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功德钱给够,没有我老猪办不成的事。”猪悟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在三界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没有,人脉倒是攒了不少。
当年跟着唐僧西天取经,结识了各路神仙佛祖;后来做了净坛使者,又常与凡间的王侯将相打交道,三教九流都能说上话。只要香客们肯花钱,他就能让他们的心愿成真,到时候口口相传,集香殿的香火还愁不旺?
到时候,不仅建宫的费用能轻松覆盖,他还能赚得盆满钵满,更重要的是——这集香殿建得越宏伟,就越能证明他猪悟能在三界的分量。西天的大雷音寺看到他把凡间的香火打理得这么好,定会对他刮目相看;三界的神仙妖怪见了,也得敬他三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能靠着“净坛使者”头衔混吃混喝的角色,更不是当年那个被贬下凡的天蓬元帅,而是能独当一面、镇得住一方香火的大人物。
想到这儿,猪悟能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抬手对着虚空打了个响指。片刻后,两道身影从云层里钻了出来,一个是穿着青布短打的凡间工匠,手里还提着墨斗和曲尺,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另一个则是生着两对翅膀的仙匠,背上背着装满法宝的锦囊,翅膀上还沾着些仙界的桂花——这是他通过鲁班后人请来的凡间能工,还有从仙界“巧匠司”借来的仙匠,都是能工巧匠里的顶尖人物,当年他帮巧匠司的仙官解决过蟠桃会的桌椅问题,这点人情还是有的。
“猪使者。”两人落地后躬身行礼,目光扫过眼前的废墟,心里已经有了数,只是看着猪悟能圆滚滚的肚子,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两眼。
猪悟能倒不在意这些目光,指着废墟中央,声音洪亮:“从这里开始,以云栈洞为中心,方圆三十里,我要建一座行宫。主殿名为集香殿,高三十六丈,宽十八丈,殿顶用鎏金瓦,梁柱要用千年楠木,雕刻上龙凤呈祥的图案,龙要雕得跟东海龙王一个样,凤要雕得比孔雀公主还好看;左边建万佛殿,供奉西天诸佛,佛像要用赤金打造,每尊佛像的表情都要不一样,跟雷音寺的一模一样;右边改建净坛道场,厢房要能容纳上千香客,床要铺锦缎被子,桌子要用紫檀木的,比我当年在高老庄住的还舒服。三个月内,我要看到主体完工,能不能做到?”
凡间工匠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三十里的行宫,三个月完工?这在凡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旁边的仙匠却笑着点头:“使者放心,有仙界的缩地术和聚材术,再加上凡间的能工,三个月足够了。只是这千年楠木和赤金……”
“材料我来解决。”猪悟能拍了拍怀里的锦盒,金锭子碰撞的声音让他底气十足,“三百万两黄金,够不够?不够再找我要。你们只管把活儿干好,建得越宏伟越好,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凡间的工匠,我给你们黄金百两;仙匠兄弟,我请你去天庭的御酒坊喝一坛玉液琼浆,比你当年偷喝的那坛还好。”
有了猪悟能这句话,两人顿时有了底气。凡间工匠立刻拿出图纸,趴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画了起来;仙匠则张开翅膀,飞到空中,嘴里念动咒语,只见远处的山林里,一根根千年楠木自动从土里拔起,顺着祥云飘了过来,像是长了腿似的;山脚下的采石场里,巨大的白玉石被法术切割成整齐的石块,源源不断地运往工地,比凡间的马车快多了。
没过多久,福陵山就热闹了起来。数百名凡间工匠和数十名仙匠一起动工,仙匠们用法术搬运材料、雕刻梁柱,手指一点,就能在楠木上刻出精美的花纹;凡间工匠则负责砌墙、铺瓦、打磨细节,手里的工具舞得飞快。火焰符代替了凡间的柴火,用来烧制砖瓦,烧出来的砖瓦比铁还硬;定身术固定住巨大的梁柱,方便工匠们雕刻;就连拌砂浆,都用了仙界的“凝土符”,让砂浆更快凝固,更坚固,比他当年在流沙河帮沙僧扛的石头还结实。
附近的山神和土地也闻讯赶来,一个个躬身站在猪悟能身边,脸上满是恭敬:“猪使者,您在此建宫,可是要护佑这福陵山一带?”
猪悟能坐在临时搭起的凉亭里,手里捧着一碟刚从凡间买来的桂花糕,吃得满嘴香甜:“不错。集香殿建成后,不仅供奉佛祖,还要为凡间百姓祈福。你们帮着照看工地,别让闲杂人等前来捣乱,比如那些偷鸡摸狗的小妖,还有当年烧我会所的韩信部下,都别让他们靠近。日后我会在殿里给你们立个牌位,让香客们也给你们上柱香,保你们香火不断。”
山神土地们喜出望外,连忙应下,转身就去安排手下的小仙吏巡逻,确保工地安全。几个小仙吏还偷偷瞄了眼猪悟能手里的桂花糕,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猪悟能放下桂花糕,用袖子擦了擦嘴,走到工地边缘,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匠人们各司其职,法术光芒与凡间的汗水交织在一起,集香殿的地基已经打好,一根根楠木梁柱立了起来,远远望去,已经能看出几分宏伟的轮廓。夕阳的余晖洒在金色的梁柱上,像是给这座未完工的宫殿镀上了一层光晕,比他当年在广寒宫看到的月色还好看。
他想起当初云栈会所被烧时的落魄,再看看如今的光景,心里不由得感慨——若不是吕不韦那三百万两黄金,他怕是还在为重建的本钱发愁;若不是有三界的人脉,也找不到这么多能工巧匠。如今万事俱备,只待集香殿建成,到时候香火鼎盛,名利双收,他猪悟能,也能在三界真正站稳脚跟了。
晚风拂过,带来了远处工匠们的吆喝声,还有山林里的虫鸣。
猪悟能望着渐渐成型的集香殿,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的景象:无数香客从四面八方赶来,跪在集香殿前烧香祈福,功德箱里的金银堆满了一箱又一箱,比他当年在取经路上化的斋菜还多;万佛殿里,佛祖的金身熠熠生辉,香烟缭绕,连如来佛祖都会点头称赞;净坛道场里,香客们拿着许愿灯,脸上满是期盼,而他则坐在功德堂里,一边数着黄金,一边听着香客们的感谢,日子过得比在西天当净坛使者还滋润。
“等着吧,”猪悟能低声自语,眼底闪烁着野心的光芒,“用不了多久,这福陵山云栈行宫,就会成为三界最热闹的地方。到时候,不管是西天的佛祖,还是天庭的玉帝,都得高看我老猪一眼!说不定还能把当年被贬的事翻篇,重新做回天蓬元帅呢!”
夕阳落下,最后一缕霞光落在集香殿的梁柱上,将那“集香殿”三个刚刻好的大字照得格外醒目。工地上的灯火渐渐亮起,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一座承载着猪悟能野心与梦想的宫殿,正在福陵山的废墟上,缓缓崛起。而他则摸了摸怀里的锦盒,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去凡间再买些好吃的,顺便看看功德箱的样式,一定要选个最能装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