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没好气的骂道:“你没种过庄稼,难道也没见过别人种吗?谁在大过年的时候种,还不得冻死啊。”
许母平日里最是宠爱自己的儿子,见自家老头子骂儿子,立刻呛声道:“你骂儿子干什么,还说儿子不懂,你忘了之前听人说的,迎迎婆家不是在冬天种出好多菜,还卖了不少钱。”
只是,许母看着两兄弟的面色,诧异道:“怎么看他们面色都很不好看。”
许天赐媳妇趴在窗户边,正好看到自己二姑姐和村子里几个爱嚼舌根,而且还跟她娘不对付的几个大婶在说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惊呼道:“娘,你看二姐在那干什么呢?”
许母顺着儿媳妇的手指看过去,看到许迎娣正在几个婆娘面前掉眼泪,火气蹭的一下就窜到脑门,不管不顾直接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应山正准备将门踹开,谁知,大门恰好打开,赶紧收回脚,朝着自家娘喊了一声:“娘,门开了。”
许母原本要骂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儿。
朝着应山喊去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许迎娣身边还跟着郑春秀,还有她那个厉害的大儿媳。
许母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但眼神还是不善,冲着堂屋喊道:“当家的,郑春秀那个恶婆娘带着她儿媳妇打上门了,你们赶紧出来啊。”
许迎娣本来只是想和娘说清楚,没想到她娘直接将他们当成来打架的,心中更是恼怒。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婆婆只是看我生气,这才带着我回来和您说清楚,怎么就成过来打架的了。”
郑春秀轻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你们想打架也行,反正今天都要给我个说法,你们一次两次的惦记着我家种菜的方子,是怎么回事,你家迎迎哪次回来不给你们带菜,送吃的,就这你们还不满足,还想让我们将我们自家的生意白白送给你们许家,她弟弟也就算了,就连你那个恶毒的二女儿,你们也想让我们给,怎么,你们许家是过不下去了,指望着我们应家养呢?
难道你们许家是我们应家孙子不成?可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家有你们这么大的孙子呢?”
许母气急败坏:“郑春秀,你个死老太婆,你们全家才是孙子。”
而后,又朝着堂屋大声喊:“老头子,儿子,儿媳,你们快出来啊,别人都在咱们家门口拉屎了,你们竟然头都不敢冒,平白让别人看笑话是不是?”
堂屋的许父,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死婆娘,嘴怎么那么笨,平日里骂的那么脏,现在竟然连一句话都还不上。
拉开门,一家三口也从里面出来。
许父脸色阴沉:“迎迎,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让你婆婆大老远过来和你娘吵架?我们许家哪点对不起你了?”
许迎娣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爹,之前娘和弟弟,还有二姐说的话,您当时也在场,您就说平日里是我孝敬你们的多,还是二姐孝敬你们的多?”
她也不想在和自己这对爹娘扯别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何苦在这自讨没趣,她要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不是她许迎娣不孝顺他们,而是他们太偏心。
容不下自己。
“你平日里拿些吃食过来,但你二姐一回来就给我和你娘银子,你们姐妹都是一样的,我和你娘自是带你们一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让我们将你二姐打一顿才行?还是说,你还在怨怪你二姐之前找你要种菜方法的事?”
“呵,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所以你们就相信许来娣满嘴谎话?也不相信我,是吧?”
郑春秀见他们婆婆妈妈的,急得不行,朝着不远处的百姓们喊道:“乡亲们,大家都来评评理啊,看看这许家老两口,为了二女儿和小儿子,要逼死自己的三女儿啊。种菜的法子是我们应家想出来的,他们竟然想让我儿媳妇偷来给他们,还让我们把酒楼的买卖也拱手让给他们,我们全家就靠这送菜做点生意,维持生计,他们许家这是不想给我们活路啊,他们想害死他们的三女儿一家啊。你们说说,有这么当父母的吗?喝三女儿的血还供养他们一家子就算了,就连嫁出去的二女儿也要回来喝三女儿的血啊。
这样的父母,谁看了不心寒,谁家有这样偏心,偏的没边的父母,平日里,迎迎可是没少孝敬他们,不是送菜就是送银子。
大家伙可有看到他们的二女儿来过,送东西?”
立刻有大娘站出来:“哪有,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来过,也只不过跨个小篮子,没一会儿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要顺带拿些东西,好像就是迎迎过来第二天那个老二就上门了,还不止一次呢。”
许母恨不得掐死这个爱嚼舌根的,现在专门来给他们家添堵:“你个老虔婆,有你什么事?”
“你们做的出来,还不让人说了?嘴长在我身上,你管的着吗?”
“就是,许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同样是女儿,怎么就不给三女儿一家活路呢?”
说过话的人都看了看郑春秀,示意她,他们可是说话了。
郑春秀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应瑾瑜默默记下说话的人,而后又有不少人将矛头指向许家人,都在给许迎娣“出气”,当然也是在给他们自己讨公道。
很快这边发生的事情,就引来了青山村的村长,这村长和许家是本家的,不过,许父和许母的为人,在他们一家中也很不受待见。
只是这毕竟是他们许家的人,没想到这许村长一上来就对着许家父母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这样欺负迎迎,我告诉你们,她以后有我罩着,你们休想找她的麻烦。”
转过头又对许迎娣还有郑春秀道:“亲家母,劳烦你走一趟了。迎迎啊,受了委屈就来三爷爷家,我给你做主。”
许父顿时面露土色:“三叔,你干什么呢?迎迎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都是她娘,非要让她弄些菜苗回来种,可这丫头死活不愿意?我们不是也想自己活下去,不拖累迎迎嘛,没想到我们还没说完,她就直接气冲冲的走了。现在还拉着她婆婆过来上门吵架,这是想干什么?”
许父当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痛斥许迎娣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