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计划?清理门户?”王胖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肥肉都在微微颤抖,“老板,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张’?”
“没错。”苏小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冷静得可怕,“立刻召集所有核心成员,到我办公室来。不,别在工作室,去我们楼下那家‘老地方’茶馆,那里有独立的包间。”
半小时后,一间弥漫着陈年普洱和淡淡檀香的小包间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林婉、王胖子,以及团队里仅剩的两名骨干成员——负责市场运营的小雅和负责后勤的阿强,都沉默地坐着。他们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却无人动口。
苏小北将手机投影在三台设备上,屏幕上是林婉和王胖子熬夜分析出的证据链。
“各位,”苏小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们内部,出了一个叛徒。”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系统被入侵,到订单被篡改,再到指向“老张”的线索,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随着真相的揭开,包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不可能!”小雅失声叫道,她不敢相信那个总是笑呵呵、帮大家解决各种技术小问题的老张会是内鬼,“老张人那么好,平时还帮我们带早餐……”
“人心隔肚皮。”王胖子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乱晃,“妈的,我们这么信任他,他居然在背后捅刀子!老板,我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揍他一顿!”
“不行。”苏小北抬手制止了他,“他既然敢做,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现在去找他,他要么狗急跳墙销毁所有证据,要么干脆反过来栽赃我们。我们必须用证据,将他钉死。”
他看向林婉:“婉儿,你能定位到他最近的行动轨迹吗?他现在在哪?”
林婉点点头,手指在便携电脑上飞快操作:“他今天下午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但根据他手机上残留的微弱灵力信号,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西的‘静心寺’。”
“静心寺?”王胖子一愣,“那不是城西那座快要废弃的鬼庙吗?前两年还有人说里面闹鬼,被警察封了!”
“一个内鬼,选择去一个废弃的鬼庙见面,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苏小北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不是去拜佛,他是去和‘人’接头。”
“鬼?”小雅和阿强吓得脸色发白。
“别怕,”苏小北安抚道,“他见的人,可能比鬼更可怕。现在,听我说。我们不去抓他,我们给他设一个局。”
苏小北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小雅,你立刻黑进本市所有的交通监控和公共wi-Fi,锁定老张的手机信号,确保我们能随时掌握他的位置。一旦他离开静心寺,立刻向我汇报。”
“第二,阿强,你去仓库,把我们之前准备的那批‘假灵石’搬上车。就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像极品灵石,里面其实是高能炸药和追踪符文的玩意儿。”
“第三,胖子,”苏小北看向王胖子,“你跟我去。我们两个,去会会这位‘老张’。”
“老板,你不能去!太危险了!”林婉急忙劝阻。
“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苏小北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他是冲着我来的,也是冲着‘三界同城急送’这个平台来的。我去,才能让他放松警惕。而且,我猜……他见到我,一定会表现得比谁都无辜。”
静心寺,山门破败,蛛网遍布。寺内,一座荒废的大雄宝殿里,香烟缭绕,却不见半个僧人。
老张正跪在一尊蒙尘的佛像前,神色虔诚地磕着头。他面前的蒲团旁,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公文包。
“你来了。”老张头也不回地说道。
苏小北和王胖子从阴影中走出,苏小北脸上挂着一贯的、略带腼腆的笑容:“老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请假休息?跑这儿来上香了?”
老张缓缓回头,看到苏小北,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小北?你怎么来了?我……我就是有点心神不宁,请个假出来静一静。”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香灰,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你放心,平台的事我都记挂着呢。对了,你找我来是……”
“没事,”苏小北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不变,传音入密却冰冷刺骨,“就是想问问你,对一个叫‘深渊之种’的东西,了解多少?”
老张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苏小北没有看他,目光落在那个黑色公文包上:“还有,你和那位‘魔神的信使’,在静心寺后面的槐树下,聊得开心吗?聊完之后,是不是就把平台的后台权限,拱手相让了?”
“你……你怎么知道?!”老张的声音变了调,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苏小北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我怎么知道?”苏小北笑了,笑得有些残忍,“因为你的灵力波动,出卖了你。你在入侵系统时,为了隐藏身份,动用了‘敛息诀’。但你忘了,我们平台的防御系统,不仅能监测数据流,还能感知到异常的灵力扰动。你那点微末道行,在我眼里,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抓一个准。”
老张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小北,饶命啊!我也是没办法!他们抓了我女儿!他们说,如果我不帮他们,就杀了她!”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走狗,背叛我们,背叛三界?”苏小北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我……我没有选择!”老张哭喊道。
王胖子不耐烦地走上前,一脚踹在老张的膝盖上:“少他妈废话!你女儿在哪?你上线跟他们联系,我们帮你救人!不然,今天你就跟这破庙一起,永世不得超生!”
老张被踹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王胖子狰狞的面孔和苏小北冰冷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好……好!我配合!他们让我把平台的后台权限开放给他们,然后……然后他们会在城外的废弃化工厂,和我女儿接头!”
苏小北点了点头,心中冷笑。果然是这样。一个蹩脚的绑架案,一个可悲的叛徒。
“很好,”苏小北扶起老张,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笑容重新变得和善,“老张,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你女儿不会有事的。我们,会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老张感激涕零地连连点头。
只有苏小北和王胖子知道,这个“机会”,是一个用谎言编织的、通往地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