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呼呼大睡的刘波,被烦人电话吵醒了,他闭着眼,摸索着手机,有气无力的说道。
“喂!边个呀?”
电话那头,传来了骆天虹的兴奋的声音。
“老大,咱们的货到了。 ”
刘波闭着眼听了一会,下意识的说道。
“嗯,顺丰还是圆通,放妈妈驿站吧,我睡醒去拿。”
电话那头的骆天虹一脸茫然,摸了摸脑袋。
“妈妈驿站什么鬼?”
等他再想问清楚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响起了刘波的呼噜声,时不时还传来一句梦话。
“嘿嘿!抓住了。”
骆天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老大现在正在梦里学龙爪手呢。
他只能无奈的挂断了电话,嘀咕了一句。
“老大抓住咩了,笑这么淫荡?”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接货吧。”
他拿起手机,联系到了他大哥给的接头人,找了几个兄弟,分乘两辆半旧的面包车,朝着约定好的的头疾驰赶去。
阳光刺眼,咸湿的海风带着铁锈和腐烂海藻的味道到处弥漫。
骆天虹指挥小弟把车停在靠近集装箱堆场的阴影里。
他推开车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空旷的码头。
这时,一个小弟指着不远处一个半开的蓝色集装箱门口。
“虹哥,那边有人。”
骆天虹顺眼看去,集装箱门口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影。
骆天虹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和铁锈味的咸湿空气,拿着汉剑一脸戒备的走了过去。
几个小弟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集装箱门口站着三个俄国佬,为首的身穿燕尾服,满头大汗的吸着雪茄,眼里满是烦躁。
一左一右两个壮汉护卫身旁,左边寸头俄国佬上身穿着t恤,下半身穿着迷彩军裤,眼神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骆天虹等人。
右边光头俄国佬,浑身肌肉虬结,身上随处可见一些刀疤,枪伤,一副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模样。
二人像门神一样,警惕着四周,保护着中间满头大汗的俄国佬。
骆天虹几人走了过来,中间那名俄国佬一脸惊喜的看着骆天虹。
用俄式弹舌英语,眉飞色舞的说道。
“欧买噶,嗯温理个暴。”
“#¥\/&£¥”
骆天虹一脸迷茫的看着身后几个小弟。
“他讲咩野?”
一个小弟看着骆天虹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他刚才好像想让李哥抱。”
骆天虹眉头紧锁。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踏马来的李哥。”
骆天虹对着俄国佬抱了抱拳,然后手口并用的解释道。
“你的…中文的…会不会?”
身穿燕尾服的俄国佬对着骆天虹咧嘴一笑,举着大拇指,用着半生不熟的东北话说道。
“杠杠的,杠杠的。”
骆天虹几人噗嗤一笑。
“你一开始说的我没有听懂。”
那俄国佬咧个大嘴,指着骆天虹的蓝发,用东北话磕磕巴巴的说道。
“养生,好久不见,你染了发后,看上去,太带派了,老天。”
骆天虹一听,就知道面前的俄国佬误会了,把他当成他哥哥天养生了,当即解释道。
“No,No,No,我叫骆天虹,天养生是我哥哥,我们是亲兄弟,所以长相差不多。”
那俄国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哎呀妈呀,我还以为老天染发了呢?”
“这家伙整岔劈了。”
说罢,那俄国佬满脸笑容的伸出手。
“很高兴认识你,骆天虹。”
“我叫沃斯科波伊科夫?维克多雨?奥克莱烈格维齐。”
他看着晕头转向的骆天虹,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我就知道你记不住,我一说中国话就一股苞米茬子味,再加上我名字里有个雨,我的中国客户,都叫我“东北雨哥”。”
“其实这都怪我当初找的中文老师是东北人,结果我学会了才知道,我踏马竟然学的是方言,真是该死。”
“好家伙,结果我的口音还改不过来了,你说这玩意上哪说理去…”
骆天虹没想到面前一脸凶悍气息的雨哥,竟然还是话唠。
他怕雨哥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连忙打断道。
“雨哥,这么大的太阳,你耶不耶?”
雨哥拿着汗巾不停的擦着额头。
“热,咋不热呢,早知道港岛热这臂样,我特么就不穿这破臂燕尾服了。”
说罢,雨哥侧身让开,对着集装箱里面努了努嘴。
“货在里面,嘎嘎新,自己验。”
骆天虹带着小弟走进集装箱,虽然是大白天,但集装箱深处光线依然昏暗。
疤脸的手下递过来一支强光手电。光束扫过。
骆天虹的眼睛亮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热血上涌。
集装箱内部堆满了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条状物和方形木箱。
浓烈的枪油味和金属特有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那个光头俄国佬,粗暴的拆开了几个箱子,雨哥指了指样品。
“这些都是你哥挑的,我还以为他来港岛了呢,没想到竟然是给你买的。”
骆天虹和几个小弟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铁家伙。
几箱崭新的AK-47突击步枪,旁边是黄澄澄的子弹链。
两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修长的枪管在光线下泛着寒光。
几箱码放整齐的手雷,防毒面具,防弹衣。
最里面,竟然还有两个用帆布半盖着的RpG-7火箭筒和配套的弹头赫然在目!
骆天虹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随手抄起一支AK,冰冷的金属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满脸笑容。
只见骆天虹熟练地“咔嚓”一声拉动枪栓,检查着膛线和机件,动作流畅。
不一会放下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向雨哥。
“没问题,靠谱!”
雨哥得意地弹了弹烟灰。
“那当然,我东北雨哥的货都是原厂正货,一点毛病都没有!”
骆天虹又仔细检查了手雷的批次和火箭筒的状况,确认无误。
雨哥笑呵呵的伸出手。
“合作愉快,小老弟。”
骆天虹也用力握了握。
“雨哥,合作愉快!”
说罢,雨哥指了指身后一个油布罩着的大物件。
“哦,对了,你哥哥,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惊喜。”
说吧,雨哥手下光头佬一把掀开了覆盖其上的油布。
“哗啦——”
露出的东西让骆天虹和他手下的小弟们瞬间屏住了呼吸,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门炮!
一门真正的、粗壮的野战炮!
炮管短粗敦实,泛着沉重的金属幽光,炮身架在一个带有巨大橡胶轮胎的炮架上,炮尾结构复杂,充满了机械的暴力美感。
它静静地卧在那里,却散发出恐怖的压迫感。
“嘶……”
骆天虹身后一个小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
骆天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快步上前,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粗砺的炮管金属。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直冲大脑,带来一阵令人颤栗的兴奋。
雨哥拍了拍炮筒,看着骆天虹的模样,开口笑道。
“这是苏联留下的好东西,d-30!122毫米榴弹炮!”
“拆楼像拆玩具,非常哈拉少,用你们的话说,嘎嘎的。”
骆天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他猛地转头看向雨哥,口中近乎疯狂的说道。
“雨哥,这…这他妈…也是我哥给我弄的?”
雨哥得意地哈哈大笑,用力拍着骆天虹的肩膀,烟灰簌簌落下。
“哈哈哈!没想到吧,小老弟!”
“你哥当时说了,要玩就玩把大的,在港岛要干大事,没点硬家伙镇不住场面。”
“我还以为他是给自己买的,想不到干大事的是你。”
“你放心,这玩意儿,一炮下去,半条街都能给你掀喽,够你用了。”
骆天虹看着眼前这门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钢铁巨兽,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这就是来自我兵王老哥的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