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愣住了，这特么真的假的啊？
求雪这么容易？随便弄弄就来了？
陈果富此时凑了过来，吐槽道，“求个屁啊，阴了一晚上了，也该下雪了。”
不过像陈果富这么冷静的人不多了，大部分人看小钢炮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难道小钢炮真是红衣法师？
小钢炮一脸满足，大手一挥，“各部门准备，五分钟以后开机！”
华仔和奶茶也凑了过来，这个镜头不需要他俩，都是专业特技演员拍摄，他们等近景的时候露个脸就行。
不过张力上天这种场面，谁也不愿意错过，连葛大爷都来了。
吕文看见葛大爷，连忙过去问好，“今天好些了吗？”
葛大爷一下大巴车，就有点喘，在剧组躺了两天，今天看起来气色稍微好了一些，这才出来看热闹。
葛大爷笑着摆了摆手，“老了，不中用了，要是往前推个十年，我肯定比他们还欢实。”
吕文乐了，人老了都一个样，嘴上说着老了，老了，可是一个比一个不服输。
“转了，转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都抬头向滑翔机看去，只见滑翔机的螺旋桨开始慢慢转动，越转越快，就跟拖拉机似的。
吕文人都傻了，“这玩意真安全吗？”
“安全吧……”陈果富本来很是笃定，可看这样子，心里也没了底，不过他很快自我安慰道，“说是最先进的动力悬挂，教练也是最厉害的，前几天试飞的时候很成功，今天就算多了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吕文麻了，幸亏张力没听到陈果富的话，应该？那他肯定不上去！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在教练的操控下，滑翔机已经慢悠悠地向前滑行，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拔地而起。
“喔——”
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感叹声，滑翔机晃悠了两下，逐渐平稳，然后就看不见了……
不少藏民已经跨上了摩托车，一窝蜂地追着滑翔机而去，就像是追赶太阳的夸父……
小钢炮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拿出望远镜，然后吩咐宋总正，让特技演员开车，他们要是不动，张力也没得拍。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滑翔机就落在了预定位置，陈果富说的没错，这个教练确实有两把刷子。
陈果富此时心中大定，连忙招呼，“快，军大衣！热水袋！”
立刻就有工作人员跑过去接张力，众人也围了过去，小钢炮一脸关切，“老张，怎么样？”
张力哆哆嗦嗦地把摄影机放了下来，“应该没问题，该拍的，我都拍了。”
小钢炮松了口气，连忙接过摄影机查看画面，看了半晌，他才说道，“不行啊，老张，你还得飞一次，最关键的画面焦点没找准……”
“我……”
张力刚喝了两口热水，感觉活过来了，就听此噩耗，人都傻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再上去了呗。
一连拍了三遍，直到给张力的手都冻麻了，小钢炮才满意，然后大手一挥，让剧组转场。
拍摄顺利，小钢炮就想抢抢进度，拍奶茶抢夺方向盘的戏份。
吕文一看到宝马车就绷不住了，也不知道小钢炮怎么想的，弄了个新疆牌照。
电影暗示大家在西藏，然后跑到甘南来，拍雌雄大盗从新疆弄来一辆车？
真够混乱的……
不过小钢炮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模糊时间和地点的概念，省得大家对号入座，连新疆牌照都是加的，不是“新”开头，而是“疆”开头。
张家路叹了口气，“都是审查给逼的啊……”
吕文默默撇了撇嘴，有时候真不是审查逼的，这种小细节，审查的官老爷们估计都注意不到，还是编剧自己吓自己……
这场戏看得吕文特无聊，反正就是华仔顶着蘑菇头开车，奶茶靠在副驾驶上挺尸，两人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然后就要分家。
进而抢夺方向盘，引出了“长城润滑油”的广告……
不过吕文还不能走，一会儿有开机仪式。
《天下无贼》的开机仪式是在拍摄以后才举办的，小钢炮不在乎这个，反正就是为了宣传。
记者们已经在剧组等着了，小钢炮虽然意犹未尽，还是选择先回去，夏河县这地方交通不便，记者们能来一次也挺不容易的。
当然，葛大爷更不容易……
等小钢炮带着剧组和主创回到剧组驻地的时候，已经来了几十个记者，华宜和小钢炮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应该是02年，我就看上了这个本子，当时就想拍来着，但后来还有《手机》，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去年我偶然来了甘南，一眼就相中了这里，当时就拍板决定《天下无贼》的外景要放在这里拍。”
“你们都来看看，这是我刚用滑翔机航拍的镜头。”
小钢炮也是一个好显摆的人，直接就把监视器弄出来了，还指着画面给记者们讲解，“镜头由远至近，先是美丽的桑科大草原，然后画面转到拉卜楞寺，看到寺院的全景，这时一辆轿车缓缓驶来……”
吕文都听傻了，哪有导演给记者讲自己的拍摄理念的？
主要是……谁在乎啊？
让吕文惊讶的是，记者们都很给面子，一脸拿到了独家的惊喜感，葛大爷笑着说道，“不懂了吧？这就是大导演，他就是放个屁，记者们都愿意听。”
吕文麻了，这话也太牙碜了……
陈果富乐了，“冯导今天高兴，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当宣传了。”
结果小钢炮接下来说的话，陈果富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小钢炮把后面剧组的行程全给说了。
“主要在甘南拍，拉卜楞寺、贡唐宝塔、桑科草原……这些地方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那我说点你们不知道的，我们还会去刘家峡拍一点外景和空镜头，还有天祝火车站，在那里主要演员都会露面……”
这下记者们是真的惊喜了，这可算是猛料……
陈果富则是人都傻了，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他要把原本的拍摄计划打乱，小钢炮想要同期声，要是拍摄的时候记者太多，戏就不好拍了。
而且路透太多，对电影也不太好，大家要是都通过媒体看过电影，知道剧情了，那谁还愿意进电影院？
小钢炮这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