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看着自己收集起来的残渣，还有在瓷砖上面涌动白色幼虫很是淡定的说：“有很多骨头碎片和肌肉组织堵了下水道洞口。看得出来肢解者很生疏。”
顾彦听见后眼眸深邃，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嘱咐道：“麻烦你们仔细取证，我就先去走访一下街坊邻居。”
顾彦转身离开后，法医拿出鲁米诺试剂在卫生间周围喷洒。几分钟后，再拿出荧光灯一照，整个卫生间到处都是血迹。
这样的出血量已经能够确定卫生间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并没有看到有明显喷溅的血迹。
法医将一切拍照，然后拿出本子记录。
顾彦决定拜访的第一家还是陈老家和李小莹。谁让他们才是报案人呢？顾彦一想起李小莹就觉得十分的疲惫，他按压了一下太阳穴打起精神，敲开了陈老家的门。
一问李小莹早离开了，顾彦想了想就发了微信给李小莹让她记得明天去一趟市局。
然后就带着自己的两个队员去走访社区……
李小莹直播间惊现残尸上了全国性的新闻，这个案子闹得很大基本上全国皆知。
为此李小莹又上了新闻头条，目前来说对李小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南江市警局压力很大。
顾彦还没有摸索完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呢，上级领导的电话就已经来了。
“顾彦，这个案子因为网上舆情，上面的人命我们尽快破案。所以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月之内必须破案。”
顾彦嘴里泛苦，还是坚定的回复：“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边李小莹在姨妈家被当作了易碎的宝贝。李小莹觉得自家姨妈今天温柔极了，温柔到她都有点害怕。
在李小莹第N次拒绝姨妈陪睡的要求后，李小莹总算是能进入睡梦中。
和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她面前不同。这一次，她一整晚都没有做一个梦。第二天是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李小莹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喂，你好？”
“李小莹，昨天给你发的信息让你来警局一趟可别忘了。”
李小莹一下就清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几缕阳光，李小莹一看时间竟然是早上七点钟了。
为再一翻看自己的信息，果然有一条未读。李小莹立刻问：“下午来做笔录可以吗？”
上午她才答应了陈老要去他家报到。李小莹揉了揉自己的乱成一团的头发，为什么她明明没有上班依然每天都过得这么忙？
“不可以。”
顾彦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怨气，昨夜他又加班到深夜直接就在办公室休息了。
他阴恻恻的说：“你把事闹得这么大，现在上面勒令我一个月内破案。你要耽误我时间？”
李小莹突然感觉很对不起顾警官，自己的这点忙碌也算不得什么了。她讪讪一笑：“我上午八点半，准时到。”
李小莹抓紧时间，收拾好自己挤上了地铁。李小莹先打了电话给陈老说了下自己要去做笔录的事，下午才有时间过去。
然后就简单的刷了一会儿视频。不用说，现在网上全是“分尸案”的信息。法律博主的解说，情感博主的解说各种猜测，堪称全民吃瓜了。
李小莹看了一会儿就退出了颤音，大脑有些放空。
事情闹这么大，嫌疑人看到这些消息会不会躲得更深？李小莹这么想着有些心慌，问系统：“系统，我好像办了件坏事。”
系统：【宿主，将罪恶展现在阳光下并不是件坏事。】
“可是加大了警方侦查的难度。万一嫌疑犯看到消息逃走了怎么办？”
【宿主，你绑定的是犯罪直播系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小莹：……
系统为什么会笃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李小莹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来。
李小莹到警察局的时候这会儿许多人都还没有上班。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顾彦所在的办公室。见到顾彦胡子拉碴的喝着咖啡，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李小莹敲了敲门，见顾彦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来了？”
李小莹有些谄媚的将自己买的早餐奉上：“辛苦了顾警官，你还没吃早饭吧。”
顾彦很不客气的将她手中的早餐拿走，一口一个小笼包配着咖啡很快就造完了。
然后让李小莹坐，这才开始问问题给李小莹做笔录。
做笔录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顾彦将笔录打印出来让她签字按手印这事就算完了。电脑切回她来之前的界面，是客厅里的监控录像。
虽然画面暂停，可李小莹也能看到一个男人正举着什么东西要往地上躺着的女人身上砸。
画面虽然是黑白的，但十分有冲击力。李小莹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就是冰箱里被冰冻的头颅，那么女人定然是他的老婆张芬芳。
李小莹瞳孔猛缩，被这一幕给惊住了。顾彦收拾好桌上的垃圾看李小莹的目光集中在电脑屏幕之上，敲了敲电脑屏幕：“好奇？”
李小莹点点头，她好奇死了。
“那你帮我看看。让我休息一会儿。”
顾彦这是一点没把李小莹当成外人。李小莹忍不住问：“这可以吗？这应该是案件关键信息吧？我……”
顾彦身上有种淡淡的死感：“有什么关系，只要出去别乱说。你安静的看着，我想歇歇眼。”
顾彦还真给李小莹搬来了椅子，他在一边趴着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
李小莹：……
好吧，从另一层面来说是她找来的麻烦。李小莹移动鼠标点击播放。她看见男人手上拿着的像是一个造型奇特的花瓶，狠狠的朝着女人身上砸去。
女人在花瓶砸来的一瞬间，抬起头，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监控之中。
听不见声音，这监控像是没有音频功能。男人神情激动，每打一次女人就会指着女人骂一阵，然后气不过又开始打。
一个视频24小时，李小莹按了快进，只有在画面里出现人的时候才会慢放，一连看了四五个视频。发现监控拍到人时，几乎都是女人被男人家暴时的场景。
每一个视频都给李小莹一种很怪的感觉。她反复的播放女人被男人家暴的画面，总算让她知道违和感从何而来。
女人每次在遇到男人施暴时都会将整张脸完全的暴露在监控之中。每次暴露的角度都一样，仿佛被精心计算过的。
她好似故意被男人家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