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简单,”郑允执拍了拍胸脯,“我妈老乡就在教务处,我带你过去。对了,你来的太巧了,我们家下个月要回原籍了。”
“原籍?”魏明珍脚步一顿。“你家原籍是哪啊?”
“灌县,但是我们去榕城附近的阳城,一个地级市。我爸妈年纪大了,想回老家去。”郑允执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告栏,“我爸调去那边的卫生系统做行政,我妈还是教她专业的书,他们先回去安顿好了我才过去。”
阳城?蜀地?魏明珍的脑子“嗡”的一声——这不正是马道士和木林森说的“西南”吗?不会这么巧吧,她看着郑允执被阳光晒得发亮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只青鸟,想起母亲说的“万物有灵,缘有引线”。原来命运早就把线悄悄牵好了,只是她们还蒙在鼓里。
魏明珍想着赶紧询问郑允执教务处方向,拜托他先帮她照看一会孩子小星。自己加快脚步往教学办公区走去。
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学校花台边洒下斑驳的光点。此刻郑允执正牵着那只肉乎乎的小手,走到一丛开得热烈的串串红前。
“小星你看,这个能吃哦。”郑允执弯着腰,指尖轻轻捏住一朵红花的底部,往上一捋,那点嫩黄的花蕊就乖乖落在了掌心。他先自己尝了尝,眯起眼咂咂嘴,像发现什么宝藏似的冲小星笑:“你试试,甜丝丝的,跟糖果一样。”
小星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手心里那点软乎乎的花蕊,又抬头看看郑允执。他刚把花蕊递过去,小家伙就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来,放进嘴里抿了抿,随即露出个被甜味惊到的小表情,嘴角还沾着点橘红的花粉。
“甜不甜?”郑允执逗他,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粉,“要再吃一个,得叫我一声‘干爹’才行。”
小星嘴里含着花蕊,奶声奶气地顿了顿,见郑允执又摘了一朵递过来,便脆生生地喊了句:“干爹!”
“哎——”郑允执应得响亮,把新摘的花蕊放进他手里,眼底的笑意比头顶的阳光还要暖,“这才乖,再给你摘个大的。”
风拂过花台,串串红的花瓣轻轻晃动,小星举着花蕊的手被郑允执握着,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被阳光拉得长长的。
教务处的事办得很顺利,魏明珍按照郑允执的讲解很快就找到郑母——阮慧珊办公室,郑母是个和气的女人教授范十足,阮慧珊带她去教务处主任那里核对了魏梦笙的资料,说下周三就能拿到新证。魏明珍感谢着告别了郑母,想着自己的小星,匆忙下了楼。远远地看到郑允执正带着儿子在花台边。
“妈妈,干爹说这个花心心可甜了”小星看到了匆忙走过来的魏明珍。
“顺利吗?办好了吧。对了,”郑允执边说边送她出校门,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你有魏梦笙的地址吗?老同学一场,想跟她道个别,顺便谢谢她当年也是我的歌迷。”魏明珍应道“办好了,回头让你同学谢谢你。”
魏明珍想着得让妹妹梦笙写信感谢一下,就很顺理成章的把鹭岛的地址工工整整写在他本子上。看着郑允执小心翼翼把本子揣进兜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帮着那根看不见的线,又紧了紧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