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刚到手的大洋,柯明义第一件事就是换身行头。
他没敢去大绸缎庄,那地方太贵,还容易招人注意。
绕到城南的旧货市场,看见个挂着“成衣铺”木牌的小门面,就直接钻了进去。
铺子里挂满了灰扑扑的长袍短褂,老板是个中年汉子,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柯明义一拍柜台:“老板,来身合身的短褂长裤,要耐穿的!”
老板抬头瞥了眼他身上的背心,又扫了眼他手里攥着的大洋,立马精神了:“客官眼光好,刚收了套半新的棉布短褂,您试试!”
一套灰布短褂,一条黑色长裤,还有双千层底布鞋。
柯明义躲在布帘后换上,对着模糊的铜镜一瞅,总算不扎眼了。
问价的时候,老板搓着手说:“看您是爽快人,算您两块大洋,再送您顶瓜皮帽!”
柯明义没讨价还价,又从空间里摸出一块大洋,和怀里的那块一起递过去。
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尽快融入环境才是正经事。
买好衣服,下一步就是找住处。
他没往城里热闹地方凑,专门往南城偏僻的胡同钻。
这年代北平鱼龙混杂,越偏的地方,反而越少有人盯着。
转了快一个钟头,腿都快酸了,总算在一条窄胡同里看到个“房屋出租”的纸条,贴在一个小院门口。
柯明义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手里还攥着个针线笸箩。
“小伙子,你要租房?”老太太上下打量他。
“对,大娘,我是外地来北平找活干的,想租个能落脚的地方,安静点就行。”柯明义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老太太领着他进了院,院子不大,中间有棵老石榴树,东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
“西厢房空着,带个小灶台,每月一块二大洋,先付三个月房租,押一个月。”
柯明义心里盘算,三个月房租加押金,一共五块大洋,剩下的八块还够他撑阵子。
他不再多想,直接点头:“行,大娘,我租了!”
老太太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愣了愣才说:“那你跟我来画个押,我给你拿钥匙。”
跟着老太太进屋签了租约,交了五块大洋,拿到黄铜钥匙的那一刻,柯明义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推开西厢房的门,屋里就一张土炕,一张破桌子,两把椅子,墙角还有个缺了口的水缸。但胜在干净,窗户糊着新纸,没有霉味。
“总算有个窝了!这地方也不错,算是个‘安全屋’。”
柯明义往土炕上一坐,浑身的疲惫都涌了上来。
但他没敢歇太久,现在可不是偷懒的时候。
还得去买点粮食和日用品。
锁好门,柯明义往胡同口的杂货铺走。
路过一个粮店,进去买了二十斤白面,花了一块大洋。
又在杂货铺买了煤油、火柴、两个粗瓷碗、一双筷子,还有块肥皂,总共花了八毛钱。
东西有点多,他没直接拎着走,趁没人注意,悄悄用双手把白面袋子和杂货收进空间,只手里拎着个空布包,装作刚买完东西的样子。
回到小院,他把东西从空间里取出来,白面倒进缸里,煤油灌进小油灯,碗筷摆到桌子上。
看着简陋却算齐全的屋子,柯明义心里踏实多了。
他坐在炕沿上,摸出兜里的打火机,这是早上从兵痞那儿“摸”回来的,这东西现在可是绝版,哪能不弄回来。
打了一下,火苗还能窜出来。
“现在有住处,有粮食,还有点启动资金,下一步该搞钱了。”
柯明义盯着打火机,脑子里想起之前在网上看的资料。
“这年代西药、白糖都是紧俏货,尤其是西药,黑市上能卖高价,白糖更是军需品……”
他之前典当衣服的时候,听掌柜的提过一嘴,制衣厂附近有黑市,专门卖些稀罕东西。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小伙子,要不要烧点热水?灶房里有柴火!”
柯明义赶紧应了一声:“谢谢大娘,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
他起身走到灶房,学着老太太的样子,往灶膛里添了柴火,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