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如金色瀑布倾泻在t台中央,林薇薇身着“晨曦”系列水粉色旗袍站在尽头,裙摆水钻折射出细碎光,却掩不住领口歪扭的盘扣。“灵感来自我外婆的老旗袍,这蔷薇结是我独创的……”她甜腻的声音传遍全场,赵天宇在第一排举着相机猛拍,公关团队整齐叫好,掌声透着虚假。
苏晚在后台侧门看着,指尖划过装样衣的箱子——她的创作日志清楚写着“2024年11月5日,构思蔷薇盘扣因结构不稳定放弃”。“独创?脸皮能盖城墙了!”陈瑶攥着手机,屏上是苏晚当年的蔷薇盘扣草图。话音刚落,t台上模特转身时,旗袍后领盘扣突然松动,工作人员慌忙上台整理,林薇薇却笑着圆场:“这就是手工的魅力,带着温度的小瑕疵……”评委席上李教授皱眉敲击评分表,另两位评委却低头谈笑,陈瑶低声告知:“那俩是赵天宇他爸的老部下,昨天还在赵氏晚宴碰杯。”苏晚还注意到,林薇薇旗袍下摆布料纹路不对,显然是找不到同款云锦后的拼接替代。
更过分的是,林薇薇走下t台对评委说:“有些设计师可能借鉴我的创意,但原创藏不住,像盘扣里的银线,日久见人心。”话里话外直指下一个展示的苏晚。陈瑶气得发抖,苏晚却按住她:“好戏在后头。”此时林薇薇团队已在网上刷起“#林薇薇原创实锤#”“#某些设计师要点脸#”,水军瞬间占领评论区。
主持人串场后,幕布拉开,苏晚的模特迈步上台。“光阴的补丁”与“晨曦”的华丽截然不同——牛仔布的粗犷、云锦的温润、靛蓝印花的质朴交织,银线盘扣随步伐轻晃,后腰处被林薇薇踩过的污渍,竟被苏晚用金线绣成半朵玉兰,与另一侧牛仔布上的半朵合成完整的花。台下先是寂静,随即响起惊叹,李教授直起身擦了擦眼镜。
“这设计跟‘晨曦’太像了!肯定抄袭!”林薇薇的助理突然站起大叫,赵天宇立刻附和:“苏小姐,做人要讲良心!”公关团队趁机起哄,场面混乱。苏晚却拿起备用话筒:“像吗?我们看细节。”秦峰操作大屏幕,左侧林薇薇的蔷薇盘扣与右侧苏晚的双绕结盘扣形成对比,“林小姐的盘扣用胶水固定,针脚间距2cm,受力点错误;我的双绕结用非遗技法,每0.6cm一个针脚,银线先打蜡,内置暗线加固,承重达3kg。”接着,苏晚2024年10月至2025年8月的设计日志照片弹出,日期清晰,还记录着放弃蔷薇盘扣的原因。
台下议论声变了方向,有人搜工艺资料后恍然大悟。林薇薇脸色惨白,苏晚追问:“你能解释,为何你的设计里,会有我2024年就放弃的失败方案?”全场死寂,随后李教授率先鼓掌,掌声如潮水淹没质疑。
林薇薇还想挣扎,聚光灯仍追着她,后领重新缝好的盘扣针脚像条蜈蚣。赵天宇再次带头鼓掌,却只有公关团队附和,前排资深设计师皱眉,老设计师低声吐槽:“盘扣结构是老祖宗的智慧,这是不懂装懂。”李教授追问旗袍云锦来源,林薇薇硬说是“外婆传的老料子”,又被问起盘扣工艺,她支支吾吾,赵天宇抢话:“李教授不懂年轻人的创新!”台下嗤笑一片。
这时大屏幕切到“晨曦”细节特写,胶水残留、毛边、粗糙针脚暴露无遗,更意外弹出苏晚2024年11月的蔷薇盘扣草图,标注“结构不稳定,放弃”。全场安静几秒后,掌声带着恍然大悟的清晰响起,林薇薇站在台上摇摇欲坠,赵天宇铁青着脸想离场,却被李教授叫住追问工艺缺陷,他哑口无言。
后台的苏晚整理好领口,幕布再次拉开,聚光灯稳稳落在“光阴的补丁”上。模特走到评委席前,老设计师们拿出放大镜打量盘扣,“是双绕结!现在很少有人会做了!”转身时,那朵拼接的玉兰刺绣引来看台赞叹。苏晚走上台,接过话筒平静解释:“这是‘双绕结’融入我母亲的手绣针法,银线要打蜡七次,每颗盘扣耗时1.5小时,绕线角度37度才最受力,像钟表齿轮,差一丝都不行。”
当被问起面料,苏晚指着裙摆:“孔雀蓝云锦是永茂布庄的虫蛀料子,我捡回来做补丁;牛仔布15元一米,来自旧货市场……”话音未落,台下掌声热烈,李教授赞道:“真正的设计,不在乎材料贵贱,而在于赋予它灵魂!”赵天宇脸色难看,林薇薇躲在后台掐着掌心,满是不甘。
谢幕时,苏晚无意间扫到评委席最后一排——陆时砚穿着黑西装,指尖轻敲膝盖,眼神深邃如星空。她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抚过领口的银线,那里还留着聚光灯的温度。幕布合上,陈瑶冲上来抱住她哽咽:“晚晚,你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