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早读铃刚响,班主任谢沉璧抱着花名册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全班:“这周调整下座位,林晚星和姜君陌换一下,坐到帝君涛旁边;慕白雪往前挪,坐在林晚星正前方。”
教室里一阵小小的骚动,姜君陌收拾书包时拍了拍帝君涛的肩膀,小声调侃:“涛哥,以后抄作业可得靠你自己‘摸索’了,新同桌可是全校前三,别被抓包啊。”
帝君涛挠了挠头,看着林晚星抱着书本走过来,心里有点发懵,昨天还隔着好几排,怎么突然成同桌了?
林晚星把书本轻轻放在桌角,动作利落又安静,坐下时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拳宽的距离。“以后上课别总发呆,老师看你好几次了。”
她头也没抬,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帝君涛“哦”了一声,没太当回事,照旧趴在桌上,盯着窗外的香樟树走神,心里还在琢磨昨晚开黑时没打完的团战。
直到第一节数学课,帝君涛习惯性地伸手去够姜君陌的作业本,却抓了个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座位真的换了。
他转头看向林晚星,对方正在低头做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留下工整的演算步骤。
“那个……”
帝君涛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数学题借我看看?”
林晚星没立刻答应,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自己先想,实在不会我教你,别总想着抄。”
帝君涛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真麻烦”,却还是拿起笔,对着题目皱起了眉。
午休时,三人约在食堂角落的桌子吃饭。
慕白雪扒了两口米饭,突然眼睛一亮,凑近两人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学校旧教学楼的音乐教室,最近有怪谈!”
“什么怪谈?”
林晚星停下筷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
帝君涛嘴里塞满排骨,含糊不清地问:“就是那种吓唬人的谣言吧?上次说生物实验室标本会动,结果是老鼠碰的。”
“才不是谣言呢!”
慕白雪急着辩解,声音又压低了些,“我们班文艺委员说,她上周三晚上留下来练合唱,路过旧教学楼的时候,明明里面没人,却听见三楼音乐教室传来钢琴声,特别清楚,像是有人在弹《月光奏鸣曲》。”
“她壮着胆子爬上去看,教室门是锁着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里面空荡荡的,钢琴盖都合着!”
她越说越兴奋,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人说,生物实验室的人体模型,半夜会自己挪位置,上次值日的同学早上进去,发现模型从柜子旁移到了门口,姿势还变了!”
“所以呢?”
帝君涛咽下嘴里的饭,一脸不解,“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说不定是风刮的,或者谁恶作剧。”
“才不是恶作剧!”
慕白雪拉着林晚星的胳膊,语气带着恳求,“晚星,我们今晚偷偷留下来,去旧教学楼看看好不好?说不定能找到原因!”
林晚星放下筷子,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思考了片刻:“可以,但得制定计划。”
“第一,先确认旧教学楼的巡逻时间,避开保安;第二,分工明确,一人负责观察,一人负责记录,一人负责望风;第三,遇到不对劲立刻撤退,不能逞强。”
帝君涛一听就急了,放下饭盒摆手:“不行不行!太麻烦了!万一被保安抓到,要记过的,而且……万一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多危险啊!”
“涛哥~”
慕白雪立刻凑到他身边,声音软软的,像小猫撒娇,“你就陪我们去嘛,你那么厉害,就算遇到危险,也能保护我们呀!”
“而且我们就看看,不瞎碰东西,看完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帝君涛刚想拒绝,林晚星却开口了,语气平静却戳中要害:“你不是怕麻烦吗?如果这个怪谈传得越来越广,大家都去旧教学楼探险,万一真有人出事,学校肯定会严查。”
“到时候你想安安静静打球、抄作业都难。我们现在搞清楚原因,要么是恶作剧,要么是误会,解决了反而能避免后续的麻烦。”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放心,我们听你指挥,你说什么时候撤就什么时候撤,绝对不拖后腿,也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帝君涛皱着眉,心里的“怕麻烦”和“被说服”在打架。
他看了看慕白雪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林晚星笃定的表情,纠结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行吧,但得约法三章!第一,全程听我的,我说停就停,说撤就撤,不能擅自行动。”
“第二,遇到任何不对劲的情况,立刻跟我走,不准好奇回头,第三,今晚的事,除了我们三个,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好耶!”慕白雪立刻欢呼起来,拍着手说,“我们都答应你!”
林晚星也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没问题。”
“那我们今晚七点,在旧教学楼后门集合,记得穿深色衣服,别带太多东西。”
林晚星拿出笔,在纸条上写下计划,“我负责查巡逻时间,白雪负责带手电筒和笔记本,涛哥负责望风和……保护我们。”
慕白雪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折好放进书包:“没问题!”
帝君涛喝了口可乐,含糊地说:“知道了,别迟到啊。”
夕阳西下时,教室的铃声响起,三人收拾好东西,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