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这里也比腰杆粗细,钱多钱少,是玉兔万万没有想到的。
黑无常环顾左右,确定四周毫无异常动静后,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听,看在你今天给了我这些宝贝,再给你讲讲他干的那一桩大事。你听说过大唐四杰之首吗?”
玉兔一听,心脏猛地一紧,仿佛提到了什么极其重大的秘密。她屏气敛息,将身子微微侧过,耳朵都快伸到黑无常嘴边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可黑无常却故意卖起了关子,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玉兔急得不行,不得不催促道:“您说的是王勃?他怎么了?”
黑无常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我那义弟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对外说这件事。你大概不太清楚,我们这儿有个五殿阎王,过去他曾担任地府的总负责人。总有人跑到天庭告状,说他太过心慈手软。有一回,玉帝就此事质问他,他一赌气,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其实,他管事的那段时间,咱们这儿的工作氛围相当宽松,大家相处得也颇为融洽。可谁能想到,他不当总负责人后,反倒变得愈发严苛。不仅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对地府的工作更是吹毛求疵。只要谁稍有违规举动,被他知道了,非把人弄得身败名裂不可,甚至直接送入阿鼻地狱,那种地方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度秒如年呐。老包呢,身上的那套袍子,洗了又穿,穿了又洗,生活过得一贫如洗。”
玉兔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竟有这样刚正不阿的人!那他怎么不去找观音菩萨理论一番,或者至少到玉帝那儿参奏一本呢?”
“你以为他不去啊!”黑无常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只不过他上的折子被上头压下来了。这种折子一旦被批复,必定会影响东西方之间的团结。这可不单单是天庭内部的事,如来佛在平息齐天大圣叛乱时立下了赫赫战功,佛界从咱们这儿弄走几个人,又不是让他们去做苦力,天庭自然觉得没什么不妥。这阎罗老包非要去较真,纯粹是自讨没趣。”
“观音都能破例,咱们内部偶尔灵活变通一下又何妨?只要哪位神仙有工作需求,有必要走那么繁琐的流程吗?”玉兔不想让黑无常转移话题,紧接着说道,“那我做个假设,假如我们月宫在凡间看中某个人,难道就不能直接录用了吗?我只是随便假设一下。”
“在老包那儿,这假设根本行不通!他动不动就上纲上线,说这是破坏天庭规矩,触犯天条。经他这么一嚷嚷,轻易没人敢再这么做了。除非你有强硬的背景,天庭都会对你忌惮三分。比如那个齐天大圣,说来薅人就薅,谁也没招。不过,也只有老包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事捅到玉帝那儿。他声称这是归口管理,要分流必须等地府走完所有法定程序,哪怕你那儿有空缺编制也不行。”黑无常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他变得这么严苛,我们有些同事都遭了处罚,大家现在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他抓住把柄。”
玉兔看到黑无常心有余悸的模样,也不再勉强他,便巧妙地转换了话题:“我们最近按照天庭的安排,准备在三界内举办一场巡演。可一直找不到文笔出众的人来撰写舞台策划本子之类的东西。如今世间流行歌赋乐曲,却很难找到能写出好词赋的人。一场巡演总不能只靠跳舞撑场面吧。”
黑无常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你们真要搞巡演?能不能来我们地府办一场?地府的兄弟们平日里枯燥乏味,要是能欣赏到广寒宫的精彩演出,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玉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可以回去和嫦娥仙子商量,一定把你们的热切期望向她汇报。”
“要是嫦娥仙子肯来演出,找个人写好词赋并非难事。你来得稍晚了些,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四杰之首叫王什么来着……”
“王勃王子安。”玉兔赶忙提醒道。
“对,就是他!”黑无常拍了下脑袋,接着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他被谁看中了吗?”黑无常并非不想直接说出答案,只是心中顾虑重重,“只要背景强硬,直接从咱们这儿把人弄走也并非不可能。观音不就直接‘捞’过人吗?老包就算气得暴跳如雷,又能怎样?他去地藏王那儿告状,只会让地藏菩萨左右为难。你说他这种人是不是死脑筋?可他这么一搅和,还真把这股随意‘捞人’的歪风给刹住了不少。不过,这个王勃,不知道将来他会不会知晓此事,知道后又会作何反应。毕竟这次来‘捞’他的人,虽然比不上观音,但出的价钱可相当可观。”
玉兔心领神会,饶有兴趣地说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捞’走这个大名鼎鼎的王子安?”
“这个人仗着和南海观世音关系密切,事先备了一份厚礼,在我义弟白无常那儿预定了这件事。他是个富庶的权贵之家,为自家爱女小龙女请个家庭教师,这无论如何也是件正事。说来凑巧,白无常最近终于逮住了这个发财的好机会。干这种事,光有钱可不行,要么有背景,要么背景和钱都得有。当然,有钱,背景常常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