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基亚斜倚在天台冰冷的围栏上,一身标志性的黑白双色修身风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勾勒出优雅而略带颓废的线条。他修长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包精致的、印着扭曲笑脸图案的巧克力豆,时不时拈起一颗,漫不经心地抛入口中,细嚼慢咽,仿佛在品味着什么绝世珍馐,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穿透城市的灯火与距离,牢牢锁定在凑家温暖的客厅窗户上。透过那扇窗,他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凑朝阳正围着那个叫千雪琉璃的黑发少女叽叽喳喳,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似乎在极力分享着什么有趣的事情。而那个拥有着与朝阳一模一样容颜、气质却天差地别的琉璃,则是一脸别扭地别着头,小巧的耳朵尖泛着明显的红晕,嘴唇紧抿,偶尔被朝阳缠得烦了,会猛地转过头,用刻意拔高的、带着羞恼的声音吼一句“无路赛!”,然后换来朝阳更加开心的笑声。美剑沙姬则安静地坐在琉璃旁边的沙发上,金色的短发垂落,遮住了部分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琉璃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尚未完全平息的审视与…也许是妥协?她偶尔会插一两句话,声音低沉,而琉璃则会用简洁到近乎冷淡的词语回应。
“呵…真是…奇妙又扭曲的画面啊。”托雷基亚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如同优雅的大提琴,却透着冰冷的玩味。他又拈起一颗巧克力豆,却没有立刻放入口中,而是用指尖轻轻捻动着。
(观察着琉璃的傲娇反应)啊啦啊啦~ 看看这位‘小格丽乔’…明明拥有着足以碾碎星辰的力量,面对一个普通女孩子的热情攻势,却表现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学生?(愉悦地眯起眼)这份反差…这份‘人性’的笨拙…真是…太有趣了!比最上等的巧克力还要令人回味无穷。
(目光转向美剑沙姬)还有这位‘前任’格丽乔…哦,不,格鲁吉欧女王?桀骜不驯的金丝雀,被更强大的猎鹰折断了翅膀,现在只能收起利爪,带着不甘和困惑,栖息在同一个巢穴里?(轻笑)命运编织的丝线,总是如此充满戏剧性。
(聚焦琉璃与朝阳一模一样的脸)最令人着迷的谜题…就是这张脸。(他微微歪头,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两个‘凑朝阳’?不…那个叫琉璃的女孩,绝非简单的复制品。她的灵魂…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冰冷、锋利、带着硝烟和血的味道,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在抗拒的、源自深渊的孤寂。(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是平行世界的投影?还是某种禁忌实验的产物?或者…是命运开的一个极其恶劣的玩笑?无论答案是什么,这张相同的脸谱下,上演着截然相反的人生剧本,本身就是对‘存在’最辛辣的讽刺。混沌…多么美妙的混沌啊!
(回想起后山的战斗)她的力量…(托雷基亚捻动巧克力豆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种精准到可怕的操控力,那份远超年龄的战斗智慧,还有那暗红与金交织的、绝非纯粹光之力量的本质…简直就像一件为战斗而生的完美兵器。可惜…(他露出惋惜的表情,将巧克力豆丢入口中,缓缓咀嚼)这件兵器的‘使用者’,似乎被一些无聊的‘情感’和‘承诺’束缚住了手脚。为了救那个无足轻重的女孩(指朝阳),竟然选择硬抗?真是…浪费天赋。
(分析琉璃的目的)她的目标很明确——鲁格赛特。(托雷基亚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多么‘正义’、多么‘英雄’的目标啊。为了救出凑零?为了帮美剑沙姬‘复仇’?为了‘不伤害任何人’?(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多么天真,又多么…碍眼的执着!这种纯粹的光明面,这种自以为是的‘拯救’,简直是对混沌之美最大的亵渎!
(眼神变得危险而兴奋)这个突然闯入的‘千雪琉璃’,就像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裹着糖衣的炸弹。(他站直身体,俯瞰着城市)她的强大,她的目的,她与朝阳的镜像关系…无一不在剧烈地搅动着绫香市这潭原本按我剧本‘平静’走向毁灭的‘死水’。她是一个…完美的搅局者!一个计划之外的、充满惊喜(或者说麻烦)的混沌变量!
托雷基亚缓缓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城市,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陶醉般的笑容。
但是…我最亲爱的‘小格丽乔’啊…你以为你的剧本就是唯一的正解吗?你以为‘拯救’和‘复仇’可以如此泾渭分明、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吗?
(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口,眼中闪烁着疯狂的计划光芒)不…让故事更有趣一点吧!让我给你的‘正义之路’…加点料!
鲁格赛特?当然要让它降临。毕竟,没有怪兽的舞台,演员们怎么登场呢?(微笑)不过…降临的时间?地点?强度?甚至…它肚子里那位‘凑零女士’的状态?(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这些小小的‘变量’,或许可以稍微…调整一下?
还有…(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凑家窗户,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个强大又别扭的少女)你似乎很在意那个叫朝阳的女孩?(愉悦)把她也拉进这场危险的‘戏剧’中心如何?让‘光明’与‘镜像’在绝望中碰撞…看看是‘原版’的温暖能融化坚冰,还是‘复制品’的冰冷会彻底冻结希望?这难道不是…最精彩的戏码吗?
至于美剑沙姬…(轻蔑)一颗被利用完就几乎废弃的棋子。不过,如果能让她心中那点残存的、对‘格丽乔’身份的执念和对琉璃的复杂情绪…重新燃起一点‘火花’呢?让曾经的‘女王’再次戴上荆棘的王冠,哪怕只是片刻的幻影…想必也会很有趣吧?
(托雷基亚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如同扭曲魔方的通讯器,指尖在上面优雅地滑动着)来吧,我可爱的‘混沌因子’们…让我们为这位来自异乡的‘英雄’,准备一场…盛大的、充满‘惊喜’的欢迎仪式吧!让她明白,在这个舞台上,唯一的导演…是我托雷基亚! (他无声地大笑起来,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般缓缓消散,只留下几颗散落在天台上的、印着扭曲笑脸的巧克力豆包装纸,在夜风中打着旋儿。
他理了理自己黑白双色的衣领,准备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离去。然而,就在他转身迈出第一步的刹那——
他脸上的慵懒笑容瞬间凝固!
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就在他面前,不足三步远的地方,空间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了一下!一个穿着运动服、黑发黑眸的少女,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那里!
正是千雪琉璃!
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过来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或移动轨迹!就像她是凭空瞬移到了这里!
琉璃微微喘着气,额角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瞬间移动对她消耗不小。她的右手双指间,夹着一张造型奇特、边缘闪烁着不稳定金芒的怪兽卡片,卡片上印着的,正是宇宙恐龙杰顿的图案!卡片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下去。
她的眼神冰冷锐利,如同盯上猎物的隼,死死锁定着托雷基亚,声音带着一丝因瞬间能量消耗而产生的微喘,但更多的是冰冷的警惕和面容上的从容:
“刚才,是你在窥视我吧?还有上午在后山的能量气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雾崎吧,或者说拖雷基亚奥特曼,光之国曾经的科学家。”
他脸上的惊讶再也无法掩饰!为什么?她怎么会认识自己?在这个地球上,在这个时间点,知道他真身的存在屈指可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力量古怪的少女奥特战士,怎么可能一口叫破他的名字?!
托雷基亚迅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优雅而危险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刚才僵硬了几分。他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
“哦呀?这可真是…令人惊喜的相遇啊,这位陌生的小姐。” 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从容,但语速稍微快了一丝,“我们…认识吗?还是说,我的名声已经传播到连您这样美丽又强大的战士都知晓了?”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种可能性闪过——光之国的情报?某个他遗忘的仇敌?还是…与她那身奇怪的力量和与朝阳相同的脸有关?
琉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别装傻了”。她摊开手掌,一张刻画着杰顿图案、边缘流转着微弱数据的奇特卡片在她掌心浮现了一下,随即又消失不见。(正是利用这张储存了杰顿部分空间能力的卡片,结合她自身对空间的敏锐感知和能量操控,才能实现如此诡异的短距瞬移,但也消耗了卡片不少能量,无法用于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