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战枫看着宋少庆那副憋屈到极点的模样,直接笑出了声,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浓得化不开。
“好家伙,这还真是天下奇闻了,我不要机会,合着你还非得硬塞给我呗?宋大少,你这以德服人的套路,玩得挺别致啊?”
宋少庆听着这诛心之言,感觉脸上像是被无形的巴掌左右开弓,火辣辣的疼。
他双拳紧握,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喷涌出来,将战枫烧成灰烬。
然而,理智仍在告诉他,不能轻易动手!
这小子邪门得很!
刚才那控水的手段,绝非普通练家子能有!
自己虽然也学过几年格斗,对付寻常三五条大汉不在话下,但对上这种诡异莫测的家伙,胜算实在难料!
万一要是当众输了,那今天这人可就丢到太平洋去了,以后在襄城富少圈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于是,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强行维持着那摇摇欲坠可怜的骄傲,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充满优越感。
“我明确的告诉你,小子,你惹不起我,有些人,注定是你需要仰望的存在!”
“对啊!”战枫立刻接过话头,表情无比诚恳,“这不正说明我不行,我弱小,我无助吗?那你这位我惹不起的大人物,还不赶紧动手收拾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长点教训?你在等什么?等天上掉馅饼吗?”
“呵,呵呵……”宋少庆干笑了几声,笑容僵硬无比,“今个儿真是新鲜了哈,我宋少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迫不及待,上赶着求虐的!”
“确实挺新鲜,”战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更觉得奇怪。像我这样主动求虐的,你宋大少不是应该喜闻乐见,立刻满足我吗?怎么反倒扭扭捏捏,非要玩什么我给你机会的把戏?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动求虐,对方却死活不肯动手,非要给你机会的,宋大少,你这癖好,还真是独树一帜。”
“你……!”
宋少庆被怼得气血翻涌,胸口剧烈起伏,感觉下一秒就要吐血三升。
他死死瞪着战枫,那眼神如果能杀人,战枫早已被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群,见战枫如此不识好歹,竟然敢一而再,再三地拒绝宋少庆慷慨给予的机会,并且言语如此猖狂,不由得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在他们看来,宋少庆肯放下身段给机会,那是战枫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荣幸,就应该感恩戴德,立刻磕头谢恩才对!
于是,各种“好心”的劝解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哥们,适可而止吧,宋少给你机会,那是看得起你,你得赶紧接着啊,别给脸不要脸!”
“就是就是,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宋少是什么身份?是你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吗?我们这都是良心劝你,是为了你好!”
“此话一点不假,我们都是过来人,看得清楚,你这么装逼,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在找死呀!”
“就是,装逼一时爽,下一秒可能就直接进火葬场了,值得吗?”
“我们理解你想在美女面前撑面子的心情,但是也得看清楚状况,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知道眼前惹的人是谁啊?”
“趁宋少还没有真正动怒,赶紧认个错,道个歉,说不定宋少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你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一时间,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游泳馆,这些人一个个摆出一副“我为你好”、“恨铁不成钢”的嘴脸,仿佛战枫不立刻向宋少庆跪地求饶,就是天理难容,十恶不赦一般。
战枫听着这些嘈杂充满市井与奴性的言论,直接不由的笑了。
当然,他懒得与这些被世俗和权势蒙蔽了双眼的凡夫俗子计较,甚至连多余的一个字,一个眼神都欠奉。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与他们争辩,纯粹是浪费生命。
而宋少庆,听到众人这番所谓的仗义执言,原本因为羞愤而有些佝偻的腰杆,不由自主地又挺直了几分。
那股被众人追捧、奉承所带来的虚荣感,暂时压过了内心的惊疑不定。
他感觉自己的底气似乎又足了一些,仿佛重新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和实力的碾压位上。
宋少庆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居高临下而又带着一丝宽容,盯着战枫,用一种自以为掌控全局的语气讲了起来。
“小子,听见了吗?”
“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在场的各位朋友,都是明白人,他们的话,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识趣的话,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你,可要珍惜我给你的这最后的机会!”
宋少庆将最后的机会几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战枫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轻蔑与嘲讽。
“呵呵。”
随即,他抬起眼眸,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电光,直射宋少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
“我指着你的鼻子告诉你了,不需要你给我机会。”
“因为你,连同你依仗的所谓家族背景,在我眼中,连路边稍微强壮点的蝼蚁都算不上,踩死一只蚂蚁,需要它给我机会吗?”
“另外,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我不要机会,为啥强行要让我要呢?”
“你是在怕什么吗?”
“嗯?蝼蚁?”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那些刚才还在叽叽喳喳劝解的围观者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看着战枫,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不可思议,以及一种这家伙疯了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