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张浩顺势抱起两个儿子,这小哥俩年纪稍大些,还记得爸爸,小手在他脸上扒来扒去,咯咯直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了宁静,紧接着就见李烨慌慌张张从店里窜进后院,脸上满是急色。
“你狗日的!没规矩!没看见孩子在这儿吗?”
张浩眉头一皱,沉声呵斥。
李烨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连贯:“浩……浩哥,赶……赶紧的……”
“喘匀了再说!”
张浩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李烨扶着墙喘了好几口,才急声道:“浩哥,周欣嫂子……开枪把易中海和贾张氏给打了!”
“噌”的一下,张浩猛地站起身,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小兰和小翠,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具体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是何雨柱跑来说的,就知道出了大事!”李烨急得直跺脚。
张浩转身对陈雪茹说:“雪茹,我得出去一趟。”
陈雪茹脸色早已煞白,周欣开枪打人,无论对方生死,都是天大的事。
她连忙点头:“快去看看,周欣她……她别有事才好。”
张浩一上车,李烨就猛踩油门,车子“嗖”地窜了出去。“浩哥,现在去哪儿?”
“先去东城分局。”
车子很快抵达东城分局,张浩下车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已经没权限管这事了——最早是交道口派出所的巡逻人员接的手,可后来军方介入,地方上便插不上手了。
“去安全部门那边。”张浩报了个地址,李烨连忙调转车头。
到了地方,却见门口戒严,岗哨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虽穿着保卫人员的衣服,可荷枪实弹的架势透着一股肃杀。张浩连忙出示证件,却被拦了下来。
“里面戒严,任何人不得入内。”岗哨语气坚决。
张浩没办法,只得对岗哨说:“你给里面的崔铁柱打个电话,就说张浩来了。”
岗哨看了看他的证件,虽没放行,却还是拨通了电话。
没过多久,就见崔铁柱一路小跑着过来,对着岗哨喊道:“放行!让他进来!”
张浩和李烨跟着崔铁柱往里走,刚进门就急问:“老崔,到底什么情况?”
崔铁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情况我能跟你说吗?你敢听吗?”
张浩心头一沉,看这架势,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张浩迅速整理了下思绪,放缓语气对崔铁柱说:“老崔,咱不是外人,能说的你就跟我透个底,我媳妇具体啥情况?涉及机密的地方,你不用说。”
崔铁柱没辙,知道张浩如今身份不一般,让他知道些大概也无妨,便把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着重提了周欣公文包的事。
张浩抬手打断:“公文包里有啥,我不想知道。也就是说,这事我媳妇本质上没大错,是这意思吧?”
崔铁柱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虽说没犯大错,但文件在她手上丢了,就得担责任。安全部门的规矩你知道,文件哪怕找回来了,也有泄密风险,处罚肯定少不了。”
张浩这才松了口气:“能带我去看看她不?她现在咋样了?”
“这不正带你往那边走嘛。”
崔铁柱瞥了他一眼,“干了几年市长,性子咋还这么毛躁?”
“去你的。”张浩笑骂一句。
三人一路走到三楼,这里是专门针对内部人员的审讯区域。
走廊里站着不少人,审讯室的门紧闭着,周欣就在里面。张浩没去打扰,在走廊找了个位置坐下。
“正常流程,别担心。”崔铁柱递给他一支烟。
三人抽着烟,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审讯室的门开了。
周欣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工作人员说,在事情调查清楚前,周欣不得离开这栋楼。
周欣的同事们见状,悄悄松了口气,只是谁也说不清最终处罚会是什么。
周欣一抬头就看到了张浩,眼圈微微泛红。
张浩连忙上前,把她揽进怀里:“让你受委屈了。”
周欣如今已是为人母,早已不是当年动辄哭鼻子的小姑娘,只是嘟了嘟嘴:“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那边事少,想着回来看看老婆孩子,谁知道赶上这档子事。”
张浩捧着她的脸,刚想再说点什么,瞥见周围的人,又赶紧松开手。
旁边的崔铁柱、李烨和周欣的同事们见状,都识趣地找借口离开了,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文件……找回来了吗?”张浩轻声问。
周欣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落:“找回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他们记住……”
“没事,剩下的交给他们查。”
张浩握住她的手,“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去处理后续的事,很快就来陪你。”
周欣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依赖。
张浩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去找崔铁柱,有些事,还得再问问清楚。
周欣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张浩则转身去找崔铁柱。
此时李烨正在崔铁柱的办公室里喝茶,他是老兵,知道有些事不该多问,只是安静地坐着。
张浩一进门就关了门,急切地开口:“老崔,说说吧,我媳妇到底啥情况?”
崔铁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兄弟,你这可违规了,不合规矩。”
张浩也不恼,拿起暖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说老崔,这几年不见,官腔倒是越来越足了。跟我谈规矩?要不我找你们郝部长聊聊去?”
“你去啊,”
崔铁柱压根不吃这套,“他要是能跟你透半个字,我崔字倒着写。”
张浩没辙,只得换了副语气,软磨硬泡起来:“老崔,咱谁跟谁啊。我就想知道,我媳妇还能不能在你们部门干了?不行我就把她调我那儿去,省得我们夫妻两地分居,我还不乐意呢。”
这话一出,崔铁柱算是松了口,叹了口气:“张浩,处罚肯定是免不了的。但具体怎么罚,现在还没定论。”
他解释道:“关键在文件上。要是文件上的事没出岔子,皆大欢喜,周欣最多记个警告。可要是文件泄露了,那问题就大了,就不是警告记过那么简单了,搞不好得被踢出队伍。”
“要不,你也参与进来,帮着查查?”崔铁柱话锋一转。
“拉倒吧,”
张浩摆手,“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入伙。我可没空。再说了,老崔,就我现在这情况,你敢要我吗?”
这话把崔铁柱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是啊,张浩如今的位置和成就,他哪敢随便拉进来,上面要是怪罪下来,他可担不起。
“他妈的,张浩你这狗日的,啥时候成了滚刀肉了?”
崔铁柱笑骂一句,“你在这儿坐着,我去问问情况。”
“你快点!”张浩催道,“我这回来还没吃饭呢,顺便让人把饭送过来,你大爷的。”
崔铁柱走后,李烨看张浩神色缓和了些,起身道:“浩哥,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那边还有些事得盯着。”
“行,你先回去吧,有啥情况我再找你。”张浩挥了挥手。
办公室里只剩下张浩一人,他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虽然崔铁柱没给准话,但至少知道周欣暂时没大碍。
只是那文件的事悬着,终究让人放不下心。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只盼着能快点有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