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虫毒溯源
归心泉边的莲灯还在闪烁,沈清辞捏着那只发黑的牵机虫,指尖泛凉。耶律烈凑过来,用刀尖挑开虫身,眉头拧成结:“这虫子我在北境见过一次,是毒影教用腐心粉喂大的,沾了水就会融成毒汁,喝了的人连萨满都救不活。”
苏晚晴攥着沈清辞的衣袖,声音发紧:“泉里怎么会有这种虫?是不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她转头看向负责泉边守卫的宋兵,“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陌生人靠近?”
那名宋兵脸色发白,摇头道:“就看到莲心会的李管事来过,他说要给泉边的灯添油,待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李管事?”沈清辞眼神一沉——李管事是泉州总栈的老人,负责物资调配,这次跟着来边境也是他主动请缨。他立刻对身边的伙计道:“去看看李管事现在在哪,就说我有物资的事要问他。”
伙计刚跑开,赵虎就拎着一桶清水过来,皱眉道:“泉里的水不能用了,我让弟兄们去山下的溪里打水。只是这虫要是再放几次,互市的百姓怕是要慌。”
沈清辞点头,将牵机虫装进瓷瓶:“这虫离不开腐心粉,李管事若是真有问题,身上说不定会带粉屑。等找到他,查一查便知。”苏晚晴悄悄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小心些,别被他看出破绽。”沈清辞回握她的手,眼底满是安抚——有她在身边,再险的局他也敢闯。
二、远讯透秘
没过多久,去泉州传信的伙计又骑着快马赶回,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沈公子!秦大哥又传信来了!他说下毒的人左手虎口有一道三寸长的疤,还说那人前几日在总栈偷偷翻了互市的布防图!”
沈清辞展开纸条,指尖划过“左手虎口有疤”几个字,忽然想起李管事——上次在泉州总栈清点物资时,他见过李管事左手虎口确实有疤,当时李管事说是早年砍柴伤的,现在想来倒像是故意遮掩。
“晚晴,你还记得吗?上次李管事帮我们搬《莲心大典》时,左手一直揣在袖子里,好像怕人看到什么。”沈清辞转头看向苏晚晴,语气凝重。
苏晚晴点头,脸色也变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他定是怕我们看到那道疤!可他在总栈待了五年,怎么会是毒影教的人?”
木合塔尔这时走过来,敲着马鞭道:“人心隔肚皮!我在西域见多了这样的人,表面和善,背地里却给沙匪传信。不如我们设个局,引他自己露出马脚?”
沈清辞思索片刻,对众人道:“等下我去跟李管事说,今晚要调整互市的布防,让他去通知各栈的人。若是他偷偷给金色狼头的人报信,我们就能抓个现行。”苏晚晴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盯着他的动作。”
三、帐内查疑
暮色渐浓时,沈清辞在临时营帐里见到了李管事。李管事穿着青布衫,手里捧着账本,脸上堆着笑:“沈公子找我,是有物资要清点吗?”
沈清辞坐在案前,指了指桌上的布防图:“今晚要调整守卫,你去通知耶律百户和赵团练,让他们戌时来帐中议事。对了,顺便把各栈的物资清单带来,我要核对一下。”
李管事眼神闪了闪,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转身时,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虎口,脚步也比平时快了些。
苏晚晴躲在帐后,等李管事走后,立刻出来对沈清辞道:“他刚才出门时,往西边的树林看了一眼,那边正是金色狼头的人之前出现的方向!”
沈清辞立刻起身,对秦越派来的护卫道:“你们悄悄跟着李管事,别被他发现,若是看到他和黑衣人接触,立刻回来报信。”护卫领命而去,沈清辞又握住苏晚晴的手:“等下议事时,你坐在我身边,若是李管事有异动,你就用袖中的短匕抵住他的腰,别让他跑了。”
苏晚晴点头,从袖中摸出短匕,又把护心符塞进沈清辞怀里:“你也小心,他说不定藏着暗器。”
四、狼影再临
戌时刚到,耶律烈和赵虎准时来帐中议事。李管事却迟迟没来,沈清辞正想派人去催,帐外忽然传来喊杀声——是金色狼头的人!
“不好!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议事?”赵虎立刻拔出腰刀,冲了出去。耶律烈也跟着起身,对沈清辞道:“我去守住泉边,别让他们毁了互市的粮堆!”
沈清辞刚要拔玄铁剑,帐帘忽然被掀开,李管事举着一把短刀冲进来,刀尖直指苏晚晴:“沈清辞!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苏晚晴却毫不慌乱,反手抽出短匕,抵住李管事的咽喉:“你以为我会怕你?”沈清辞趁机上前,一脚踹飞李管事的短刀,玄铁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说!你是不是毒影教的人?金色狼头的人是不是你引来的?”
李管事脸色惨白,却咬牙道:“我不说!你们也别想好过!我早就给他们传了信,今晚不仅要烧了粮堆,还要杀了你们所有莲心会的人!”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护卫跑进来,脸色发白:“沈公子!不好了!粮堆着火了!而且……而且还有一伙黑衣人,袖口绣着银蛇纹,正在杀互市的百姓!”
沈清辞握紧长剑,心头一沉——毒影教的人也来了!他们和金色狼头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李管事只是他们的棋子吗?夜色中,喊杀声和火光交织在一起,归心泉边的“永续”石碑,仿佛也被染上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