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杨团长,说到这个,我正要跟你商量另一件‘生财之道’。”
“生财之道?”杨城武眼睛一亮,“快,快说说!”
萧然起身,走到议事厅角落一个上锁的大木箱旁,示意李振彪打开。
木箱开启,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晶莹剔透的玻璃小瓶,每个小瓶里都装着白色的粉末。旁边还有一堆橡胶塞和小铝盖。
“这是…”杨城武好奇地拿起一个小瓶。
“青霉素。”萧然吐出三个字。
“青霉素?”杨城武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地上,声音都变了调,“就是…就是那个价比黄金,能救命的‘神药’?战场上多少重伤员,就因为它才捡回一条命?”
“正是。”萧然点头,“上次‘带’回来的物资里,我留了一批高纯度青霉素粉。我让寨子里的医生护士,日夜不停地分装,现在已经装好了这一万支。用的是这种带密封橡胶塞和铝盖的小瓶,保证无菌和药效。”
杨城武看着这一箱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小瓶子,如同看着一座金山,呼吸都急促了:“萧老弟!你…你这可是握着救命的仙丹,也是点石成金的宝贝啊!你打算…?”
“卖!”萧然斩钉截铁,“但不是在这里卖。我们缺黄金大洋,而上海、重庆、南京这些大城市,特别是那些洋人医院、达官显贵、黑市商人,他们有的是钱,更缺这救命的药!尤其是在鬼子封锁下,盘尼西林更是价比黄金!”
“你的意思是…通过地下党的渠道?”杨城武立刻明白了。
“对!”萧然肯定道,“八路军在敌后有着严密高效的地下交通线。利用这条线,将这些青霉素秘密运往上海、重庆等大城市的地下联络点。由可靠的地下党同志,在黑市上,或者通过秘密渠道,出售给那些急需又出得起高价的人。一根小黄鱼或者是35个大洋,换一支青霉素,但要以黄金为主!因为,购买武器他们只认黄金。”
(民国时期,一根小黄鱼就是一两,当时是按1斤等于16两称计算的一两,折合约31.5克,能够兑换30到40个大洋,我取中间值。)
“一根小黄鱼换一支?!”杨城武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萧老弟,这…这价格是不是…太狠了点?” 他拿起一支小瓶,感觉手里沉甸甸的,仿佛真握着根金条。(这里请忽略二次装瓶时的污染问题。)
萧然神色平静:“杨团长,物以稀为贵。这药,能活命。在那些一掷千金的买主眼里,一条命,值不值一根金条?况且,我们不是在做慈善,是在为抗战筹集军费!没有黄金,就没有武器弹药,就没有更多兄弟去杀鬼子,保家卫国!这笔钱,赚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再者,定价低了,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暴露渠道。”
杨城武沉默片刻,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瓶,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你说得对!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用富豪和那些外国人的钱,买杀鬼子的枪!这事,干了!我回去立刻通过机密渠道,向师部,甚至向陕北汇报这个计划!请求动用最高级别的‘寒星’地下交通线来运输这批药品!销路和安全,由地下党的同志负责!所得黄金大洋,除去必要活动经费,全部用于购买军火!”
他顿了顿,看向萧然,带着一丝恳切:“萧老弟,这青霉素,可是咱们的命根子,也是未来的军火库钥匙!运输途中,千万不能出半点纰漏啊!”
萧然郑重承诺:“杨团长放心。药品分装密封,我会用特殊方法确保运输起始阶段的安全。后续,就仰仗地下党的同志们了!”
“好!”杨城武再次伸出手,与萧然紧紧相握,“围歼63联队,开辟黄金通道!萧老弟,咱们双管齐下!蒙阴光复之日,就是咱们鸟枪换炮,真正放开手脚大干之时!”
突然,杨城武又想到了一件事:“萧老弟,你说说这个药,我们都是卖给哪些人为好?”
“杨团长,我认为卖给哪些人并不重要,只要是能给我们黄金,都可以卖! ”
“洋人都可以卖,美国人,德国人,法国人英国人只要出得起黄金,我们都卖!”
“各大城市的富豪,有钱的老板,甚至连国军都可以卖!”萧然接着说道。
“什么?这个药怎么可以卖给国军?上面是不会同意的!”杨城武一听要卖给国军,顿时脸色就变了。
“杨团长,我们的思维要向前看,现在国军也在积极抗日,很多国军士兵也是抗战的英雄,他们受伤了,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一部分人因为伤口感染死亡,或者是变成残废,导致丧失了行动能力,同时也就削弱了国军的战斗力,这不利于抗战的大局面,而且我们不是免费提供他们的,只要他们出得起黄金,我们就卖!”
“别说是国军,就是日本鬼子或者是德国鬼子,只要给钱,我们都卖!”
杨城武听到萧然的话,也开始意动。
“是啊,只要能赚到黄金,就能买到更多,更好的先进武器,拿着鬼子的钱买武器来打鬼子,没毛病!我同意了!”
“好,杨团长,那请你立刻上报,将这件事尽快定下来,只要有了黄金或者是古董,那我就可以变成现金去购买更多先进武器,就算是大口径榴弹炮,甚至是飞机,我都能买来!”
“好,太好了,我立刻回团部向上级汇报!尽快给你一个章程!”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未来的筹谋。
议事厅外,风云寨的训练口号声震天响,新加入的川军战士们,正穿着崭新的迷彩服,在李振彪和顾彦章的带领下,进行着严苛的特战训练。
蒙阴的天空下,一场针对残敌的致命围猎和一条通往强大武装的秘密黄金线,正悄然铺开。
日军第32师团部。
木村兵太郎对着电话咆哮,声音扭曲:“山崎!废物!蠢货!短短数日!蒙阴外围据点尽失!一个堂堂帝国精锐联队,被你带成了缩头乌龟!3800人的满编联队,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人困守孤城!你还有脸向我汇报‘固守待援’?大本营的电话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烂了!你让整个32师团蒙羞!让华北派遣军蒙羞!”
山崎治平声音颤抖,充满绝望:“师团长阁下!卑职…卑职罪该万死!但…但支那军,尤其是那支穿‘蛤蟆衣’的部队,火力凶猛,战术诡异,神出鬼没!皇军勇士…勇士们…”
木村兵太郎粗暴打断了他的话:“闭嘴!我不想听借口!玉碎,就算是全体玉碎,那也是帝国军人的荣耀!不是像老鼠一样躲在城里!我命令你!立刻组织力量,出城扫荡,肃清城郊的土八路和游击队,挽回帝国陆军的颜面!否则,你就用你的军刀,为天皇陛下尽忠吧!”
山崎带着哭腔:“哈…哈依!卑职…卑职遵命!定当…定当…”
山崎大佐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被木村狠狠摔断。
山崎治平握着只剩下忙音的话筒,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军装。
城外的冷枪和叫骂声,仿佛穿透了墙壁,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如同地狱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