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茶舍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那枚刻着水波纹的木制令牌静静躺在茶台上，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白翎羽用手指戳了戳被冰霜覆盖的令牌，皱眉道：\"这上面的气息让人不舒服。\"
云衍坐在他对面，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快速敲击：\"我已经查过了，'沧溟文化交流协会'，注册地是东京，三个月前在江城设立了办事处。\"
\"文化交流？\"明澜端着刚沏好的安神茶走过来，\"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的文化交流。\"
\"当然不是。\"云衍将电脑屏幕转向他们，\"他们的公开活动很少，但资金流水很大。最近一个月，他们的成员频繁出在观澜茶舍所在的街道附近。\"
白翎羽凑近屏幕，银色的发丝几乎要扫到云衍脸上：\"让我看看...咦？这个人不是上周来喝茶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吗？\"
云衍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放大了监控截图：\"没错。还有这个穿和服的女人，也在我们茶舍出现过两次。\"
明澜仔细端详着照片，突然按住太阳穴：\"等等...我好像...见过这个图案。\"
一些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深色的和服袖口，绣着同样的水波纹样；古老的日式建筑，屋檐下悬挂着类似的木牌...
\"是在梦里吗？\"白翎羽关切地问。
明澜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清楚。像是记忆，又像是预兆。\"
云衍合上电脑，神色凝重：\"不管是什么，他们明显是冲着茶舍来的。或者说...\"他的目光落在明澜身上，\"是冲着你来的。\"
茶舍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窗外的江声隐约可闻，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我们怎么办？\"白翎羽难得正经起来，\"总不能坐以待毙。\"
明澜轻轻摩挲着茶杯，忽然道：\"他们的办事处好像离这里不远。\"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你是想...\"云衍微微蹙眉。
\"既然他们派人来监视我们，\"明澜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们为什么不能去看看他们？\"
白翎羽立刻来了精神：\"这个主意好！我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太危险了。\"云衍反对，\"我们对他们的实力一无所知。\"
\"所以才要去看看。\"明澜的语气很平静，\"而且，我有种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这句话让云衍和白翎羽都愣住了。
\"呼唤你？\"白翎羽疑惑地重复。
明澜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着某种轨迹：\"像是...很熟悉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云衍沉默片刻，终于让步：\"可以去，但要制定周密的计划。\"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三人仔细商讨着行动方案。云衍负责规划路线和撤离方案，白翎羽准备各种应对突发状况的法器，明澜则凭着直觉推测办事处内部可能的布局。
\"最重要的是，\"云衍再三强调，\"一旦情况不对，立即撤离。不要恋战。\"
白翎羽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第三遍了。\"
深夜十一点，茶舍的灯熄灭了。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向着\"沧溟文化交流协会\"的方向而去。
街道很安静，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寂静。在距离目标还有一条街的地方，云衍突然停下脚步。
\"有结界。\"他低声道。
白翎羽眯起眼睛，指尖泛起微光：\"很隐蔽的结界，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就撞上去了。\"
明澜凝神感受着前方的能量波动，忽然轻声说：\"这个结界...我好像知道怎么解开。\"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她走上前，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淡金色的光芒从她指尖流淌而出，轻轻触碰到无形的结界。
结界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缺口。
\"你怎么会...\"白翎羽惊讶地睁大眼睛。
明澜自己也有些困惑：\"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地觉得应该这么做。\"
云衍深深看了她一眼：\"先进去再说。\"
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结界内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愣住了。
那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庭院，枯山水、石灯笼、精心修剪的松树，与周围的中式建筑格格不入。最引人注目的是庭院中央的一口古井，井口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就是这里。\"明澜轻声说，\"呼唤我的...就是这口井。\"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