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破晓,d国都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尚凌梓汐便已整装完毕。此时,她与温景玉两人站在宫门外的不远处。
一身烟青色暗纹宫装衬得她身姿清雅,外搭一件月白色云纹披风,既合宫廷庄重之仪,又不失她素来的利落气场。
温景钰站在一旁,指尖轻轻抚平她披风领口的褶皱,语气里藏着几分叮嘱,“我在宫门外候着,一切小心。”
尚凌梓汐抬眼望他,晨光落在她眼底,映出几分柔和,“放心,不过是见君诊脉,不会出事。”
两人说话间,林绍沅和多琳到了。
多琳则着淡粉色长裙,浅亚麻卷发梳成规整的发髻,缀着一枚小巧的珍珠钗,琥珀色眼眸里带着沉稳。
“都妥当了,成王月沧州已经在宫门口接应,咱们早些过去,避开早朝后的人潮,也能跟国君多些时间细说。”
林绍沅走进来,目光扫过尚凌梓汐的着装,点头道,“这身装扮合适,既不张扬,又显敬重。”
尚凌梓汐颔首,温景钰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腕,轻声道,“切记…万事小心。”
“嗯,别担心。”她应着,转身跟着往王宫内走去。
多琳从随身锦盒里取出一枚玉兰花玉佩,递给尚凌梓汐,“这是王后洛林·桑早年送给我的,宫中侍卫大多认得,你带着。”
尚凌梓汐接过玉佩,玉质温润,触手生凉,上面刻着的“洛”字小巧精致,她轻声道谢,“多谢林嫂细心。”
林绍沅则在一旁补充,“国君月沧溟性子沉稳,最看重王后,这些年王后卧病,他对‘治病’二字格外敏感。”
“你说的时候不用绕弯,他自会信你。至于成王月沧州,他跟我素来交好,会在旁帮衬,你不用有顾虑。”
约莫一刻钟后,停在皇宫正门——承天门下。
朱红宫门巍峨耸立,鎏金铜钉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身着银甲的侍卫手持长矛,神色肃穆。
不远处,一位身着明黄色常服的男子正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润,正是d国成王月沧州。
“林兄,多琳嫂,这位便是尚凌姑娘吧?”月沧州走上前,目光落在尚凌梓汐身上,没有丝毫倨傲。
“久闻尚凌姑娘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尚凌梓汐微微颔首,语气从容,“尚凌梓汐见过成王。劳烦成王在此等候,实属失礼。”
“无妨,王后之事要紧。”月沧州摆了摆手,侧身引着几人往里走,“国君已经在勤政殿等着了,咱们从侧道走,能快些到。”
林绍沅和多琳在此留步,尚凌梓汐随月沧州往王宫大殿走去。
沿着车道前行,沿途的庭院里种着不少玉兰树,晨露挂在枝头,微风拂过,落下几滴清凉。
宫女和侍卫见了月沧州,都纷纷躬身行礼,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清晨的宁静。
不多时,便到了勤政殿外,殿门紧闭,侍卫上前通报,片刻后,里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嗓音,“传。”
推开门,殿内光线略显昏暗,正上方的龙椅上坐着一位男子。
约莫三十多岁年纪,身着玄色龙纹朝服,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国君特有的威严,只是眼底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
正是d国国君月沧溟。他身前的御案上堆着不少奏折,砚台里的墨汁还未干透,显然是清晨便已开始处理政务。
“参见王兄。”月沧州躬身行礼。
尚凌梓汐也微微欠身,语气不卑不亢,“在下尚凌梓汐…见过国君。”
月沧溟的目光落在尚凌梓汐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他早已听过这个名字,可真见了面,还是有些意外。
眼前的女子看着年岁不大,却没有丝毫面对君王的怯懦,眼神坚定,气场沉稳,倒让他多了几分探究。
“免礼。”月沧溟抬手,声音低沉,“孤王听说,你有办法治好王后?还说过王后的‘病’,并非寻常病症?”
尚凌梓汐从容道,“回国君,今日冒昧前来,一为王后病情,二为噬神会药剂之事。”
“…关乎国君私密,更关乎d国颜面,还请国君先让殿内之人退下,只留成王一人,方可细说。”
这话一出,殿内朝臣皆面露诧异,纷纷看向月沧溟。
月沧溟指尖攥紧御案边缘,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他没料到,尚凌梓汐竟连“药剂”之事都知晓了。
沉默片刻,救妻心切终究压过顾虑,他沉声道,“你们都退下,没有传唤,不得入殿,今日之事,谁敢外传,以死罪论处。”
“是!”众人躬身退去,殿门缓缓关上,殿内只剩三人,空气瞬间沉了下来。
月沧溟这才走下龙椅,目光紧紧盯着尚凌梓汐,“尚凌姑娘,如今人已退下,你不妨直说…你查到了多少?”
“国君不必紧张,我不是来追责的。”尚凌梓汐依旧冷静,“我已查清,噬神会的药剂是国君曾令人劫走。”
“国君此举,无非是听闻那药剂能暂时压制王后的‘病情’,便不惜与噬神会结怨,也要将药剂夺来,只为让王后多撑几日。”
月沧溟瞳孔骤缩,一旁的月沧州更是满脸震惊,他知王嫂病重,却从未想过,王兄竟私下想劫药剂!
“不妨告诉国君,噬神会是我的。”尚凌梓汐继续说道,“…还有虎头帮,R国人人都说虎头帮是作恶太多,被其他势力覆灭。”
“可实则,是国君令虎头帮抢劫噬神会药剂失败后,为挡住悠悠众口,不惜灭了虎头帮满门。”
“只是此事太过隐秘,国君怕传出去引发朝野动荡,更怕有人借机对王后不利,便压了下来,对外只字不提。”
她的话,句句戳中真相,没有半分偏差。
月沧溟沉声道,“你既已查清一切,为何还要来?是要拿此事要挟我?”
“并非如此。”尚凌梓汐摇了摇头,语气柔和了几分,“我来…是告诉国君你,您的王后并非生病,而是中了蛊。”
说到这儿,尚凌梓汐没管月沧溟震惊的神情,继续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