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在一个绒布托盘上抖动布袋,十余颗切割精美的钻石滑落在蓝色绒布托盘之上,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我的天......\"约翰倒吸一口凉气,拿起一颗对着光线细看,手指微微发抖。
华莱士的烟斗差点掉在地上,他急忙扶正:\"这些是天然钻石,我的上帝,简直太美了......\"
\"华莱士先生,这是南非金伯利矿区的极品,\"萧然用专业的口吻介绍,指尖轻点最大的那颗,\"全部是d色,IF净度,全球最精密切工,128个切面,各个面的误差不超过十万分之一。重量从一克拉到五克拉不等。\"
他拿起一颗三克拉的圆钻,用放大镜展示给客人看:\"看这火彩,这纯度。每颗都有GIA认证,虽然现在战时认证文书很难送达。\"
华莱士的手微微发抖,他接过放大镜仔细端详:\"这成色......即使在和平时期也难得一见。现在欧洲市场上,这样的货色早就绝迹了。\"
“华莱士先生,您可曾听说过:‘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句话。”萧然对着华莱士说道。
“钻石就是爱情永恒的象征,它代表着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承诺。”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肖先生,您说的太好了!”领事约翰反复呢喃着,仿佛在仔细回味某些曾经的往事!
其实这句广告词,是到1948年戴比尔斯才开始使用的经典广告语。
1942年的这些英国土鳖,是不可能听过这句很有意境的广告词的。
约翰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颗水滴形钻石,不自觉地用上了吟诵的语调:\"那些逃到伦敦的荷兰皇室、法国贵族、西班牙王室…,为了变卖家产换现钱,把钻石价格都炒上了天。\"
\"肖先生,您的这些钻石价格怎么算?\"华莱士急切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钻石的光滑切面。
萧然笑了笑,从容报出了价格:\"一克拉三百五十美元,两克拉六百美元,三克拉一千五美元,四克拉三千五美元,五克拉五千美元。\"
华莱士快速心算着,呼吸变得急促,心中暗道:\"这价格简直是太便宜了!在伦敦,就拿这枚五克拉的钻石来说,至少要卖到一万五千美元!至于三克拉的,应该也能卖到四千多美元!这些堪称完美的钻石运回伦敦,转手就是两倍以上的利润,简直是捡钱!\"
华莱士可是东印度公司的东亚区总经理,老奸巨猾得很。
他试着压价,手指不自觉地敲在桌面上:\"考虑到运输风险和战时溢价,亲爱的肖先生,请问您能不能再优惠些?我有稳定的销售渠道,而您有货源,我们合作就能赚大钱!\"
萧然坚定地摇头,将茶杯轻轻放回茶盘:\"华莱士先生,我给的这已经是朋友价了。要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这些钻石开采出来本身就非常艰难,能把货运出南非本身就更加是个奇迹。”
“按现在这个价格,我也只有一些微薄的利润了,如果您再压价的话,我岂不是白干了?\"
萧然冷冷的说道。心中却暗自乐呵,总共才花了不到100万华币,就买了3000颗钻石回来。
按这个价格卖出去,最少得卖500万美元,这利润率,萧然都不好意思计算了。
\"这样的货源,您有多少?而且能稳定供应吗?\"
萧然神秘地微笑,为客人续上茶水:\"只要资金到位,要多少有多少。我每个月都可以提供同样数量和品质的货。\"
华莱士咬着烟斗沉思片刻,烟斗在齿间来回转动,终于妥协:\"好吧!就按您的价格,第一批货我要五百颗一克拉,两百颗两克拉,两百颗三克拉,一百颗四克拉,至于五克拉的,也来一百颗。\"
“好,没问题,总价一百四十四万五千美元。请问您如何支付货款?”
“我还是用美金支付吧!汇丰银行本票,见票即付!”
东印度公司那确实是财大气粗!一两百万美元的事,小case!
“好!”萧然走到里间,拿起自己的巨大背包,拉开拉链,实际上是从异度空间中取出一个大袋子。
当着两个洋人的面,将华莱士需要的各个型号钻石,全部取出摆好,让他们两个验货。
两人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打开,看着满盘子的璀璨夺目堪称完美的钻石,两人的脸上顿时笑出了褶子。
数量没错,品质堪称完美。
华莱士又立刻开出第二张支票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太好了!\"
交易完成以后,华莱士激动地说,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肖先生,我们可以签订长期合同的......\"
这时萧然突然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说到长期合作,我还有个提议,不知华莱士先生是否感兴趣?\"
\"您请讲。\"华莱士向前倾身,手肘支在膝上。
\"华莱士先生,我希望您能在欧洲帮我招募一些......特殊人才。\"
萧然压低声音,\"坦克兵、航空兵、炮兵,只要是有实战经验的老兵,我都需要。还有机械工程师、设计师,各个领域的科学家等等,我也需要。如果您能做到,我可以保证给您长期稳定供应盘尼西林和钻石,让您赚得盆满钵满!\"
华莱士惊讶地睁大眼睛,烟斗从嘴边滑落:\"但是华国......有这么多坦克、飞机和大炮吗?你们是要从英国或者是德国进口飞机和大炮吗?\"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你只管负责招募人员,我负责给钱,不就完了吗?剩下的就是我的事!\"
“就算是您招募的人员到了我们国家,没有飞机和坦克开,不做事,我承诺也按月准时给工资!我可以对着上帝发誓,绝不会欺骗您!”
至于你们家的上帝,萧然表示并不太熟!
萧然意味深长地说,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每个应征者给500美元安家费,月薪按普通士兵200美元,军官500到1000美元不等。按技术和能力来定薪资!各种机械专家和技术专家,月薪不低于400美元。如果是科学家或技术领头人,我给的工资更高,至少可以每月拿到5000美元,还有各种津贴和补贴!”
萧然开出的这个价格,那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要知道,二战时期财大气粗的美军,普通士兵按级别也就是50到110美元一个月;一个三级军士长,每月的军饷也才138美元。空军飞行军士长月薪才达到207美元。
一个少尉的月薪大概是150美元。
到了上校级军官就可以拿到335美元一个月了。
将军级就更高一点,少将可以拿到500美元一个月,中将则可以达到665美元。
而且就算是一个五星上将,年薪也才达到美元。
萧然开出的价格,普通士兵就达到了美军上尉的工资月薪标准。而军官就直接按美军的将军级别开工资了。
这个待遇,不可说不诱人。
那些受伤、残疾的退役军人,在这样的战争环境,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收入来源。但是到了华国,那就直接是军官待遇。他们身体的部分残缺,并不影响他们的整体军事素质和指挥教学能力!
更重要的是,还能让他们在逆境中体现他们自身的人生价值。
萧然接着说道:“当然,我也不会让您白干,每招募一人,我给您支付两百美元佣金,上不封顶,每招募一名科学家或者是技术领头人,我给您三到五千美元的佣金。您的佣金我可以用钻石或者是美元进行支付,任由您选择,如何?\"
他补充道,同时用手势强调:\"特别是那些因伤退役的英、美、法等国老兵只要不影响行动,或者对现状不满的王牌飞行员或者是坦克兵、炮兵以及各种技术员,来到我国,可以当教官!待遇可以从优,每月额外提供十包香烟、两瓶威士忌,保证最好的伙食。愿意直接参战的,工资之外还有特别津贴。\"
“再说,对抗法西斯,直至打败法西斯,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吗?”
“另一方面来说,要是您能给我招募一万技术兵种来,我给你的佣金就能达到200万美元,这可是您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的钱!您说是吗?华莱士先生!”
华莱士听了以后,心中狂喜!
但是脸上还是装作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烟斗,目光飘向远方,心中暗想:\"敦刻尔克撤退后,确实有很多散兵游勇......英法两国在战役中受伤的老兵都是以万计,这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已经致残,提前退役的。这两年受伤的英美法军队技术官兵,至少也是以10万计,要招募的话,其实很容易,何况这位肖战先生说的连受伤轻度残疾的军人都要,这人才市场就更广阔了......\"
约翰插话道,手指轻轻转动茶杯:\"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很多法兰西流亡士兵现在无所事事,如果能有条出路,他们应该会很愿意,何况您还慷慨的给出500美元的安家费,还有几倍于欧洲战场的工资待遇......\"
华莱士终于点头,将烟斗重重磕在烟灰缸里:\"我可以试试。这些人员很分散,召集起来大概需要三个月时间筹备。\"
\"太好了,\"萧然举杯,\"为我们更广阔的合作前景。\"
又商谈了一些细节后,两位英国绅士就急不可耐的起身告辞。
约翰郑重地戴上手套,华莱士仔细整理领结。
他们与萧然握手道别时,都用了十足的力道。
\"肖先生,很期待下次会面,\"约翰用标准的英式礼节欠身,\"感谢您的款待。\"
华莱士则晃动着烟斗补充:\"我会尽快安排好招募事宜。招募结束以后,我会发电报给我们青岛领事馆,到时候领事馆会跟您进行联系的!\"
“好的,接到您的电报以后,按照人数,我会先将这些招募人员的安家费通过汇丰银行转账给您指定的账户。”
“至于您的佣金,招募结束支付一半,等所有招募士兵到达华国以后,我会当面支付您的剩余所有佣金!”
双方对此非常满意,握手以后,两个洋人平静的面容下,其实内心带着火热的狂喜,带着钻石赶紧出了门。
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怎能让这些资本家不心动?
店铺里面的伙计赶紧将几大箱盘尼西林搬上了他们的车子。
周大海恭敬地将二人送至门口,看着福特轿车缓缓驶离。
回到后堂,周大海忍不住问:\"老板,真要请这么多洋人来?\"
萧然凝视着窗外远去的汽车,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茶杯:\"现代化军队需要专业人才。这些欧洲百战老兵,将是未来空军和装甲部队最好的教官。\"
他转身将支票递给周大海:\"去汇丰银行兑付吧。这些资金,我们要用在刀刃上。\"
周大海郑重地点头,将支票仔细收好。
阳光透过窗棂,在钻石的棱角上折射出绚丽的光斑,仿佛预示着更加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