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日军通讯兵就对着话筒嘶吼,外面是机枪咆哮和爆炸声:“莫西莫西!旅团部!旅团部!这里是保太镇守备中队!我们遭到支那军主力猛烈攻击!敌人装备有重火器!重机枪阵地被毁!大门已被轰开!伤亡惨重!请求紧急战术指导!请求紧急增援!重复,请求紧急战术指导!方位保太镇西侧核心区!!”
话筒中传来河野少将严厉的声音:“八嘎!顶住!立刻报告敌人兵力!有无重炮?”
通讯兵带着哭腔回答道:“报告旅团长阁下,无法准确判断,大约是500人左右!火力极猛!他们有…有那种能喷火的铁筒!威力巨大!而且他们人手一挺机关枪,火力强大,我们…我们快顶不住了!玉碎在即!请速派援军!敢死队正在坚守!!”
河野少将心急如焚,昨天晚上两个中队的皇军战士集体玉碎,如果今天保太镇这个中队全军覆没的,整个旅团将会被追责。
河野少将此时的声音急促:“八嘎,坚持住!援兵立刻出发!务必死守待援!为天皇陛下尽忠!”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通讯兵绝望地放下话筒,抓起一旁的三八式步枪,冲向门口摇摇欲坠的防线。
……
“操,没打中要害!副射手补上了!”赵小虎急得眼睛都红了。
“狗日的!再来一发,这次看准了!”张铁柱额头青筋暴跳,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又一枚沉甸甸的火箭弹被塞入滚烫的发射筒。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磐石般稳住身体,肩膀死死抵住筒身,双脚蹬地,微微调整着极其细微的射击角度。
“去死吧!”他猛地扣下扳机!
“咻——轰!”这一次,火箭弹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钻进了沙袋工事那狭窄的缝隙!
橘红色的火球在92式重机枪的枪身下方轰然炸开!扭曲变形的枪管、破碎的防盾、焦黑冒烟的残肢断臂,伴随着沙袋碎片和灼热的气浪四散飞溅!
那挺疯狂肆虐的92式瞬间哑火,变成了一堆燃烧着、冒着黑烟的扭曲废铁。
“干得漂亮!”王永军一跃而起,硝烟熏黑的脸庞上露出凶狠的杀意,“张铁柱,别停!给老子轰开中队部那扇乌龟壳!”
张铁柱和赵小虎没有丝毫停顿,第三枚火箭弹再次上膛锁死!
火箭筒炮口对准了中队部那两扇包着厚厚铁皮、如同堡垒门户的厚重木门。
扳机被狠狠压下,“轰隆——!”一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的巨响!木屑、铁皮碎片混合着浓黑的硝烟和火光冲天而起!
坚固的大门被炸开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窟窿,露出了里面人影幢幢、一片惊慌失措的混乱景象。
“手榴弹!给老子往死里招呼!别省!”王永军炸雷般的怒吼响彻街道。
十几名战士如同条件反射般,几乎同时拔掉木柄手榴弹的拉环,抡圆的胳膊在空中划出短暂的弧线,将一颗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如同复仇的冰雹般,从炸开的门洞和早已被炮火撕碎的窗户狠狠投掷进去!
“轰!轰!轰!轰隆——!”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中队部的核心院子里疯狂炸响!
炽热的火光、翻滚的浓烟、破碎的木质家具、鬼子的断臂残肢和被冲击波撕碎的纸张文件,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院子里刚刚组织起来、企图依托房屋进行最后顽抗的三十几个鬼子兵,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密集恐怖的爆炸风暴撕扯成了碎片。
硝烟稍稍被风吹散,院子里一片狼藉焦土,如同地狱的屠宰场。
几间相对完好的房间门窗紧闭,里面传出鬼子绝望到变调的嘶吼和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的杂乱金属撞击声。
一个声嘶力竭、带着疯狂的声音从其中一间房里传出:“顶住!死守!为天皇陛下尽忠!板载!”
另一个声音则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恐:“他们…他们有那种喷火的铁筒!完了!我们完了!”
“机枪组!火力压制!给我封死门窗!一只苍蝇也别放出来!”
王永军厉声下令。两挺56式班用机枪立刻在院墙的缺口和被炸塌的屋角架设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精准的短点射如同两把无形的铁扫帚,泼向那几个房间的门窗。
木屑如同雪花般纷飞,砖石墙体被打得簌簌剥落,里面的鬼子被死死压制,根本抬不起头。
火箭筒手张铁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渍,吼道:“班长!炸开它!送这些畜生上路!”
“上!”王永军眼中寒光一闪,用力挥手。
张铁柱和赵小虎再次默契配合,扛着滚烫的火箭筒抵近到更有利的射击位置。
“咻——轰!”
一枚火箭弹拖着死亡尾焰,精准地轰进了那间传出最疯狂叫嚣声的房门!
爆炸的冲击波将整扇门连同沉重的门框瞬间炸飞进去,里面顿时响起一片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
“第二间!送佛送到西!”王永军冷酷地指向旁边。
“咻——轰!”又一间屋子在剧烈的爆炸中门户洞开,硝烟裹挟着火焰喷涌而出。
绝望彻底吞噬了残存的鬼子。伴随着一阵野兽般的集体嚎叫,几个房间里幸存的日军士兵崩溃了。
他们挺着寒光闪闪的刺刀,或者胡乱地开着枪,完全不顾生死,从浓烟滚滚、烈焰翻腾的破门破窗里亡命地冲了出来,企图做最后的“玉碎冲锋”!
扭曲的面孔上混杂着恐惧、疯狂和一种病态的狂热。
“找死!”王永军和特战班的战士们早已严阵以待,冰冷的枪口封锁了所有可能的冲击路线。
十几支81式突击步枪同时爆发出致命的咆哮!
密集精准的短点射如同无数把死神的镰刀,在狭窄的院子里交织成一片无法逾越的死亡火网。
噗噗噗!
子弹穿透血肉之躯发出沉闷而令人牙酸的声响,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冲锋的鬼子兵身上不断爆开。
这些鬼子如同被狂暴秋风扫过的枯草,在弹雨中剧烈地抽搐、扭动,然后纷纷栽倒在焦黑滚烫的土地上,再无声息。
这群鬼子,终其一生也没有看到过有如此强大火力的华国军队!
生前的执念只有一个:“我们为什么要惊醒这条沉睡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