮!”
他对着身边仅存的几十名惊魂未定的炮兵嘶吼。
几名炮兵挣扎着去拖拽一门还算完好的山炮。
“目标!十一点方向!高地岩石后!距离四百米!装填高爆弹!”
中村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几名炮兵手忙脚乱地装弹、摇动高低机方向机。
就在这时,高处一块岩石缝隙里,孙锐的瞄准镜十字线稳稳套住了中村浩那挥舞的手臂。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
中村浩的右胸直接中弹!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向后栽倒。
“砰!”第二枪紧随而至,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前额。他的喊叫声戛然而止,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炮架上。
“八嘎!分队长玉碎!”一个鬼子曹长惊叫起来,刚想去接手指挥。
“砰!”又是一枪,曹长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
“砰!”“砰!”“砰!”……高坡上各个狙击点枪声此起彼伏。
任何试图组织反击的日军军官、机枪手、炮手,都成为了优先清除的目标。
精准的子弹如同死神的点名,将残存日军最后的抵抗意志一点点碾碎。
几轮炮火覆盖、两轮恐怖血腥的地雷杀伤、再加上精准的狙击点名,整个山谷还能站着的日军已经不足两百人,且失去了大部分军官和重武器,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绝望。
“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答!”激昂嘹亮的冲锋号声,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剑,骤然响彻整个断刀山谷!
“杀啊——!”早就憋着一股劲、看得热血沸腾的两个主力连战士,如同猛虎下山般从两侧高坡跃出!
他们身着防弹背心,如同两股汹涌的绿色洪流,向着谷底残存的日军席卷而去!
十挺56式班用机枪被架设在冲锋队形侧翼的高处,提供着凶猛的火力压制。
“哒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泼向任何试图举枪的日军。
手持81杠突击步枪的战士们则一边冲锋,一边以精准的短点射清除着沿途的零星抵抗。
残存的日军士兵要么被机枪子弹扫倒,要么在绝望的嚎叫声中被冲锋的战士扫成了蚂蜂窝!
军曹松下一郎眼见逃生无望,满脸狰狞地拉响了身上的九七式手雷,拖着已经中了两枪的残躯,扑向冲来的同盟军战士!
“天皇陛下万岁!”轰隆!剧烈的爆炸,带走了身边几个鬼子自己的性命,同时也造成了一名突击战士的重伤。
战斗迅速进入了最后的清剿阶段。
山谷中枪声渐渐稀疏,只剩下零星的抵抗和濒死的呻吟。
尤其是山谷那头被蝴蝶雷炸伤的鬼子士兵,还在不断的哀嚎。
“新兵连!”李振彪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严厉,“全体都有!上刺刀,下谷底,给老子补刀!每一个鬼子,不管死的活的,胸口或者脖子,捅一刀。不要俘虏!这是命令!立刻执行!”
五十名还没有杀过人,见过血的新兵,脸色发白,手有些颤抖。
但军令如山,还是咬着牙,咔哒一声将锋利的刺刀卡上枪口,排着队走下硝烟弥漫、如同屠宰场般的谷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
脚下是粘稠的血泥,混杂着破碎的内脏和残肢断臂。
一些鬼子伤兵还在微弱地呻吟、蠕动。
一个新兵,看着脚边一个腹部被炸开、肠子流了一地却还在抽搐的鬼子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步枪,用尽全身力气,将刺刀狠狠捅进了那鬼子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喷溅到他的裤腿上。
他拔出刺刀,身体微微颤抖,大口喘着粗气。
另一个新兵发现一个被压在卡车残骸下、只剩半截身子的鬼子军官,正是双腿被炸烂的吉川正雄,眼神怨毒地盯着他。
新兵心中一凛,没有丝毫犹豫,挺起刺刀,对着那鬼子军官的胸膛狠狠扎了下去!
吉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头一歪,彻底断气。
“我…我捅了两个!”
一个叫二柱的新兵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对旁边还在犹豫的同乡狗剩说,“别怕!就当捅死猪!你看,那个,脖子这里,一捅就进去!还有胸口,要用力!”
“我…我也干掉一个装死的!”狗剩鼓起勇气,学着二柱的样子,对着一个趴在地上装尸体的鬼子伤兵的后心刺了下去。
那鬼子身体猛地一弹,彻底不动了。
就在新兵们进行着这场残酷的“毕业仪式”时,谷底一辆翻倒的、还在燃烧的九四式卡车残骸旁,一名重伤的日军通讯兵挣扎着爬进了相对完好的驾驶室。
他满脸是血,摸索着找到了车内一部备用的九四式无线电台。
他咳着血,颤抖着手拧开开关,调整频率,对着话筒发出绝望的嘶喊:
“莫西莫西!旅团部!旅团部!这里是第三大队吉川大队!我部在行军过程中…遭遇支那军主伏击…损失惨重…全军…全军玉碎在即…大队长玉碎。请求…请求战术指导…具体位置在……”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就在他即将说出最关键的位置信息时,一颗从高处射来的7.62毫米狙击弹,精准地穿透了卡车残骸薄弱的铁皮和车窗玻璃,“噗”地一声钻进了他的太阳穴。
通讯兵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歪倒在电台旁,话筒里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噪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零星枪声。
……
平邑县城。
日军第十独立混成旅团司令部。
河野少将拿着另一个话筒,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混乱的枪炮声、爆炸声、绝望的日语呼喊声,然后是突然中断的死寂。
他脸色铁青,缓缓放下话筒,对着作战室一片死寂的参谋们,声音沙哑:
“第三大队…吉川君…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