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鄂省,周欣找张浩谈了谈。“浩哥。”
张浩愣了下:“突然这么叫,我还真不习惯。”
周欣瞪他:“咋的?非要我叫你小耗子才舒坦?你就是犯贱。”
张浩笑了:“想说啥?”
“我是说你们那个院子,我实在不想回去。”周欣皱着眉,“中院给我的印象太差了,心里膈应。”
张浩理解她的感受,那院子里的糟心事确实不少,难免留下阴影。“咋?害怕了?”他故意逗她。
“我怕啥?就是觉得恶心。”周欣语气坚决。
“行吧,不说这个了。”
张浩放缓了语气,“那毕竟是我妈留下的住处,是个念想,咱们也不是天天住那儿,偶尔回去看看就行。”
周欣撇撇嘴:“说不过你。我走了,还有一堆事呢。”
张浩这边稳步推进着手头的工业项目,在这特殊时期,能稳住现有项目就已不易,谈大规模发展还为时尚早。
他抽空去了江汉平原的杂交水稻研究所,那里已研制出第一代杂交水稻,虽未达预期,却是个充满希望的开始,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些。
再说京城南锣鼓巷95号院。贾家又断粮了,贾张氏却一点不慌,在她眼里,俩孙女就是赔钱货,饿不死就行。
她抄起祖传的大海碗,熟门熟路往易中海家去。
易中海的媳妇一看到她,赶紧关门,快步走进里屋:“老易,贾张氏又来了。”
易中海一脸无奈,刚叹口气,院门外就传来“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贾张氏的吆喝:“易中海!干啥呢?见我来就关门,你还是不是我老贾的兄弟?啊?老贾要是还在,你能这么对我?你对得起老贾吗?”
易中海揉了揉眉心,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这院子里的纠缠,怕是没个尽头了。
“贾张氏,你到底想干什么?”易中海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
贾张氏眯起三角眼,挤出点笑:“老易,这不家里断粮了嘛,你看……”
“我家也没余粮,你去别人家吧。”易中海直截了当拒绝。
这话彻底点燃了贾张氏的火气,她心里嘀咕:“现在去谁家?谁家不难?我倒是想去何家,你看我敢吗?”
她往前凑了两步,指着易中海的鼻子,“易中海,今儿这粮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老贾当年把我们母子托付给你,东旭走了,就是你没照顾好他!他那俩孩子现在饿着肚子,你想拍拍屁股不认账?门儿都没有!”
易中海的媳妇从屋里走出来,叉着腰道:“贾张氏,我们家老易不欠你们的!他现在就是个临时工,每天走十几里地去城外上班,挣得那点钱刚够糊口。你有困难找街道办去,总缠着我们算什么事?”
贾张氏压根不搭理她,眼睛直勾勾盯着易中海:“易中海,你家这个不下蛋的在骂我呢!我就问你,这粮借还是不借?”
易中海只觉得头突突地疼。他哪还有粮?
被何大清父子坑走了房子,又掏了三千块,如今兜里比脸都干净,连自己都得省着吃。“贾张氏,我警告你,别胡扯!我家没有粮,你走!”
“嘿,你个老绝户!”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上来看看!这个没良心的绝户啊!我家东旭死得惨啊,他这个师傅不管我们祖孙死活啊!俩闺女在家里饿的嗷嗷叫,他眼睁睁看着不管啊!老贾你快把他带下去吧,让他也尝尝挨饿的滋味!”
易中海听得头皮发麻,易大妈更是气得发抖:“老易,报警!报街道办!她这是公然宣扬封建迷信,撒泼打滚!”
“哼,你个不下蛋的敢报?”
贾张氏梗着脖子,“你看我今天拉不拉着你家一起闹!我就坐在这儿,看谁丢得起这个人!”
院里的邻居听到动静,有人扒着门缝看,却没人敢出来劝。
易中海站在原地,看着撒泼的贾张氏,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来——这日子,怎么就没个清净时候?
易中海只觉得头大如牛,他太了解贾张氏的性子了,加上自己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被她捏着几分把柄,实在耗不起。
他看向媳妇:“翠莲,去拿五斤棒子面给她。”
易大妈满脸不可思议:“老易,咱家粮食也不多了……”
“让你去就去!”
易中海压着嗓子打断她,又转向贾张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来了,我不欠你们的。”
贾张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行行行,就最后一次。”嘴上应得爽快,心里却盘算着吃完了再来。
没一会儿,易大妈提着个布口袋出来,“啪”地扔在地上:“五斤棒子面,拿走!以后别再登我家门!”
贾张氏也不嫌弃,捡起口袋露出满口黄牙,又得寸进尺:“老易,孩子们好些日子没沾荤腥了,你家那腊肉……”
“滚!”
易大妈怒目圆睁,“我家没有肉!”“砰”地一声关紧了门。
贾张氏在门外嘟囔几句,提着棒子面美滋滋地回了家。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窗边的于丽看在眼里,她连忙喊何雨柱:“柱子柱子,你看,贾张氏又要到粮食了!你说易中海这是图啥?贾家就是个无底洞,他还填!”
何雨柱嘿嘿一笑:“这事儿我爹早猜到了。”
于丽来了兴致,拉着他的胳膊:“快说说,这里面有啥门道?”
何雨柱故意端起架子,往椅子上一坐。于丽了然,给他倒了杯水,却被他瞪了一眼。
于丽也瞪回去,何雨柱立马蔫了,讪讪道:“丽丽你坐,我跟你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爹说……易中海没孩子,他还指望着贾家那俩丫头以后给他养老呢。”
“就这?”
于丽瞪大了眼睛,“柱子,你没发烧吧?就贾家那光景,那孩子能给他养老?”
何雨柱挠挠头:“我也想不明白啊,我爹就这么跟我说的。或许……他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
于丽撇撇嘴,显然不信:“我看他是老糊涂了。”
窗外,贾张氏正哄着俩孙女吃棒子面糊糊,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只是那沉寂里,总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和无奈。
何雨柱看着窗外,摇摇头,也懒得琢磨了——各家有各家的活法,操心太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