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的日历,仿佛是用战火和钢铁熔铸而成的。
当中国在黄河与太行山的庇护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积蓄着力量,
悄然完成着“山河再造”的工业蜕变,抗战战备空前时,
地球的其他角落,已然彻底沦为了血肉磨盘,和平成了遥远的记忆,战争是唯一的主题。
太平洋,这片曾经蔚蓝宁静的广阔水域,如今是美日两国海军搏杀的主战场。
庞大的特混舰队在珊瑚海、在中途岛、在瓜达尔卡纳尔,进行着一场场决定命运的战略决战。
航空母舰取代了战列舰成为海洋的主宰,舰载机群如同蜂群般遮天蔽日,
将炸弹和鱼雷倾泻在对方的甲板上,激起冲天的火球和浓烟。
碧蓝的海水被燃油染黑,被沉船的残骸和牺牲者的鲜血玷污。
每一次战役的胜利或失败,都牵动着整个世界的神经,代价是数以万计的水兵和飞行员永远沉眠在冰冷的海底。
印度洋亦不平静。
德日“海洋动脉”计划下的联合舰队与潜艇狼群,如同致命的锁链,牢牢扼守着从波斯湾到马六甲的关键航道。
盟军的运输船队必须像穿越雷区般小心翼翼,在强大的护航舰队掩护下,
才能将宝贵的物资从非洲、从印度,冒险运往尚在抵抗的澳大利亚。
即便是这样,海面上不时飘起的油污和碎片,以及被救生艇上幸存者空洞的眼神,无不诉说着这条航线的残酷与危险。
而在澳大利亚广袤而荒凉的内陆及北部海岸线,则成为了盟国地面力量与日军进行残酷拉锯的巨型角斗场。
日军凭借其早期登陆建立的坚固桥头堡,掘壕固守,寸土必争。
美澳联军则在麦克阿瑟的指挥下,依托本土作战的优势和源源不断的美式装备,发动一轮又一轮艰苦的攻势。
日军的先进装备更是一轮又一轮。
美国士兵,火力如潮,日军士兵,精准点射。
自动步枪与半自动步枪激烈交锋。
丛林、沙漠、海岸,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惨烈的伤亡。
欧洲与北非,战况同样炽烈。
隆美尔的非洲军团与蒙哥马利的英军在北非沙漠中来回拉锯,坦克的履带碾过滚烫的沙丘,卷起漫天烟尘。
而在广袤的东欧平原,尽管德军通过几次毁灭性的“收割”行动重创了苏联的战争潜力,但这个庞大的国家并未屈服。
斯大林格勒的巷战成为了战争的符号,每一座废墟,每一条街道,都成为了双方士兵的坟场。
红军以其惊人的韧性和庞大的人口基数,顽强地阻挡着德军的进一步深入。
欧洲的天空,被双方的机群染黑,燃烧的战机,连成一片片流星雨。
整个世界,从海洋到大陆,几乎无一寸土地能远离战火的灼烧。
它像一座巨大的熔炉,吞噬着生命、资源和人类文明的成果,也在锻造着新的世界格局。
面对全球范围的烽火连天,中国,这个最早遭受侵略、也曾一度濒临亡国边缘的古老国度,此刻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静默”状态。
日军由于在太平洋和东南亚陷入了与美国的长期消耗,
其部署在中国关内战场的主力部队,被抽调不少到南洋诸岛和澳大利亚战场去。
但留在国内的部队依然多达两百多万,都是实战精英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