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见罗父陷入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罗父却突然发问:“张浩,那边前几年就已经开始部队就地屯垦了,而且也取得了一些成效,难道这还不够吗?”
张浩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爹,这远远不够。您想想,我们国家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就目前那点棉花产量,即便有苏联专家指导种植,无论是产能还是种植面积,都远远满足不了需求。”
“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您在那边种的棉花能够解决全国人民的穿衣问题,那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听到这话,罗父震惊不已,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做梦啊?”
张浩看了罗父一眼,认真地说:“爹,这不是梦,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一定会成为现实。不过,这些事情您不是专业的,所以您得请专业的人士过去,帮您解决这些难题。”
“您还是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军队建设和边境问题上。要是真能做到自给自足、自我发展,甚至还能供应全国,那您可就大功告成了。”
罗父听后,缓缓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这个问题他确实从未想过,不禁暗自觉得这小子有点见识。
他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于是,张浩带着杨意出了门。
来到楼下,张浩和罗母打了个招呼。罗母说道:“张浩,明天把孩子送过来吧,要不我去接也行,让孩子陪陪我,陪我两天。”
张浩点点头,应道:“行,娘。您可能也知道,要不了多久,您就会和爹一起去西边。”
张浩还想再说些什么,罗母打断了他,“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安排。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说着,罗母偏过头去。张浩只好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由杨毅开车,张浩说道:“杨意,你送我回去之后就回军区吧。回去……”
张浩向罗父描绘了边境发展的宏伟愿景,虽让罗父震惊,但也展现出他的长远眼光。
杨意听张浩如此说,赶忙说道:“大队长,我再陪你几天吧。”
张浩却厉声说道:“老子还用你陪?滚回去!那边需要你。”
杨意无奈,心里清楚张浩说的在理,可又实在放心不下。
汽车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张浩下了车,掏出烟来递给杨意一支,接着自己点上烟,看着烟盒缓缓说道:“杨意,你知道烟为什么有经济烟、大前门、牡丹吗?”
杨毅一脸茫然,完全摸不透张浩想表达什么。张浩接着说:“你看这盒牡丹烟,普通老百姓抽不起,所以才有经济烟。”
“但是抽经济烟的人想知道大前门和牡丹是什么味道,可他们首先得做好自己手头的事。你觉得呢?”
杨毅顿时明白了,原来大队长这是在点醒自己。
难道是自己工作进展太慢,让大队长不满意,所以才旁敲侧击?
杨意看向张浩,张浩摇了摇头,说道:“你很聪明,我没有别的意思。杨意,你确实很聪明,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
“在特战小队当中,可以说你比我还适合做指挥官。所以有些该尽的责任,你要比别人多承担一点。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杨毅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大队长。”
张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杨意突然一把拉住张浩的手,两人双手紧紧相握。
杨意说道:“大队长,我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乐观向上。”
张浩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吧,走了。”
杨意转身走向车,又回头看了张浩一眼,随后一脚油门,车子如箭般窜了出去。
车子疾驰而去,杨意还大声喊道:“车子我会让军区的人给你送回来的。”
张浩挥了挥手,望着远去的汽车,喃喃道:“兄弟,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他转身准备进院,却发现门锁着。于是“咚咚”敲了两下门。
很快,里面传来闫阜贵的声音:“来了来了。”
闫阜贵打开门,一见是张浩,说道:“呦。张厂长,您回来了。”
张浩点点头,掏出烟递给严富贵一支,说道:“闫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麻烦您了。”
闫阜贵笑了笑,说道:“张厂长,没事没事,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您回去吧,天还有点冷呢。”张浩快步向家里走去。
刚一进屋,小姨就打开了灯。张浩关切地问:“小姨,您怎么还没睡?”
小姨叹了口气,说:“这不担心你嘛。”
张浩说道:“我没事,小姨,您去睡吧。”
小姨笑了笑,说:你想问孩子是吧?他们在我这儿睡了,没事,不用担心。”
张浩却说道:“小姨,明天您把景昭和景行送到我岳母那儿去吧。”
小姨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有啥事吗?”
张浩叹了口气,说:容容走了,我岳母可能一下子心里接受不了,想让孩子过去陪陪她。其次,我岳父要调走了,挺远的,这次让孩子陪陪二老,往后几年可能都见不着了。”
小姨一听是这么回事,便说:“行吧,我明天就去,你快洗洗,上去睡吧。”
张浩去洗漱了一下,来到楼上。房间里的点点滴滴,都勾起他对容容的回忆,一切都显得触目惊心。
一时间,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无法入眠,只能翻来覆去。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想要放下容容,又谈何容易。哭着哭着,张浩终于沉沉地睡去……
张浩在经历与杨毅的分别后,回到家中感受到小姨的关怀,同时也为家人的事情做着安排。
然而,容容的离去仍是他心中难以释怀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