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基地里却因为一桩大喜事,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柯明义当爹了,还是龙凤胎!
欣曦月靠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着身边两个襁褓的眼神满是温柔。
柯明义守在床边,看看妻子,又看看那两张皱巴巴的小红脸,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把护士都逗笑了。
“你就这点出息?”欣曦月轻笑,“抱抱你闺女。”
柯明义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抱起来,那姿势僵硬得像个木偶。
小家伙在他怀里扭了扭,突然撇撇嘴哭起来,吓得他赶紧轻轻摇晃。
“不是这样摇。”欣曦月靠在枕头上指挥,“手臂放松点,对,就这样。”
正说着,外间传来嘈杂声。
左玉波、何振军几个老兄弟都来了,挤在门口探头探脑。
“老板,听说母子平安?”
“让我们看一眼,就一眼!”
护士长叉着腰挡在门口:“看什么看!欣医生需要静养!要看去外面等着!”
最后还是柯明义抱着孩子到门口,隔着门缝让大家匆匆看了一眼。
两个小团子立刻俘获了所有人的心。
“像老板!”
“我看鼻子像欣医生……”
消息很快传开。
“听说了吗?柯老板生了!”
“啥叫柯老板生了?是欣医生生了!”
“对对对,龙凤胎!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食堂大师傅老马立刻炖了鸡汤,还特意撇了油,说是产后第一周要吃清淡。
几个生过孩子的大婶自发排了班,每天轮流来帮忙照顾产妇和孩子。
等到欣曦月和孩子被接回他们那个小院子,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张泽远带着几个老师傅,用上好的枣木打了两张小巧精致的婴儿床,边角磨得溜光水滑,一点毛刺都没有。
朱建平更实在,直接扛来了一箱子柔软的新棉布,说是给孩子做尿戒子用,嘴里还念叨:“咱这条件,别的没有,棉布管够!”
孙老粗、王峰、赵勇这几位在前线带兵的大队长,人回不来,礼物和电报却先到了。
孙老粗托人捎来两张完整的、鞣制好的小狼皮,说是给娃娃当褥子,隔潮保暖。
王峰心思细,送的是两个长命银锁。
赵勇的礼物最特别,是两把用炮弹壳精心打磨成的小匕首,虽然没开刃,但样子挺唬人,
附言上写着:“咱‘东山’的娃,从小就得有点骨气!”
李总队长和谢毅峰联名送来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左玉波和何振军则是张罗着把院子重新收拾了一遍,加固了门窗,生怕山里风大吹着孩子。
延安那边也送来了贺礼,毛委员、周副主席、朱老总联名发来贺电,还托人带来了几罐珍贵的奶粉和几本亲自挑选的儿童读物。
院子里整天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两个小家伙,哥哥小名就叫“毛毛”,妹妹叫“丫丫”,成了整个基地的“团宠”。
谁路过都想进来瞧一眼,抱一抱。
柯明义这个当爹的,刚开始笨手笨脚,抱孩子像抱炸药包,生怕摔了。
换尿布更是手忙脚乱,常常把自己和娃娃一起折腾得一身汗。
欣曦月靠在床上,看着他那个狼狈样,忍不住直笑:“你这是紧张啥嘛子。”
没过几天,柯明义就找到了诀窍,动作熟练了不少。
晚上,他常常一手一个抱着俩孩子,在院子里慢慢踱步,看着天上的星星,跟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欣曦月念叨:
“这小子,劲儿真大,蹬腿有劲,以后是个当兵的好材料。”
“闺女像你,你看这眉眼,多秀气,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姑娘,可不能像孙老粗那样舞刀弄枪。”
欣曦月嗔怪地看他一眼:“瞎说什么呢,孩子还这么小。”
工作的间隙,柯明义也更爱往家跑了。
有一次,柯明义抱着闺女在指挥部看沙盘,
小丫头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一把就将代表日军某个师团的蓝色小旗子给抓起来扔地上了。
满屋子的人都憋着笑,柯明义却一本正经地把旗子捡起来,对怀里的小丫说:“嗯,干得漂亮!有志气!这才是我闺女!”
逗得大家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这孩子的笑声和啼哭声,仿佛给紧张忙碌的基地注入了一股格外柔软而坚韧的活力。
连车间里机器运转的轰鸣声,听起来都似乎比往常更带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