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手持镶金云纹拂尘,穿过缭绕的仙气,径直来到兜率宫后的竹林。
此地清幽静谧,唯有竹叶沙沙作响,而猪悟能正枕着酒葫芦,在竹荫下酣睡,肚皮随着鼾声有节奏地起伏。
“悟能,还不速速醒来!”
太白金星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拂尘轻轻一扫,劲风卷起几片竹叶,精准地落在猪悟能脸上。
猪悟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坐起身来。
“老倌,你扰了俺老猪的好梦,可知罪?”待看清来人是太白金星,他的神色顿时警惕起来,“哟,是太白院长啊,您老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俺老猪所为何事?”
太白金星冷哼一声,在石凳上坐下,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猪悟能:“悟能,你可知天理院正审着一桩大案,其中有个叫朱富贵的?”
猪悟能挠了挠大耳朵,装傻道:“朱富贵?俺老猪没听过,俺只关心哪里有美酒佳肴。”
“少在本座面前装糊涂!”太白金星猛地拍案而起,石桌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痕,“朱富贵是你在人间的旧相识,他牵扯进大桥偷工减料案,包拯等人欲将其治罪。本座命你去天理院走一趟,设法保住他的性命!”
猪悟能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院长这可使不得!俺老猪虽贪吃,可也知这是违法乱纪之事,怎能插手?”
太白金星阴沉着脸,凑近猪悟能低声道:“你当不知那朱富贵与天星建筑工坊的关系?工坊主左小主是本座的门生,此事若牵扯到他,后果不堪设想。只要你出面,谎称朱富贵已随你出家,便能断了包拯等人的念想。事成之后,天庭酒窖的美酒任你畅饮。”
猪悟能一听美酒,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可片刻后又摇头道:“金星院长,俺老猪虽馋酒,却也不愿说假话骗人。”
太白金星见软的不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仙气暴涨:“悟能,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年在高老庄的丑事,本座可是一清二楚。若你不答应,休怪本座将此事宣扬出去!”
猪悟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当年的糗事可是他的心头大忌。权衡再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俺老猪就应下此事。但星君可莫要食言!”
次日,猪悟能大摇大摆地来到天理院。此时的天理院门前,聚集了不少前来围观的仙人和百姓,都在议论着这桩大案。
“让让,让让!”猪悟能拨开人群,肥硕的身躯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他大踏步走进大堂,正撞见包拯、敖曌和王勃围在案前讨论案情。
“唵嘛呢叭咪吽!”猪悟能双手合十,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诸位,老猪这厢有礼了!”
包拯眉头微皱,拱手道:“不知天蓬元帅到此,所为何事?”
猪悟能晃了晃脑袋,道:“包大人,老猪此来,是为朱富贵求情。他如今已随老猪出家,法号‘净腐’,每日潜心修行,为众生制作美味豆腐。想那豆腐,嫩滑爽口、营养丰富,为三界仙民带来多少口福。朱富贵为大家能吃上这美味可口的豆腐,日夜操劳,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如今他已斩断尘缘,一心向佛,诸位又何必苦苦相逼,非要将他治罪?”
敖曌冷笑一声,道:“元帅此言差矣。朱富贵涉嫌重大工程舞弊案,人命关天,岂是一句出家便能了事?”
猪悟能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本佛经,煞有介事地翻了翻:“敖姑娘,佛家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朱富贵既已出家,过往罪孽便已洗净。再说,那豆腐坊养活了多少人,他若被治罪,那些百姓又该如何?”
王勃怒拍案几,喝道:“元帅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朱富贵与天星建筑工坊勾结,致使大桥坍塌,这等恶行岂容姑息?”
猪悟能却厚着脸皮笑道:“王将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就看在老猪的面子上,放朱富贵一马?”
包拯沉思良久,缓缓道:“元帅,若朱富贵真已出家,本府自会派人核实。但此案关系重大,绝不能因一句说辞便草草了结。若查实朱富贵确有罪行,即便他遁入空门,也难辞其咎!”
猪悟能心中一紧,却仍强装镇定。
“包大人尽管去查,老猪所言句句属实。老猪这就带诸位去朱富贵修行之处查看!”
待包拯等人随猪悟能来到所谓的修行之地,只见一座简陋的庵堂前,几个僧人正在忙碌地制作豆腐。猪悟能指着其中一个头戴斗笠、裹着灰袍的人,大声道:“他能证实朱富贵,是如今的‘净腐’大师!”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狂风突然袭来,斗笠被吹落,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猪悟能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道:“这……这定是有人冒名顶替!老猪这就去寻朱富贵!”说罢,他撒腿便跑,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包拯等人和哄笑的围观群众。
而在凌霄宝殿的暗处,太白金星望着猪悟能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握紧了手中的密信,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