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破庙檐角的蛛网挂着细碎露珠,沈青梧已经扎着马步站在庙前空地上。
藏青色短衫被风灌得贴在后背,露出的小臂线条利落,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眼睫微垂,耳尖却始终留意着周遭动静——远处镇口的鸡啼、风吹过枯树枝的沙沙声,还有草垛后阿武略显笨拙的呼吸声。
“脚跟再并紧些,膝盖别超过脚尖。”沈青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草垛后的阿武浑身一僵,赶紧调整姿势,原本发颤的双腿渐渐稳住。
这是他跟着沈青梧潜伏的第三周,从一开始连五分钟马步都撑不住,到现在能坚持半个时辰,身上的瘦骨渐渐裹上紧实的肌肉,眼里的怯懦也变成了沉毅。
待晨练结束,沈青梧从背包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本卷边的《算术启蒙》,还有一把擦得锃亮的毛瑟枪。
她先翻开书,指尖点在“加减乘除”的字样上,声音放缓:“昨天教的两位数乘法,再算一遍——镇东粮站有十七袋面粉,每袋重二十五斤,总共多少斤?”阿武蹲在她对面,手指在地上画着竖线计数,片刻后抬头:“四百二十五斤!”沈青梧点头,又将枪递过去:“今天练拆解,记住零件顺序,十分钟内要装回去。”
阿武接过枪时格外小心,这是沈青梧从上次解决的敌兵手里缴获的,也是他接触到的第一把真枪。
他按照沈青梧教的步骤,先卸弹匣,再拆枪管,零件在石板上摆得整整齐齐,额头上渗着汗也顾不上擦。
沈青梧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目光扫过“日军增兵华北”的标题,指节微微泛白——这些时事她每天都会读给阿武听,不是为了让他懂多少大道理,而是要他记得,他们躲在破庙里训练,不是为了苟活,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侵略者赶出去。
夕阳西下时,沈青梧正帮阿武纠正持枪姿势,脑海里突然响起冰冷的电子音:【系统任务触发:今夜亥时,解决镇西卡口巡逻小队(共五人,携带步枪三把、手榴弹两枚,每半小时巡逻一次),潜入镇北废弃工厂下的军火库,探查弹药储量、型号及守卫换班时间。】
她指尖微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阿武,今晚有任务。”
阿武立刻站直身体,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沈青梧从背包里掏出张草图,上面画着巡逻路线和军火库大致位置:“你负责解决队尾的两个士兵,用匕首,别出声。我去对付前面三个,然后咱们在工厂后门汇合。”
她顿了顿,又摸出一枚自制的烟雾弹递过去:“万一暴露,就扔这个,往东边跑。”
亥时的镇西卡口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
沈青梧贴着墙根,借着树影的掩护慢慢靠近,眼看最前面的士兵转身,她突然跃起,手肘狠狠撞在对方后颈,士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旁边的两人刚要反应,就被她甩出的短刀命中要害。
另一边的阿武也没含糊,趁着队尾士兵闲聊的间隙,匕首精准刺入对方腰侧,动作虽生涩,却足够利落。
解决完巡逻小队,两人沿着墙根潜入废弃工厂。军火库的入口藏在锅炉房的地窖里,沈青梧用之前缴获的钥匙打开门,里面弥漫着火药味。
她举着手电筒,快速记录弹药箱上的型号——步枪子弹、手榴弹、迫击炮炮弹,满满当当堆了半地窖,又在角落的木板上找到守卫换班表,确认是每两小时换一次岗。
“走。”沈青梧拉着阿武原路返回,刚走出工厂,脑海里的电子音再次响起:【任务完成,获得战功值1500点。检测到战功值满足升级条件,是否兑换系统升级?】
“兑换。”沈青梧在心里应声。下一秒,脑海里的系统界面泛起微光,原本只有“任务”“背包”两栏的界面,多了“实时地图”“情报分析”两个模块,界面卡顿的情况也消失了。
【系统升级完成:1. 功能全面性提升(新增实时地图标注敌方位置、情报自动分析功能),稳定性优化(避免信号干扰导致界面卡顿);2. 升级大礼包已发放,内含:急救包x5、穿甲弹x30、夜视仪x1。】
回到破庙时,天已经快亮了。阿武靠在草垛上打盹,沈青梧则坐在供桌旁,打开系统背包查看大礼包。
夜视仪的外壳泛着冷光,她拿在手里试了试,能清晰看到庙外五十米处的树影。
她抬头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系统升级了,她的底气也更足了,接下来,该为下一次行动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