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城焚天烈焰的余晖尚未散尽,关于玄冰阁主力近乎全军覆没、阁主冰魄夫人重伤败逃的消息,便已通过各种渠道,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整个北域上空!
北域,天火宗,熔心大殿。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陆沉渊!好一个焚寂之火!”天火宗宗主炎煌真人收到密报,抚掌大笑,声震殿宇,周身火焰灵力澎湃涌动,将大殿映照得一片通红。他本就与玄冰阁势同水火,此刻闻此噩耗,怎能不喜?
“宗主,”一位长老上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玄冰阁主力尽丧,冰魄夫人生死不明,此乃天赐良机啊!我宗当立即挥师北上,趁势吞并玄冰阁疆域!”
炎煌真人笑声一收,眼中精光四射:“不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传令前线,停止与玄冰阁残部的对峙,全军压上,直取玄冰阁腹地!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归顺者,可酌情收纳!本座要在一个月内,将玄冰阁西部疆土,尽数纳入我天火宗版图!”
“是!”殿内众长老群情激昂,纷纷领命而去。压抑了数百年的仇恨与野心,在此刻彻底爆发。
西域,金罡寺,大雄宝殿。
檀香袅袅中,金罡寺方丈玄慈大师手持念珠,听着弟子的禀报,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微微动容。
“阿弥陀佛……冰魄施主竟遭此大败,玄冰阁千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世事无常,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他低诵一声佛号,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闪过。
“方丈,”下首一位罗汉堂首座沉声道,“玄冰阁势颓,北域平衡已破。天火宗狼子野心,必会趁机扩张。若让其独大,恐将来对我西域亦构成威胁。我等是否……也应有所行动?”
玄慈大师拨动念珠,沉吟片刻,缓缓道:“我佛慈悲,亦需金刚怒目。为保西域安宁,免遭战火荼毒……传令下去,着我寺护法金刚,率部东进,接引与玄冰阁接壤的那几个已心生惶惑的附属宗门皈依我佛吧。切记,以安抚为主,不可妄动杀孽。”
“谨遵方丈法旨!”首座领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所谓接引,不过是兵不血刃的吞并罢了。
东域,青木崖,听风小筑。
青木崖崖主木青真人正在悠闲地烹茶,听到消息后,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冰魄夫人啊冰魄夫人,你纵横北域数百年,何等威风,没想到竟栽在一个南州小辈手中,真是……令人唏嘘啊。”他轻抿一口灵茶,对身旁侍立的弟子道,“看来,我们之前暗中与那几个小门派接触,是走对了棋。”
“崖主高明!”弟子奉承道,“如今玄冰阁树倒猢狲散,正是我青木崖将势力渗透进北域的大好时机!是否立刻派人前去‘接纳’?”
木青真人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急。让天火宗和金罡寺先去争抢那些硬骨头吧。我们……只需静待时机,接收那些无人顾及、却又资源丰厚的边角料即可。记住,吃相要好看些,毕竟,我们青木崖向来以平和着称嘛。”
“弟子明白!”
一时间,北域风起云涌,群狼环伺!
失去了主力军团和顶尖战力坐镇的玄冰阁,如同一条被抽去了脊梁的巨龙,再也无法维持其霸主地位。各地分坛、附属宗门人心惶惶,有的誓死抵抗,有的则望风而降,更有甚者,直接改旗易帜,投靠了新的靠山。
天火宗大军如烈火燎原,迅速席卷玄冰阁西部大片疆土,所向披靡。
金罡寺的“佛兵”则以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姿态,将玄冰阁西南部的几个重要附属国度和资源点纳入麾下。
青木崖的触角则悄无声息地延伸,占据了东部一些较为偏远但资源丰富的区域。
曾经雄踞北域、令各方忌惮的玄冰阁,在极短的时间内,便陷入了分崩离析、任人宰割的境地!千年积累的财富、资源、疆域,被各方势力疯狂瓜分!
然而,在这场瓜分盛宴中,最引人注目,也最令人不安的一个消息,却始终没有确切的答案——冰魄夫人,究竟去了哪里?
玄冰阁冰晶大殿已空,留守的长老或战死,或投降,或隐匿。关于冰魄夫人的下落,流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
天火宗,熔心大殿。
“宗主,据投降的玄冰阁长老交代,冰魄那妖妇在风临城破阵时,已受致命重创,燃烧本命元气才得以逃脱,但元婴根基已损,恐怕……已是强弩之末,即便不死,也彻底废了!”一位长老兴奋地禀报。
炎煌真人冷哼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不见她的尸首,本座一日不能安心!传令下去,加大搜捕力度,悬赏捉拿冰魄夫人!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到她的元婴碎片!”
金罡寺,禅房内。
“方丈,有游方僧人传来消息,说曾在北域极北的万载冰原附近,感应到一股极其微弱但精纯的玄冰气息,一闪而逝,疑似冰魄夫人遁逃的方向。”一位知客僧禀告。
玄慈大师沉吟道:“万载冰原……那里环境极端,人迹罕至,倒是隐匿疗伤的绝佳之地。若她真逃往那里,恐怕是打算蛰伏起来,以待日后复仇啊。阿弥陀佛……此女不除,北域难安。”
青木崖,情报密室。
“崖主,我们安插在玄冰阁内部的暗子最后传回的消息称,冰魄夫人败退前,似乎启动了什么秘法,其去向成谜。有传言说,她可能并未远遁,而是就隐匿在玄冰阁某处不为人知的秘密据点中,凭借残留的底蕴,苟延残喘,图谋再起。”一名暗卫低声道。
木青真人把玩着一枚玉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冰魄夫人这等枭雄。传令我们的人,暗中查探玄冰阁所有已知和可能的秘密据点,但……切勿打草惊蛇。若她真还活着,逼急了,反而不好。”
于是,关于冰魄夫人的下落,北域流传开两种主流猜测:
一方认为,她已伤重不治,身死道消,毕竟元婴根基受损,又经焚寂大阵重创,逃亡路上凶险万分,陨落是大概率事件。
另一方则坚信,以冰魄夫人的手段和心性,绝不会轻易陨落,她定然是躲藏在了某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舔舐伤口,积蓄力量,如同受伤的毒蛇,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两种猜测,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北域上空,尤其是那些正在疯狂瓜分玄冰阁遗产的势力心头。一日不确定冰魄夫人的生死,他们就一日无法真正安心享受胜利的果实。
而此时此刻,引发北域这场惊天巨变的源头——南州黑山盟,则在盟主陆沉渊的带领下,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后重建与势力巩固。
风临城虽毁,但黑山盟的根基未动,反而借此一战,威名远播,真正奠定了其在南州的霸主地位,并且将影响力开始向周边区域辐射。
陆沉渊站在新建的临时总舵了望台上,听着常枫关于北域乱局的汇报,目光深邃。
“冰魄夫人……是生是死,暂且不论。”他缓缓开口,“北域之乱,于我盟而言,是机遇,亦是警示。传令各殿,趁此良机,加速发展,巩固防线。同时,严密监控北域动向,尤其是……关于冰魄夫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是,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