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片静寂的铺子,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打破场内寂静。
姑娘见有人朝她看过来,更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狗眼看人低,你们还都靠别人养活呢,怎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没良心的狗东西。”姑娘对着嘲讽应瑾瑜他们的四五个姑娘一顿冷嘲热讽,说话的没说话的全都没放过。
有脾气暴躁的当场就忍不了,指着姑娘鼻子骂道:“万佳宁,你又算什么东西,一介武夫,就会舞刀弄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敢来说我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万佳宁也不是好惹的,早就看不惯这些高门贵女的做派:“哦,张静荷,你就是个东西了,整日里以张家嫡出小姐自居,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谁不知道你娘就是妾侍扶正,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成为张家夫人,当真是瞎了眼。”
说谁瞎了眼,不言而喻。
张静荷原本是张家嫡次子的庶女,主母因病去世,生前没能留下一儿半女,主母死后,过了半年,育有两儿一女的姨娘就被扶为了正室,庶女变嫡女,张静荷原本就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而被养的嚣张跋扈,现在更是目中无人,父亲是礼部侍郎,官位不高不低,但祖父是太傅,让她觉得自己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行事心狠手辣。
张静荷:“万佳宁,闭上你的臭嘴,我张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插嘴,我母亲是极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正式夫人,,况且你也管不着我张家的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还是回去练你的武吧。”
由原本的气急败坏,到后来的嘲笑连连,脸上全是嘲讽,心里恨得万佳宁要死,这人就是嘴贱。
“就是,万佳宁,你们万家听说之前和一阶农户走的颇近呢。”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嘴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看的万佳宁拳头都捏紧了。
想到什么,缓缓勾起唇:“王晴,你是看不起农户吗?我怎么听说你家当初想巴结人家都没巴结上呢?因为压根就轮不到你们家啊,你不过就是一庶女,还来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舔人麻烦别把你那又脏又臭的口水甩到这边来,恶心死了。当别人的狗还当上瘾了。”
这王晴爹就是一个六品官,她想要和那些大官的贵女们攀交情,想要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夫婿,原本张静荷是看不上她的,不但父亲地位不高,她还是个庶女,怎配和她嫡女一起。
但这人惯会溜须拍马,还很会附合她,更重要的是,极为听她的话,在一众奉承她的人当中这人最合她的心意。
这不,看她不爽,就立刻和万佳宁对上,真是她的好狗。
王晴被说的一噎,脸色难看,恨不得直接上去就给万佳宁一巴掌,可惜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那女的,只能恨恨的瞪着她。
嘴上说不过,打又打不过,王晴,张静荷拳头都快要捏碎了。
牙齿咬得咯咯响。
跟她同行的其他人默默远离了她们一些。
而藏在他们身后的付瑄柔默默离开了翡翠楼,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来过一般。
万佳宁不再理会她们,径直朝着应瑾瑜她们方向而去。
就在付萱柔转身上了马车之后,翡翠楼前就停了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
从里面出来一个娇俏姑娘,被丫鬟从马车上扶下来。
在铺子里挑选首饰的人都看到进来的人,纷纷下跪。
应瑾瑜她们原本还在和万佳宁说话,刚知道这人就是万将军的小闺女就看到周围不少人都跪了下来。
这时才注意到向她们走来的长乐公主。
应瑾瑜她们也赶忙下跪行礼。
却被长乐公主及时扶住道:“小侄女,大嫂,二嫂,你们不必多礼。”
娄爽和许迎娣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小婶婶,虽然心里有些难为情,但辈分在这摆着,也乖乖叫了声小婶婶,应瑾瑜就没那么多顾忌,她很喜欢这个小婶婶的性子,欢快的叫了声:“小婶婶”
眉眼弯弯,看的长乐公主也心生欢喜。
然,她们的对话,就像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众人头脑发昏,震惊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原本还觉得恼恨的王晴和张静荷呆立当场,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吓得魂不附体。
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低着头,恨不得将头缩到脖子里。
长乐公主经自己侍女一提醒,这才对着跪着的一众贵女摆摆手:“免礼。”
之后就转过身,拉着应瑾瑜,开始挑选首饰。
一众贵女趁公主不注意,都纷纷悄悄离开了翡翠楼。
张静荷和王晴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直到坐上马车,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王晴:“怎么办?她们要是找公主告状,恐怕家里人定会责罚。”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张静荷烦躁的不行,眼睛都气的发红,可想到这件事要是被家里知道,恐怕她要脱层皮。
她们得罪了长乐长公主看中的人,也就相当于得罪了长乐长公主。
更何况,她们还听到什么,那个贱丫头叫长乐长公主小婶婶。
长乐长公主最近看上新晋状元郎,被皇上指为驸马,听说那家人就是农户出身,现在竟然和皇家扯上关系。
她们呢?
竟大言不惭的嘲讽人家是泥腿子,没见过世面。
她只觉手脚冰凉,浑身冒冷汗,一想到自己可能有什么下场,就吓得魂不附体。
王晴这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们,为什么一进去就会说那些话?”
这话一出,张静荷也愣住。
是啊!
她这时也反应过来。
她们根本就不认识那几个泥腿子,为什么一看到她们那些表情,就出言嘲讽?
忽然,张静荷眼圈猛地瞪大,是付瑄柔那个小贱蹄子,故意在她们耳边说在翡翠楼看到几个泥腿子似的女的,在那里又摸又看,平白脏了她们的眼。
这翡翠楼在京城可是世家贵女们逛街买首饰的必选地方,竟然被几个泥腿子污染了,她们怎能愿意?
这不是平白拉低了她们的身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