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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未破晓,晨雾还像未拧干的棉絮般沉甸甸地压在营地帐篷上,盾卫打着哈欠掀开帆布帘,厚重的甲胄被他随意搭在帐杆上,只穿着件灰扑扑的作训服。

他刚伸展开冻得发僵的胳膊,喉咙里的困意就像被冰锥猛地凿碎——眼前的景象让他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

连绵起伏的物资山在晨露里泛着冷光,帆布裹着的罐头箱堆成半人高的浪涛,成捆的压缩饼干像金黄的麦垛,甚至还有几架崭新的医疗帐篷正被晨光镀上金边。

更骇人的是头顶,紫黑色的虫门像浮在半空的墨团,不断有军绿色的物资箱“咚咚”砸在松软的土地上,扬起的尘埃里混着木箱开裂的脆响。

“我去!这是……这是神仙显灵了?!”盾卫的声音劈了叉,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那些紫黑色虫门下方,白发男人正悬在离地丈许的地方,指尖轻挥间就有整箱绷带打着旋儿落进后勤兵怀里。

晨风吹动他银白的发梢,倒真有几分谪仙临凡的模样。

“显灵个屁!”旁边突然传来粗粝的吼声,炊事班的老李正扛着半扇冻猪肉往伙房跑,冻得通红的耳朵抖了抖,“这是凯文先生弄出来的!没瞧见虫门都跟着他的手势动?赶紧搭把手搬罐头,再愣着早饭都没你份!”

盾卫这才瞧见满地忙碌的人影,有人正用粉笔在地上画着分类线,“药品区”三个字被晨露洇得发蓝,几个女兵蹲在地上清点注射器,透明的针管在雾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慌忙扑过去抱起一箱压缩饼干,箱底的木板硌得胳膊生疼,可心里那股子惊涛骇浪却怎么也压不住——这哪是人力能做到的?怕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早饭的炊烟混着肉香漫过营地时,远处传来了车轮碾地的声响。

凯文正靠在物资堆上擦枪,抬头就看见一队运输车驶了过来,车斗里挤满了裹着绷带的感染者,不少人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

“迷迭香?”他眯起眼,看见为首的少女正低着头,手垂在地上,金属盾在泥地里划出浅浅的沟痕。

Ace跟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挡着风,可那紧抿的嘴角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凝重。

“凯文先生。”迷迭香抬起头,平日里亮闪闪的眼睛此刻像蒙了层灰,她往车斗那边瞥了眼,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这次……情况不太好。”

凯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车斗里的感染者正蜷缩着,有人用浑浊的眼睛瞪着旁边扶着栏杆的罗德岛干员,那眼神淬了毒似的,像是要把人从高处拽下来撕碎。

有个断了胳膊的男人突然往地上啐了口血沫,粗声粗气地骂道:“装什么好人!”

旁边的干员脸色一白,握着枪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咬着牙没作声。Ace叹了口气,沉声道:“路上遇到了麻烦,有几个村子……被他们抢了。”

凯文眉峰一蹙。他记得前批感染者虽说沉默寡言,可看罗德岛干员的眼神里总带着点感激,哪像现在这样,活像是押解途中的死对头。

早饭的小米粥在铁桶里冒着热气,没人说话时,就只剩勺子碰桶壁的叮当声。

接下来的两天,营地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沉郁。

第二天午后,第二批感染者到了,人数足有两千,可车刚停稳就闹出了乱子。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女人突然扑向给她递水的干员,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抓出三道血痕,嘶吼着:“别碰我!你们和那些烧我房子的兵痞没两样!”

干员疼得倒吸冷气,却还是把水壶塞到她怀里:“水是干净的……”

“谁稀罕你的脏水!”女人扬手就把水壶砸在地上,浑浊的水溅了干员一裤腿,“我男人就是被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拖走解剖的!你们都该下地狱!”

周围的感染者跟着起哄,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往干员身上扔,骂声混着风声卷过营地,把远处飘来的饭菜香都搅得变了味。

第三天凌晨,最后一批感染者抵达时,凯文正在给巡逻队分发新配的步枪。

运输车的帆布帘掀开,只稀稀拉拉走下来几十个感染者,个个低着头,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带队的干员眼圈通红,声音发哑:“路上……跑了大半,还有些跟村民起了冲突,被纠察队抓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一个瘸腿的感染者突然冷笑起来:“抓了才好!总比跟着你们这些假慈悲的强!昨天夜里,我亲眼看见你们的人把抢来的粮食偷偷送回给那些骂我们是怪物的村民!”

“那是人家的救命粮!”干员急得脸都红了,“你们抢了他们过冬的储备,他们一家老小要怎么活?”

“我们快饿死的时候,谁管过我们怎么活?”瘸腿男人猛地拔高声音,眼里的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开,“你们罗德岛不是帮感染者的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吵嚷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凯文看着那些互相瞪视的眼睛,突然觉得这营地像个快要炸开的火药桶。

当天傍晚,废弃矿洞深处的小房间里,煤油灯的火苗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把墙上的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凯尔西坐在最里面的岩石上,指尖敲着桌面,桌上摊着张皱巴巴的地图,不少村庄的位置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还标注着

“冲突”

“敌对”的字样。

迷迭香缩在角落,法杖靠在腿边,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Ace站在洞口,高大的身影挡着外面的风,可那眉头却拧成了疙瘩。

“说说吧。”凯文率先开口,他靠在岩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Ace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我们按原定路线北上,前两个村子还顺利,村民愿意给感染者提供住处。可到了第三个村子,有几个感染者突然闯进村民家里,把存粮和牲畜全抢了,还放火烧了仓库……”

“我们拦了!”迷迭香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用法术挡着他们,可他们说‘凭什么他们能有吃的,我们就得饿肚子’,还说罗德岛跟村民一伙的……”

“后来呢?”凯文追问。

“后来纠察队来了。”Ace的声音沉了下去,“村民以为是我们带人造反,直接把我们当成了敌人,帮着纠察队围堵感染者。我们为了护着人,跟两边都打了起来,最后……最后还是让他们抓了几十个走。”

阿米娅攥着拳头,耳朵耷拉着:“明明出发前都说好了,要和村民好好相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石桌旁的气氛越来越沉郁。博士突然抱住脑袋,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怎么会这样……明明第一批人都好好的,我们给他们讲感染者和健康人可以一起生活,他们都点头了啊!”

她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是我哪里做错了?是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

“不是你的错。”凯尔西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地图上标着“ factories(工厂区)”的区域,“这些人大多是从矿区和周边工厂逃出来的。他们从记事起就被锁在流水线旁,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稍有差池就会被监工毒打。他们见过的‘健康人’,要么是拿着皮鞭的监工,要么是把他们当垃圾一样扔出城门的卫兵。”

她顿了顿,指尖在“思想教育”四个字上轻轻一点:“你跟他们说‘友善’,说‘共存’,就像跟从没见过光的人描述太阳——他们不信,甚至会觉得你在骗他们。”

“更麻烦的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凯文突然开口,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我审问过一个带头抢粮的感染者,他说‘有人告诉我们,抢得越多,活得越久’,还说‘罗德岛就是想利用我们挡子弹’。”

阿米娅的耳朵猛地耷拉下来,爪子攥紧了衣角:“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纠察队的巡逻队已经到三十里外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计划不变,今晚转移。”凯文直起身,煤油灯的光在他眼底跳跃,“但必须调整策略——所有感染者分开编队,武器全部收缴,物资统一分发,绝不允许单独行动。”

“你的意思是……”阿米娅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们不能信任他们?”

“是保护。”凯文看着她,目光沉静,“保护他们不因为一时冲动送命,也保护那些还愿意接纳我们的村庄。”

Ace突然重重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油灯晃了晃:“可我们救出来的人,现在只剩一半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剩下的那些,要么被纠察队抓了,要么……在冲突里被村民打死了——我亲眼看见青石镇的人把一个感染者绑在木桩上,就像烧野兽一样……”

矿洞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凯尔西突然站起身,将地图折成方块:“凯文先生,你去跟爱国者先生汇合,敲定转移路线。Ace,带精英干员检查装备,半小时后集合。”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或许没能救所有人,但至少要让活着的人,看到明天的太阳。”

………………

矿洞外的风卷着沙砾,打在油布帐篷上发出噼啪声响。凯文刚走出洞口,就被一阵嘈杂的哄嚷拽住了脚步。

营地西侧的空地上,十几个感染者正围着个瘸腿男人。

那人拄着根磨尖的铁管,半截裤腿空荡荡地晃着,脖颈上的源石结晶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唾沫横飞地往地上啐了口,铁管重重戳在冻硬的泥地里:“兄弟们!你们还没看明白吗?!”

“罗德岛那帮叛徒!嘴上说带我们找活路,实际上把我们当挡箭牌!”

他猛地指向远处巡逻的干员,声音像破锣般刺耳,“前天在青石镇,我们的一个孩子被打死了!!我们想要报仇!想要为那个孩子讨回公道!可是那些混蛋不帮我们就算了!还要阻碍我们”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动。一个脸上带疤的感染者突然扯开嗓子:“没错!我亲眼看见他们把抢来的药偷偷藏起来,说什么‘留给更需要的人’,我看是留给他们自己吧!”

“还有伙房!”另一个瘦高个跟着嚷嚷,“凭什么他们干员能喝热粥,我们就得啃冻硬的饼子?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

他停下脚步时,恰好听见瘸腿男人那破锣般的嗓子再次拔高。

那人拄着根磨尖的铁管,半截空荡荡的裤管在风里打着旋,脖颈上的源石结晶泛着妖异的红光——但在凯文眼里,那红光里掺着丝极不自然的暗紫色,像被墨汁染过的血。

“兄弟们看看我这条腿!”男人猛地将铁管戳进冻硬的泥地,溅起的冰屑打在周围人脸上,“就是去年在第十二矿区,被罗德岛的‘合作方’——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监工,用铁棍生生砸断的!他们现在假惺惺给我们口吃的,转过头就把我们的名字报给纠察队!”

人群里爆发出更烈的骚动。一个豁了门牙的感染者往前挤了两步,冻得发紫的手指着远处的医疗帐篷:“没错!我婆娘昨天发烧,想拿片退烧药,那戴眼镜的女干员说什么‘优先供给战斗人员’!我看是优先供给他们自己吧!”

凯文皱紧眉头,银白的睫毛上沾了层细沙。

他刚往前挪了两步,就听见瘸腿男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过来……

“最可气的是那个白毛鬼!”男人突然指向他的方向,铁管的阴影在地上拖得老长……

“整天悬浮在天上装神仙,弄来几箱罐头就想收买我们?我告诉你们,他就是罗德岛养的狗!等我们没用了,第一个把我们推进火坑的就是他!”

这话像根火星扔进了火药桶。所有目光“唰”地转向凯文,那些眼睛里翻涌的恨意,一半是被苦难熬出来的真怒,一半是被某种力量催出来的狂躁,像两团绞在一起的野火。

“白毛狗!滚过来受死!”

带疤的感染者突然弯腰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狠狠往凯文脚边砸去。石头撞在冻土上,裂成好几瓣,其中一块弹起来,擦过凯文的靴边。

瘸腿男人笑得更狰狞了,铁管几乎戳到凯文鼻尖:“怎么?不敢动?你们罗德岛不是能耐吗?有本事把纠察队叫过来啊!老子这条命烂命一条,拉着你们这些伪君子一起下地狱,值了!”

“骗子!”

“杀人凶手!”

“把我们当炮灰!”污言秽语像冰雹般砸过来,有人开始往前涌,手里攥着石头、木棍,甚至还有半截生锈的铁片。

风里混着他们粗重的喘息,还有种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像腐烂的浆果在发酵。

凯文的手慢慢按在腰间的战术匕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能感觉到那股暗紫色的波动越来越浓,像潮水般从瘸腿男人身上涌出来,钻进周围感染者的毛孔里——难怪这些人明明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却像是被饿狼逼到了绝路般疯狂。

“说完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种穿透风声的冷硬,像冰锥砸进滚油里。嘈杂声戛然而止,连风都像是被冻住了,只有远处伙房飘来的炊烟,还在慢悠悠地往灰蓝色的天上爬。

瘸腿男人愣了愣,随即梗着脖子把铁管往前送了送:“怎么?想动手?我告诉你,今天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这些兄弟……”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下一秒,凯文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模糊了一下,像是被风吹散的烟。

等众人看清时,他已经站在瘸腿男人面前,动作快得像道闪电,连风都没来得及卷起他的衣角。

“你……”瘸腿男人刚要怒吼,就被一股巨力猛地摁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脸结结实实砸在冻土上,牙齿磕掉了两颗,混着血沫从嘴角淌出来。

周围的感染者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连风声都像是被这声巨响震停了。

凯文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他踩着男人的后背,左手抓住对方后领,像拎只破麻袋似的把人整个提了起来。

瘸腿男人悬空蹬着两条腿,空荡荡的裤管扫过凯文的手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被掐住脖子的野狗。

“你……不……敢杀我!”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指甲拼命去抓凯文的胳膊,却被对方衣袖下露出的金属护腕硌得生疼。

凯文低头看着他,银白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只露出下颌紧绷的线条。“是吗?”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铁,“如果你是个感染者,我确实最多打断你两条腿。”

他顿了顿,右手突然闪电般探向男人的腹部。众人只听见“嗤啦”一声裂帛响,紧接着是某种硬物被捏碎的脆响。

当凯文的手抽出来时,掌心里托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装置,暗紫色的纹路在上面流转,像活物般蠕动着,散发出的波动让周围的感染者头晕目眩,刚才被煽动起来的狂躁突然退潮,只剩下莫名的恐慌。

“但可惜,你不是。”凯文的指尖捏着那装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天启教会的狗,藏得挺深。”

瘸腿男人突然不挣扎了,脸上的惊恐变成种诡异的狞笑,嘴角淌着血沫却笑得越来越响:“呵呵……白毛鬼……有点本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指甲刮过玻璃,“你以为拆了这个就完了?我们的人早就混进……”

“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凯文猛地攥紧装置,暗紫色的纹路瞬间黯淡下去,男人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被抽走了骨头。

“想干什么?”男人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映出凯文冰冷的脸,“等你们带着这群废物往北边挪,就知道了……哈哈哈……整个山谷都会变成你们的坟墓!”

他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所有人都看见,男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衣服的布料被撑得噼啪作响,皮肤下像是有无数条蛇在扭动。

凯文眼神一凛,猛地将那装置捏碎,同时反手将男人往空旷处甩了出去。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营地响起,气浪掀飞了附近的帐篷,碎石和断木像雨点般落下。

凯文站在原地没动,无形的力场在他周身撑起道屏障,飞溅的碎片撞上去,全被弹得粉碎。

硝烟慢慢散开,地上只留下个焦黑的大坑,边缘还在冒着青烟。

刚才围在周围的感染者早被气浪掀翻在地,此刻都挣扎着爬起来,看着那大坑,又看看凯文,脸上的表情在震惊和恐惧间来回切换。

“杀……杀人了!”一个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的感染者突然尖叫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刚才被那暗紫色波动影响最深,此刻只记得凯文徒手撕开了“同伴”的肚子,然后那人就炸成了碎片。

“他杀了瘸子!”

“罗德岛动手了!”

“快跑啊!他们要灭口!”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开来,有人转身就往营地外跑,却被巡逻的干员拦住;有人缩在地上发抖,看着凯文的眼神像见了恶鬼;还有几个刚才跟着起哄的,此刻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往人群里钻,想把自己藏起来。

凯文站在硝烟里,右手还沾着未干的血和油污。

他抬头看向那些惊慌失措的感染者,又瞥了眼远处闻声赶来的干员,银白的睫毛上沾了点烟灰。

“把他们看好。”他对领头的干员冷冷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别让天启教会的其他狗,再钻了空子。”

说完,他转身往爱国者的帐篷走。爆炸的硝烟还没散尽,混着风里的沙砾,打在他的背上。

刚才被煽动起来的骂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啜泣和混乱的脚步声,像首跑调的哀乐,在暮色渐沉的营地里回荡。

凯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老茧,那里还残留着崩坏能装置的余温。

天启教会……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看来这场转移,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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