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的视野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那片被标注为“三号区域”的山坡，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轰隆隆隆——！！！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连成一片，如同密集的滚雷在山谷间反复冲撞！
一团团巨大的、混杂着泥土、火光和黑烟的死亡之花猛烈绽放！
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那些白灰方格和作为掩体的报废汽车！强烈的冲击波肉眼可见地横扫而过，将地表的一切脆弱之物撕碎、抛飞！
浓烟翻滚着迅速升腾，形成一片低沉的烟云，笼罩了整个靶区。
烟云中，隐约可见被炸得扭曲变形的汽车残骸，以及被彻底掀翻、粉碎的沙袋工事。那片山坡，在短短几秒钟内，从平静的演习场变成了烈焰翻腾、碎片横飞的炼狱！
萧然放下望远镜，即使隔着数公里，他也能感受到脚下观景台传来的轻微震动。
那毁天灭地的景象深深印入脑海——这根本不是炮击，这是小范围的天罚！
“怎么样？萧老板！”沙邦国放下望远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用力拍着萧然的肩膀。
“看看！什么叫火力覆盖！什么叫钢雨洗地！非洲的兄弟们要是有了这个，什么部落武装、地方军阀，敢扎堆？一轮齐射就送他们集体去见太奶！痛快！过瘾不？咱这新装备够劲吧？”
萧然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味的空气，目光灼灼：“威力确实惊人。灵活性也够。沙中校果然有眼光。”
“那必须的！”沙邦国趁热打铁，“给个痛快话？要多少？这玩意儿库存足！沙中校给你批条子！”
萧然沉吟片刻，伸出两根手指：“两百门。”
“嚯！大手笔！”沙邦国眼睛一亮，“然后炮弹呢？”
“先来个十万发吧！后期充足了再来补充弹药！”
“好！”沙邦国一拍大腿，立刻掏出小本子，手指头沾了点唾沫开始算，“萧老板爽快！咱也报个实在价！这107火，性能你也看到了，游击战神器，出口抢手货！一门，按行规，五千块！炮弹嘛，五百一发！童叟无欺！”
沙邦国心头暗乐，这种火箭炮，关键就是你买得起，却用不起！萧然这小子太抠了，买些武器都抠抠搜搜，砍价甚至是直接腰斩。
这一次，这老小子买了200门火箭炮，将来的弹药供应，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妥妥的潜在业绩呀！这怎一个爽字了得！
萧然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摇头：“沙中校，你这新官上任，价可不实在啊。五千一门？这炮架子加铁管子，成本几何你我心知肚明。非洲兄弟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炮，三千。弹，三百。”
“三千？！”沙邦国差点跳起来，一脸“你不如去抢”的表情，“萧老板！我的亲老板！你这刀也忒快了吧？你这一刀可是砍到大动脉了！这炮再简单也是正经军工产品，有研发成本、材料成本、人工成本的！三千？连本都不够！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这刚升中校，可不能头一单就亏本啊！”他头摇得像拨浪鼓。
“成本？”萧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沙中校，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批货，是‘特殊库存’吧？放着也是生锈，处理起来还麻烦。我帮你解决了库存，你立新功，拿佣金，皆大欢喜。那就最多三千五。我再多加一分钱，你算我输？”
“哎哟喂！”沙邦国叫起撞天屈，指着自己崭新的肩章，“萧老板你这话说的！再是库存，那也是国家财产！我老沙现在是中校了，是那种损公肥私的人吗？四千五！炮弹四百五！这已经是看在咱们老交情，看在非洲兄弟们水深火热的份上了！不能再低了！再低我这肩章都挂不住了！”
“火箭炮，三千五。”萧然不为所动，“炮弹，三百。”
“四千二！弹四百二！真到底线了！中校的底线！”沙邦国苦着脸，仿佛真被割了肉。
“沙中校，要不这些东西你留着自己用？如何？”
萧然盯着他，目光扫过他肩上的两杠两星，“十万发炮弹，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实打实的消耗品。炮弹生意才是细水长流。炮，我给你三千五，不少了。弹，三百一发，量大从优。你考虑清楚，非洲那边，可不是只有沙中校你能供货。你再给我加一分钱试试，信不信我直接去娜塔莎他们公司买卡秋莎？没了你沙屠夫我还吃不了猪肉啦？”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沙邦国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小眼睛滴溜溜转，心里飞快盘算着。
萧然点中了要害——炮弹才是持续的大头利润。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割肉放血的模样，狠狠一跺脚，崭新的皮鞋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唉！碰上你萧老抠，我这中校真是白升了！行行行！炮，三千五！弹，三百！成交！就当支援第三世界兄弟革命了！不过说好了，炮弹必须十万发起步！少一发都不行！”
他伸出手。
“成交。”萧然也伸出手。
两只手重重握在一起。沙邦国脸上还挂着肉痛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这门生意总共3070万，利润依然丰厚得流油，昨天晚上的单子就已经超过两个亿，这是他晋升中校后的开门红！
“加进清单！两百门107火！十万发炮弹！3070万！沙中校特批！直接转送大托铺军用机场！”
沙邦国转头对旁边的参谋吼道，声音洪亮，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转头又对萧然笑道，拍了拍新军装上的微尘：“萧老板，你就瞧好吧！这批货到了非洲，保管让那些黑兄弟乐开花！管叫他们的敌人哭爹喊娘！”
萧然嘿嘿一笑，没有做声。
他看着远处靶场尚未散尽的硝烟，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游击神器”在齐鲁大地掀起钢铁风暴的场景，想到此，萧然的眼神又更加闪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