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军缓了缓神，张浩没再多说，只道：“开车吧。”
陆成军却没动，问：“浩哥，你也觉得我必须下去？”
张浩点了点头：“不是我觉得，是你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下去。你在工信厅，着实做不了太多实事。”
“那浩哥，你给我挑个地方？”
“哼，”
张浩一笑，“我觉得你就在江城下面，随便哪个区都行。”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陆成军追问。
张浩莞尔一笑：“不是我想好了，是未雨绸缪，这对你也是一大考验。”
“成，我回去跟我老爷子商量商量。具体是哪个区？”
“我说的是新成立的那个区。”张浩直言道。
陆成军等着他细说，张浩便解释：“那个区人员复杂，怎么说呢，既有五七干校，又有劳改农场，还有插队的知青，也招收了些其他地方的居民，既有国营农场，又有人民公社，情况确实复杂。说白了，我给它的定位就是以开荒为主的劳改农场性质，但它也有优势。”
陆成军一琢磨，确实如此，有劣势就有优势，这种地方往往是政府重点关注的，因为敏感。
“成，浩哥，回去我就跟老爷子说。”
“好，送我回去吧。”
张浩回到家也没闲着，红星轧钢厂已经放假，王娇这姑娘也在家。
张浩带着陈雪茹、王娇、翠儿还有孩子们，回了南锣鼓巷95号院。一进门，就看到了闫阜贵。
闫阜贵见了张浩，连忙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张浩，你回来了。”
张浩点了点头，掏出烟递过去：“闫老师，你好啊，好久不见。”
“哎，你们这是回来打扫卫生？”闫阜贵问。
“嗯，打扫一下，这不要过年了嘛。”张浩应道，“您坐着，我们去干活了。”
张浩一行人进了院，其实这边还算干净，小翠隔段时间就会过来打理。
他们在中院打水、擦洗时，何雨柱带着于丽和何雨水也过来了，还主动加入了忙碌的队伍。
如今这院子里，只有楼上和三间房还空着，其余的都租了出去，要打扫的地方不算多，没一会儿就弄完了。
何雨柱拉着张浩：“浩哥，一会儿就在我这儿吃饭吧。”
“算了，柱子，”张浩摆摆手，“现在年景不算好，有好东西留着给你媳妇吃。”
陈雪茹这时拿过一些张浩带回来的特产，递过去：“柱子，这是你浩哥从那边带的，拿回去尝尝鲜。”
于丽不太想要，觉得总麻烦张浩怪不好意思的，他们家是双职工，也不缺啥。可陈雪茹硬是塞到她手里：“行了，我们回去了。”
临走时，张浩见何雨水闷闷不乐，便拉着她问：“怎么了？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还耷拉着脸，今儿都没跟大哥哥好好说话呢。”
何雨水脆生生地开口，却有些犹豫：“大哥哥，我……”
“咋了？想当结巴？”张浩故意逗她。
“哼！”何雨水拍了他一下，“不准说人家！”
“好好好，”张浩笑着妥协，“你有啥事儿？别扭扭捏捏的。”
“大哥哥，我要毕业了。”
“嗯？这是好事啊，毕业考大学去。”张浩说。
张浩回忆了一下，原剧中何雨水大概就是这个时候毕业参加工作，之后就没回院里了。
他揉了揉何雨水的脑袋：“咋了？没考好？还是没信心？这不还有一学期嘛，努努力。”
何雨水咬着嘴唇，没作声。
“行了行了，到时候要是没考好，就跟着我。”张浩说。
何雨水连忙抬头：“真的？”
“哼，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弄了半天就是为工作的事啊。”张浩笑道。
何雨水连忙点头。
“行了，但我跟你说，给你找工作不代表你就不用考试了，能上大学肯定优先上大学，知道吗？”
“嗯，我明白，大哥哥。”
“行了，我们先走了。”
张浩刚出院门，就听到有人喊：“浩哥！浩哥！”
他回头一看：“呦，大茂啊，有事？”
“嘿嘿，”许大茂朝后面招了招手，“快快快过来。”
只见一位年轻少女应声走了过来，模样清秀。
许大茂递上烟：“浩哥，抽烟。这是我媳妇，我结婚时你不在，这不特意带她来给你打个招呼。”
“成啊，你小子也成家了，挺好，好好过日子。”张浩说道。
他见许大茂欲言又止，便明白他有事要说，挥了挥手对陈雪茹道：“雪茹，你带他们先回去，我跟大茂说两句话。”
陈雪茹瘪了瘪嘴，没作声，带着众人先走了。
许大茂连忙给张浩点上烟，搓着手说：“浩哥，你看我在厂子里勤勤恳恳，年年下乡放电影，咋就混不上个一官半职呢？”
张浩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就为这点事？有啥想不开的？”
他转过头，看向许大茂的媳妇，伸出手：“你好，我叫张浩。”
那少女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吴秋梅。”
一听这话，张浩便看出这姑娘是个有教养的，只是对着徐大茂，没再多说什么。
张浩说：“大茂，你呀，带徒弟没？”
“浩哥，这年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这是家传手艺。”许大茂嘟囔道。
“哼！”
张浩冷哼一声，“就你这思想，还想当官？你当了官，那乡下的电影谁放？”他语气严肃起来，随即提出告辞。
许大茂一把拉住他：“浩哥，别别别，我请你吃饭，算是赔个不是，真有事跟你商量。”
张浩其实有些不耐烦，但都是邻里邻居，实在不好硬拒，便说：“大茂，咱们都是一个院的，没必要这么客气，你有事直说吧。”
吴秋梅这时也走上前，带着几分羞赧道：“领导，你就陪我们吃顿饭吧，确实有事想跟你说。”
“行吧行吧，”张浩叹了口气，“走，带路。”
这两人夫唱妇随，张浩也没辙，很快就跟着到了东来顺。
这时候的涮锅子算是很不错的吃食，店里客人不多，他们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羊肉很快端了上来，张浩一边涮着肉，一边问：“啥事？直说吧。”
许大茂搓了搓手，开口道：“浩哥，我其实知道，我跟秋梅结合，她家里是资本家成份，这影响了我的身份，所以一直得不到升迁。”
张浩反倒有些吃惊：“大茂，这话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许大茂看了看吴秋梅，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是我媳妇跟我说的。”
“嗯，”张浩莞尔一笑，“咋的？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浩哥，确实不是我的性格，但……”
吴秋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接过话头：“他知道我成分不好，我也知道他的情况，我们……”
张浩了然，笑了笑：“你们这是各取所需，搭伙过日子，挺好啊。找我干啥？我可跟你们说，成分这事儿，我没办法。”
吴秋梅小声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听说您在鄂省那边，就想着能不能把我们俩弄到那边去，那边没人认识我们，再给大茂找份工作，我们在那边领养个孩子过日子。”
张浩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道：“这倒是好事。但工作的事，我没法随意答应，我最近没怎么关心那边的人事安排，得等我回去看看情况。”
许大茂连忙端起酒杯：“浩哥，这个忙您一定要帮我，我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成，大茂，”张浩点头，“年后吧，年后我回去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