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走得悄无声息,没有留下坟茔,也没有留下碑文。
真正的英雄,从不恋战功名。
而在某片被时光遗忘的荒原上,一朵看似普通的野花,悄然绽放。
它的花瓣中央,一枚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青铜环影,正静静地诉说着一个不朽的传奇。
极远处,陈七手持冥戒碎片,抬头凝望着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紧紧攥着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希望,都紧紧地握在手中。
“总有一天,我会走到你没走完的地方。”他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风拂过他的耳际,带来一阵低语,像是来自远方的回应,又像是他自己的心声——
“好。”
林昭彻底凉透的地方,那可不是一般的寂静。
那朵在荒原上野蛮生长的野花,随着风在那摇曳,花瓣上的青铜环影,忽明忽暗的,就跟活了一样,玩儿起了呼吸。
这玩意儿邪门儿得很,每次那微光一闪,周围十里地的草啊、树啊,叶子上的脉络就开始抽风,浮现出一堆新的符文轨迹,就好像是远古大神在那儿唠嗑儿,用大自然当喇叭,搁那儿低声bb。
一只倒霉催的山老鼠,吭哧吭哧地跑过花丛,爪子上蹭了点儿花粉,结果它走过的地方,泥土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自己在那儿凝聚成细小的阵纹。
这事儿,愣是没一个人发现,但是,兄弟们,天地规则,它已经在悄悄地变了!
陈七这小子,刚引下来一道闪电,还没来得及嘚瑟两下呢,就直接傻眼了。
那股子雷电之力,虽然是被那冥戒碎片给吸收了,但是,在他身体里留下了灼烧般的疼痛,就跟被火烤了一样,四肢僵硬得跟木头桩子似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更操蛋的是,他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醒了,想反过来吞噬他的意识。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个白眼狼,想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这小子也是个狠茬子,直接跪在地上,脑袋顶着雪,咬着牙回忆刚才那一声怒吼——“不是求你!是命令你!”
他再次集中精神,把所有的意志都灌注到“掌控”这两个字上,用自己的骨血当锚,硬生生地镇压住那块碎片。
终于,在呼呼的寒风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咔嚓!
那碎片表面裂开一道细纹,渗出淡金色的血珠,顺着他的掌心流入雪地,瞬间冻结成一条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金线。
陈七还没喘匀气儿呢,就发现脚底下的冰雪开始自己动了起来,顺着那条金线,在那儿勾勒出一堆复杂的几何图案。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看星星的时候,自己在脑海里勾画的“天轨图”——那是他根据冥戒碎片的波动频率和星位,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现在,那些图案,竟然和空中某片云彩的移动轨迹,隐隐约约地对上了!
这小子激动得手都开始哆嗦了,颤抖着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弧线,尝试着模仿星星运行的轨迹。
就在那一瞬间,风势骤变,一道比刚才更粗的雷丝,从低空掠过,擦着他的头顶炸开一团冰雾。
那感觉,就跟死神拿着镰刀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似的。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南方山谷里,那只刚出生没多久的雷鸾,突然展开翅膀飞上了天空,翅膀边缘闪烁着银蓝色的电光。
它没受到任何人的指引,而是完全凭着本能,朝着北方鸣叫了三声。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响彻云霄。
在九域深处,那些沉寂了很久的雷源石,也跟着开始震动,有的甚至直接裂开了,释放出微量的精纯雷霆之气。
一个正在采药的老修士,猛地抬起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天空:“这……不是传承之音,也不是召唤咒言……这他娘的怎么像是……自然共鸣?”
陈七盘腿坐在雪地里,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风,在他耳边低语,就好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又好像是这片天地在向他诉说着什么秘密……陈七盘腿坐在雪地里,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风在他耳边低语,就好像无数个老头儿在村口唠嗑,又好像是这片天地喝高了,在那儿胡言乱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在整什么幺蛾子,也不知道那块破烂儿碎片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玩意儿。
他只记得做梦的时候,有个声音贼拉沙哑地跟他说:“路,要一脚一脚地踩出来!”
现在,他手心那条金线,像是条贪吃的蚯蚓,吭哧吭哧地往地底下钻,也不知道连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远处的荒原上,那朵野花也跟着抽风,花瓣中间的青铜环影,贼兮兮地闪了一下,然后又装死,藏了起来。
风穿过峡谷,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谁在偷偷叹气,又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他能感觉到,那股雷电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滋养着他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就跟触电了一样。
但是,丹田里那股躁动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就像有个小恶魔,想破笼而出,把他撕成碎片。
他咬紧牙关,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被那股力量吞噬。
他知道,这是个坎儿,迈过去,就能海阔天空,迈不过去,就只能嗝屁朝凉。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很轻,很飘渺,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像是从他的心底响起:“小子,别停下……”
陈七这小子,连续七天跟磕了药似的,在那儿吭哧吭哧地想要复刻引雷大法。
结果呢?
邪了门儿了!
之前还挺管用的“天轨图”,第八次画的时候,直接崩了!
空中那些雷丝,就像是喝醉了的二愣子,到处乱窜,差点儿没把山给戳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