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去外面找兼职后,我继续在IcU门外等着。中午的时候,护士过来告诉我,乐乐今天喝了点米汤,情况比昨天好一些。我听了心里特别高兴,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到了下午,我想起家里还有乐乐的换洗衣物没拿,就打算回家一趟。临走前,我跟护士打了招呼,说会尽快回来。护士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还说要是晚了就明天再过来,IcU这边会照顾好乐乐。
我走出医院,打了个车往家走。路上我一直在想,陈明有没有找到兼职,他中午有没有吃饭。虽然他之前态度不好,但现在他愿意为乐乐努力,我就不想再跟他计较了。
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我推开乐乐的房门,看到她的小玩具散在地上,心里又酸又涩。我走过去把玩具收拾好,又拿出她的小衣服叠整齐,装在袋子里。
收拾完乐乐的东西,我想起要给陈明拿几件换洗衣物。他昨天说回家拿东西,好像只拿了我的衣服,没拿他自己的。我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找他的衣服。
衣柜最下面有个抽屉,里面放着陈明的袜子和内衣。我拉开抽屉,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以为是他的手表,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我从来没见过。陈明平时的工资卡都放在客厅的抽屉里,密码我也知道。这张卡看起来很新,上面没有任何标记。我心里有点疑惑,他什么时候办了这张卡?
我拿着银行卡,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查里面的余额,毕竟这是他的卡,可能有他的秘密。可一想到乐乐还在医院等着用钱,我又忍不住想,要是这张卡里有钱,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咬了咬牙,决定去查一下。小区门口就有个Atm机,我拿着卡往门口走。路上我的心一直跳得很快,既期待里面有钱,又怕里面没钱让我失望。
到了Atm机前,我插了卡。屏幕上提示要输密码,我试着输了乐乐的生日,不对。又输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我有点着急,难道是他的生日?我输了他的生日,屏幕一下子亮了,显示可以查询余额。
我点击查询余额,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我一下子愣住了——五万块。我以为我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五万块。我又惊又喜,手里的卡都差点掉在地上。
五万块!有了这五万块,乐乐后续的治疗费就够了!我再也不用到处借钱看别人的脸色了!我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赶紧把卡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我拿着卡往医院走,路上一直在想,陈明为什么要藏这张卡?他明明有五万块,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乐乐治病?难道他有什么别的用处?
越想我心里越疑惑。我决定等陈明回来,好好问问他。不管这钱是用来做什么的,现在乐乐治病最重要,他应该会同意用这钱的。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把乐乐的衣服交给护士,护士说乐乐刚睡下,让我别担心。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陈明回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陈明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疲惫,衣服上还有点灰尘。我赶紧站起来,说:“你回来了?找到兼职了吗?”
陈明点了点头,说:“找到了,在工地搬砖,一天能赚两百块。就是有点累,不过没关系,能赚钱就行。”
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里有点心疼,说:“你别太累了,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天,别把身体搞垮了。”
陈明笑了笑,说:“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对了,乐乐今天怎么样了?”
我说:“护士说她今天喝了点米汤,情况比昨天好一些。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递给陈明,说:“这张卡是你的吧?我今天收拾衣服的时候找到的,去查了一下,里面有五万块。你为什么要藏这张卡?”
陈明看到卡,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赶紧把卡拿过去,紧紧攥在手里,说:“你怎么能去查我的卡?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
他的反应让我有点惊讶。我以为他会跟我解释,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我说:“我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西,我是收拾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摸到的。我查余额也是因为乐乐需要用钱,我没想到里面有五万块。陈明,你明明有五万块,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乐乐治病?你知道我这几天借钱有多难吗?”
陈明皱着眉,说:“这钱不能动!这不是我的钱,是我帮别人保管的!”
“帮别人保管的?”我愣了一下,说,“帮谁保管的?为什么要帮别人保管五万块?你跟我说实话!”
陈明避开我的眼神,说:“你别问了,总之这钱不能用在乐乐身上。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我明天去工地搬砖,慢慢赚,总能凑够钱的。”
我看着他,心里又气又急。乐乐现在等着用钱,他却拿着五万块说不能动。就算是帮别人保管的,难道比乐乐的命还重要吗?
我说:“陈明,这可是我们的女儿!她现在在IcU里等着用钱,你怎么能看着她不管?就算这钱是帮别人保管的,你跟人家好好说说,人家肯定会理解的!等我们有钱了,再还给人家不就行了吗?”
陈明摇了摇头,说:“不行!这钱真的不能动!你别再问了,好不好?”
他的态度很坚决,我看着他,心里越来越失望。我突然觉得,他好像在骗我。这钱根本不是帮别人保管的,是他自己藏起来的。他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时候,护士走了过来,说:“3床乐乐的家属,孩子醒了,想看看妈妈。你现在可以进去探视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跟着护士走进IcU。乐乐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小声说:“妈妈……”
我走到病床边,握住她的手,说:“乐乐乖,妈妈在这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乐乐摇了摇头,说:“妈妈,我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心里一疼,说:“爸爸今天去上班了,明天就来看你。你要好好吃饭,好好治病,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乐乐点了点头,说:“好。妈妈,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我说:“好,等你好了,妈妈就给你做红烧肉,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护士在旁边提醒我:“探视时间到了,该出去了。”
我看着乐乐,舍不得离开,说:“乐乐乖,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乐乐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又睡着了。我走出IcU,心里满是愧疚。我答应乐乐要给她做红烧肉,可现在连她的治疗费都还没凑够。
陈明还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我走过去,说:“陈明,就算这钱是帮别人保管的,你也得跟我说说到底是帮谁保管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能让乐乐等着用钱啊!”
陈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他沉默了很久,说:“这钱是我妈让我帮她保管的。她怕我爸知道,就让我藏起来了。”
“妈让你保管的?”我愣了一下,说,“妈为什么有五万块?她不是说家里没钱吗?上次我跟你说乐乐需要用钱,你还说妈把钱都给你弟买房了。”
陈明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她上周给我的这张卡,说里面有五万块,让我帮她藏起来,别让我爸知道。她没说这钱是哪里来的,我也没敢问。”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怀疑。婆婆平时对钱看得很重,怎么会突然有五万块?还让陈明帮她藏起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说:“就算这钱是妈的,那现在乐乐需要用钱,她也应该拿出来啊!乐乐是她的孙女,她怎么能看着乐乐生病不管?”
陈明说:“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很固执。要是我跟她说要拿这钱给乐乐治病,她肯定不同意。说不定还会跟我吵架,到时候更麻烦。”
我皱了皱眉,说:“那也不能不管乐乐啊!这五万块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有了这钱,乐乐就能好好治病了。陈明,你明天跟妈说说,求求她,好不好?”
陈明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说:“好,我明天跟她说。但是我不敢保证她会同意。”
我看着他,说:“只要你肯说,就有希望。谢谢你,陈明。”
陈明笑了笑,说:“谢什么,乐乐也是我的女儿,我也想让她快点好起来。”
那天晚上,陈明在医院陪我。我们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聊了很多以前的事。他说他以前不该对我和乐乐那么冷漠,以后会好好努力,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我听了心里很感动,觉得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护士过来告诉我们,乐乐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和陈明都特别高兴,赶紧跟着护士去接乐乐。
乐乐看到我们,笑得很开心,说:“爸爸,妈妈,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陈明走过去,抱起乐乐,说:“乖女儿,我们先转到普通病房,等你病好了,爸爸就带你回家。”
乐乐点了点头,紧紧抱住陈明的脖子。我看着他们父女俩,心里暖暖的。我觉得,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转到普通病房后,医生过来跟我们说,乐乐恢复得很好,再住几天院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后续的治疗费大概还需要三万块,让我们尽快交齐。
我看着陈明,说:“你今天跟妈说那五万块的事,一定要好好跟她说,别跟她吵架。”
陈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说。”
陈明拿出手机给婆婆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他跟婆婆说乐乐转到普通病房了,让她过来看看乐乐。婆婆答应了,说中午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紧张。我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同意拿那五万块给乐乐治病,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跟她吵架。但我还是希望,她能看在乐乐的面子上,同意拿这钱出来。
中午的时候,婆婆来了。她手里拎着一个水果篮,走进病房就说:“乐乐,奶奶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
乐乐看到婆婆,有点害怕,往我怀里躲了躲。我拍了拍她的背,说:“乐乐,跟奶奶问好。”
乐乐小声说:“奶奶好。”
婆婆走过来,想摸乐乐的头,乐乐躲开了。婆婆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有点不好看。我赶紧说:“妈,你坐。医生说乐乐恢复得很好,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婆婆坐下来,说:“那就好。住院花了不少钱吧?你们要是没钱,跟我说,我手里还有点积蓄。”
我听了心里一喜,说:“妈,我们确实需要钱。医生说后续还需要三万块治疗费。陈明跟你说过那五万块的事了吗?”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说:“什么五万块?我不知道啊!”
我愣住了,看着陈明。陈明赶紧说:“妈,就是你上周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里面有五万块,你让我帮你保管的。”
婆婆皱着眉,说:“什么银行卡?我什么时候给你银行卡了?陈明,你可别乱说!我手里根本没有五万块,你弟买房我还借了别人两万块呢!”
我和陈明都愣住了。婆婆怎么会不认账?难道陈明在骗我?我看着陈明,心里满是疑惑。
陈明急了,说:“妈,你怎么能不认账呢?上周你明明把卡给我了,还让我帮你藏起来,别让我爸知道。你怎么现在说没有?”
婆婆站起来,说:“陈明,你是不是疯了?我什么时候给你卡了?你别为了跟我要钱,就编造这种谎话!我告诉你,我没有钱,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婆婆的话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我看着她,又看着陈明,突然觉得很迷茫。到底是谁在说谎?那张卡里的五万块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