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莹今天暗戳戳的在九点钟准时直播。系统模仿李小莹隐藏摄像头的参数，将她所见到的画面都播到了颤音平台。
他们新人第一天都有一个简短的培训。背下相关话术，若是有哪一条没有背对，身后站着凶神恶煞的男人就会挥动手中的铁棍。
在这样压迫的环境下，没有人敢糊弄过去。将那两页话术背得十分的流畅，特别是张伟很是积极。
李小莹见到兰骁，他虽然话术过关了。可眼神却忍不住频繁躲闪根本不敢看人的眼睛。
这明显是被昨天那顿毒打吓的不轻。他今天表现得十分的听话，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培训的主管很满意在场新人的表现。她是个四十多岁的夏国女人。姓杨，大家都叫她杨主管。
她敲了敲培训的白板：“你们也别觉得咱们这里是什么虎穴狼窝。咱们这里虽然日子苦了点，可是赚的钱却不少。
看到A区坐在一号位置的那个女孩了吗？”
杨丽将培训室的窗帘拉了上去，透过玻璃能看见外面的办公场景。一个巨大的厂房被分成了AbcdE区，都是格子间，大部分地方都坐满了，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两部手机和名单。
而杨丽指的那个位置，坐着的人正是李小莹此行的目标陈潇潇。
她面上洋溢着笑容，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杨丽就说：“她才来咱们园区不久，一个月可能都还没到吧，目前业绩已经是第一了。等这月一完绝对是咱们园区的销管。
而她这个月的奖金至少能拿到这个数。”
杨丽竖起食指，露出很是神秘的表情。张伟忍不住问：“多，多少？一万？”
杨丽冷笑了一声：“一万算什么赚钱。至少十万。”
张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十万的奖金……接下来杨丽的话让他眼都变红了。
“这还只是她的奖金，算上提成她能拿到五十万的金额。这笔钱比你们普普通通打工赚的多多了。你们能来到咱们园区，那是上天都在帮你们发财呐。”
杨丽一说完，张伟的呼吸更是急促。从一开始的害怕抗拒，到现在的意动也不过杨丽几句话而已。
李小莹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和系统腹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人家都快要混成销管了。”
系统：【叮，宿主检测到周边正在进行大规模犯罪，请宿主努力直播……】
李小莹：“我正在努力直播……”
一统发布任务，一人乱七八糟的回应像是在说废话一样。
杨丽很满意张伟的反应，她就知道没有人听到这个金额不心动的。可当她的视线接触到其他新人时，他们的表情都波澜不惊，一点也没有心动的样子。
她不满意的皱了皱眉，这会儿并没有多说什么。于是拿出几部手机摆在所有人面前。又给了电话名单。
“那么现在，咱们就来实战训练……”
兰骁面露纠结，眼神很是抗拒。可当接触到守在门边握着铁棍的人后，脖子忍不住缩了一下。双手颤抖的拿起手机。
张伟迫不及待竟然是最快完成了心理上的转变。他第一个拨通了电话，对面接听的人好似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张伟不愧是做了几年网红的人，获取人的信任很有一套。不过两三分钟就已经让老人家将家里的事都告诉他了。
李小莹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也太好骗了。
她直播间里此刻已经60万的在线观看人数，纷纷在网上评论：[不是，这也太好骗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儿子的家底给露出来了？]
这个老人儿子挺有出息的，从商发达了，在城里买了好几套房子。还在家里给他修了大别墅。只是在电话中听到老人的炫耀，就知道他有多么满意自己的儿子了。
[那个张伟多狡猾啊，伪装成政府慰问老人的工作人员。那些老人是信任政府。]
[啊……可恶，正义之师竟然也塌房了，没想到他竟然对诈骗这么积极。]
[也不能这么说吧，正义之师也是被威胁的。]
见张伟这么快就上手了，杨丽不惜吝啬夸奖了他一番。然后在众人面前指导张伟如何说，还配合演了一遍银行的工作人员。
杨丽十分自信的对“新人”说：“等着吧，马上咱们就能收到钱……”
李小莹直播间里的网友着急的不行。
[有谁听出那个老人的声音了吗？有没有人去阻止一下？]
[看播出的电话号码地址是白湖省那边的，老人家的口音也也十分有辨识度。应该是白湖省清河市人。@清河市警方快找人呀。]
[不行，范围太大了。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得及阻止？]
沸沸扬扬之间，直播间里突然跳出一条评论来：[大家不用担心，钱不会被骗了。还好我写暑假作业偷了一会儿懒，刚好听出来声音像是我外婆家隔壁邻居牛爷爷。为了验证我去敲牛爷爷的门，还真听到他在接那个什么正义之师的电话。]
[这也太巧了，你不会是在说谎吧。]
[是真的。大家正在摁住牛爷爷，把他的手机抢了。]
园区培训室内，杨丽盯着手机。按照她的经验，本该马上到账的银行卡毫无动静。
她皱了皱眉：“再打一个过去试试。”
然而当张伟再打过去的时候，话筒中提示音变成了对方已经关机。
张伟慌张的看了眼杨丽和她身后拿着铁棍的壮硕男人们。他这会儿对金钱上头的欲望一褪去，又只剩下恐惧了。
杨丽却微微一笑：“没事儿，像这样的意外你们以后还会碰到许多。你们能做的就是放平心态，记住一句话，肥羊永远在下一个。”
杨丽这话安抚住了恐惧的张伟，他听从杨丽的安排又继续打下一个电话。却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是秒挂。
杨丽看了看其他人：“你们都动起来，今天是第一天，按理说不用业绩考核。但是若你们没有完成任务还是会受到处罚的。”
她话音一落，其他或害怕，或被金钱冲昏头脑的人都纷纷拿起电话开始拨打。
只有李小莹和兰骁两人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