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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石板劫

暮春的风卷着杨絮掠过青岩镇的青石板路,李云歌坐在“悦来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陶茶盏边缘。褪色的青布衫洗得发白,腰间牛皮剑鞘上几道浅褐色的血痕,是三日前在城郊截杀马匪时留下的。

“听说了吗?幽冥教的人昨儿进镇了。”邻桌几个江湖客压低声音,茶盏磕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有人瞧见三道黑幡插在西巷口,怕是又要闹出人命。”

李云歌垂眼望着楼下熙攘的街市,兵器铺老板正在擦拭一柄精铁长剑,胭脂铺的小娘子挎着竹篮走过,裙角扫过墙根丛生的野草。他的父亲曾说,青岩镇是江湖与市井的交界,三教九流汇聚之处,最是藏得住秘密——就像他藏在袖口的半块残缺玉佩,刻着已无人识得的“凌霜”二字,那是没落的凌霜阁最后的印记。

茶盏刚触到唇边,西南角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街角的豆腐摊前,一名青衫女子踉跄着撞翻了瓷碗,豆汁溅在月白色裙裾上,却掩不住腰间渗出的点点暗红。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着半柄断剑,发丝凌乱地遮住半张脸,可李云歌还是看清了她眼底的森冷杀意——那是唯有在尸山血海里滚过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三道黑影如夜鸦般自屋顶掠过,玄色衣摆上绣着暗青鬼面纹,正是幽冥教的“勾魂使”。为首者手持锯齿状的弯刀,刀刃泛着青紫色的光,显然淬过剧毒,“苏婉清,你逃不掉的。教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女子突然转身,断剑划破空气发出锐响,竟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惊鸿剑诀”起手式。李云歌心中一凛,凌霜阁与姑苏苏氏曾有旧交,他幼时见过苏氏剑谱残页,这一式“惊鸿照影”正是苏家长女的绝技。

“砰!”青石板在掌风下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苏婉清借力跃起,袖中突然甩出数枚银针,直取三人面门。可幽冥教杀手显然早有防备,弯刀交叉成十字,竟将银针尽数磕飞。她落地时踉跄半步,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左肩上的伤口又渗出更多血迹,在春日的阳光里触目惊心。

李云歌的手按上了剑柄。父亲临终前曾叮嘱他,莫要再卷入江湖恩怨,可此刻女子眼中转瞬即逝的痛楚,让他想起了十二岁那年,看着母亲咽气时自己无能为力的模样。凌霜阁虽已没落,但刻在骨血里的侠义,终究不是几句遗言能抹去的。

他自二楼护栏飞身而下,腰间铁剑出鞘带起半片瓦当。“流云三式”第一式“云起”,剑势如春风拂柳,却在间不容发之际挑开了刺向苏婉清后心的弯刀。幽冥教杀手显然没料到有人插手,错愕间被他第二式“云涌”扫中手腕,弯刀当啷落地。

“滚!”李云歌低喝一声,剑尖抵住对方咽喉。余下两名杀手互视一眼,突然甩出袖中淬毒的飞镖,分上下两路袭来。他旋身挥剑,铁剑竟在飞镖上擦出火花——这是凌霜阁“流云剑”独有的卸力之法,可他手中不过是柄普通铁剑,震得虎口发麻。

苏婉清趁机踹翻身旁的豆腐摊,酸腐的豆汁泼在青石板上,杀手脚底打滑,她断剑一横,已割开其中一人手腕。当啷声里,三人见占不到便宜,竟同时抛出烟雾弹,待李云歌挥剑驱散白雾,街角已没了踪影。

“姑娘,没事吧?”他转身时,苏婉清正靠在墙角急促喘息,指尖掐入掌心渗出血珠。她抬头望着这个陌生男子,青布衫上落着几片瓦当碎屑,剑穗已被烧焦半截,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淬了星子,“为何帮我?”

李云歌这才注意到她鬓角的碎发下,露出半枚青玉耳坠,雕着缠枝莲纹,正是姑苏苏氏的族徽。他忽然想起母亲曾说过,苏家家主有女名婉清,年方十八便已名动江南,“在下李云歌,凌霜阁……旁支弟子。”他顿了顿,终究没敢提父亲曾是凌霜阁最后一任阁主。

苏婉清的瞳孔微微收缩,“凌霜阁?十年前那场大火……”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左肩上的血已经浸透了半幅衣袖,踉跄着险些跌倒。李云歌忙扶住她的胳膊,触手一片滚烫,这才惊觉她额角烧得厉害——刚才的打斗早已耗尽了她的力气,全凭一口气撑着。

“得罪了。”他横抱起她,避开街角围观的人群,拐入狭窄的小巷。身后传来兵器铺老板的惊呼,还有孩童们的嬉笑,可怀里的女子却像片柳絮般轻,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瘦得脱形的手。

二、流云破爪

“周伯,快开门!”李云歌踹开巷尾药铺的木门,药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年过六旬的周老头从柜台后探出头,老花镜滑到鼻尖上,“又是你这小子,上个月才赊了三钱银子的金创药——哎哎,这姑娘怎么伤成这样?”

“先救人。”李云歌将苏婉清放在竹床上,扯下自己的外衫垫在她颈下。周伯掀开她左肩的衣襟,伤口周围皮肤泛着青紫色,显然是中了幽冥教的“腐骨毒”。他咂舌道:“幸亏来得及时,再晚半个时辰,毒就要侵入心脉了。”

苏婉清在昏迷中忽然抓住李云歌的手腕,指甲几乎掐入他的皮肉,口中喃喃:“别碰……秘典……”李云歌心头一紧,想起幽冥教追杀她时曾喊“玄阴秘典”,难道这就是江湖传闻中能让人武功大增的邪门典籍?

周伯调配好解药,用银针在伤口周围扎了几处,黑血混着脓水渗出,“去灶间烧壶热水,再把床头第二格的雪参片煎了。”李云歌刚转身,就听见苏婉清突然低喝:“小心!”

后颈处传来破风之声,他本能地矮身旋剑,铁剑与幽冥爪相撞迸出火花。不知何时,药铺的瓦顶上已伏着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人的手掌竟戴着淬毒的铁爪,正是幽冥教“勾魂使”中的“催命爪”。

“小崽子,坏我教大事!”另一人甩出腰间软鞭,鞭身缠着倒刺,直奔李云歌面门。他施展“流云三式”第三式“云散”,剑势如落花缤纷,竟将软鞭绞得打结。催命爪趁机欺近,铁爪直奔他心口——这招“幽冥鬼爪”专破内家功夫,当年凌霜阁便有弟子命丧此爪下。

李云歌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刻下的剑诀,手腕诡异地翻转,铁剑竟从不可能的角度刺出,正是凌霜阁失传已久的“云隐九变”起手式。催命爪愕然瞪大眼睛,铁剑已贯穿他的手腕,钉在梁柱上。

“你……你是凌霜阁的人!”另一名杀手声音发颤,软鞭“当啷”落地。李云歌这才惊觉自己竟在生死关头使出了父亲秘传的剑诀,那些刻在木剑上的招式,原来早已融入骨髓。他正欲追问,窗外突然传来数声狼哨,杀手眼中闪过狠厉,竟咬破舌尖,倒地时七窍流血——是幽冥教的“断舌毒”,防止被俘后泄露消息。

“呼……”苏婉清不知何时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们是幽冥教‘黑幡堂’的人,看来教主对秘典志在必得。”她望着李云歌手中的铁剑,目光落在他腕间若隐若现的旧疤,“你刚才使的,是凌霜阁‘云隐九变’?我曾听父亲说过,这套剑诀只有阁主一脉才能修炼。”

李云歌喉头滚动,终是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残缺的边缘还带着焦痕,“这是家母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凌霜阁虽毁,但剑意不该失传。”苏婉清瞳孔骤缩,从自己颈间扯下一条细链,上面挂着半块同样刻着“凌霜”二字的玉佩,合在一起正是完整的双鹤凌云纹。

“原来……你父亲是凌霜阁主李砚冰?”苏婉清声音发颤,“十年前那场大火,江湖传言凌霜阁私通外敌,可我父亲曾说,李阁主是为了保护……”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周伯端着药碗进来,瞪了李云歌一眼:“姑娘刚退了烧,别让她多说话!”

暮色漫入药铺时,苏婉清已服下解药,伤口敷了周伯特制的金创药。李云歌坐在竹床边,望着她熟睡的侧脸,忽然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的话:“云歌,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可此刻他握着她的玉佩,只觉得掌心发烫——原来凌霜阁灭门之案,竟还有姑苏苏氏这样的知情人。

“吱呀——”木门突然被推开,春风卷着杨絮飘进来。李云歌手按剑柄抬头,只见巷口站着个戴斗笠的灰衣人,斗笠阴影遮住面容,却让人浑身发寒。他刚要开口,灰衣人忽然抬手,一枚青铜令牌“当啷”落在青石板上,正面刻着“幽冥”二字,背面是展翅的乌鸦。

“三日后,城郊破庙,拿秘典换她的命。”灰衣人声音像生锈的刀刃,话落便消失在暮色中。李云歌捡起令牌,背面乌鸦的眼睛处嵌着红点,竟像是人血浸成的。苏婉清不知何时醒了,望着令牌冷笑:“他们倒算准了我离不开青岩镇。”

“秘典在你身上?”李云歌皱眉。苏婉清摇头,从衣襟里取出半卷羊皮纸,边缘已有些焦黑,“这是玄阴秘典残页,真正的秘典……”她忽然盯着李云歌的眼睛,“李公子,你可知道,十年前凌霜阁为何会被灭门?”

窗外的杨絮落在她发间,像落了一场未化的雪。李云歌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遇姑苏苏氏之人,便说凌霜阁的剑,永远为正义而挥。”他握紧手中的铁剑,剑穗上的焦痕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苏姑娘但说无妨,李某虽只是江湖小卒,却也懂得是非黑白。”

苏婉清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抚过玉佩的纹路,“十年前,我父亲与你父亲曾在姑苏城外的竹林密会。那时幽冥教刚在江湖崛起,他们发现所谓‘玄阴秘典’,不过是邪教用来操控人心的幌子。真正的秘密,藏在凌霜阁的……”她忽然剧烈喘息,额角又沁出冷汗,“不行,我现在气血翻涌,根本运不了功。”

李云歌忙扶她躺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才会有的痕迹。药铺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子时三刻,夜色正浓。他忽然想起明日还要去城南帮王猎户押镖,可此刻望着苏婉清鬓角的碎发,心里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牵挂。

“李公子,”苏婉清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脉搏,“明日你去西巷的‘聚贤居’,找个戴紫檀木扳指的中年男子,他姓陈,是我父亲的旧部。”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铁剑,“若我遭遇不测,便将残页和玉佩交给他,他会告诉你凌霜阁灭门的真相。”

李云歌望着她眼中的郑重,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自己躲在柴房里,透过门缝看见父亲被黑衣人追杀的场景。那时父亲背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却仍将他推到暗格里,说:“云歌,活着,才能让凌霜阁的剑继续出鞘。”

他忽然轻轻拨开她的手,从怀中取出母亲留下的银簪,那是凌霜阁弟子已婚女子的信物,“苏姑娘,明日我陪你去破庙。凌霜阁的剑,十年前没能护住宗门,今日至少能护你周全。”

苏婉清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父亲曾说,凌霜阁的剑如流云,看似柔弱,却能穿金裂石。她指尖摩挲着残页上的晦涩文字,忽然低声道:“其实,玄阴秘典里记载的,是当年幽冥教祖师修炼邪功的反噬之法。我父亲和你父亲想揭穿这个秘密,却被邪教构陷……”

更声渐远,药铺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李云歌听着苏婉清断断续续的讲述,只觉得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当晨光初绽时,周伯推门进来,看见两个靠在竹床上睡着的人,老医头无奈地叹气:“年轻人大都这样,总以为江湖路长,却不知有些缘分,早在十年前就埋下了。”

三、破庙抉择

城郊破庙的檐角挂着残雪,春日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剥落的壁画上。李云歌背着苏婉清踏过门槛,蛛网在头顶轻轻颤动,神像的眼睛早已被风化,却仍俯瞰着人间的恩怨。

“来了?”阴影里走出七道黑影,为首者戴着青铜鬼面,手中握着幽冥教的“勾魂幡”,幡面上绣着的骷髅头在风中发出沙沙声,“苏婉清,你当真以为凭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挡住我黑幡堂七煞?”

李云歌将苏婉清放在破庙的神案后,指尖抚过剑柄上的云纹——那是昨夜周伯用刻刀帮他新刻的,说这样更像凌霜阁的剑。他抬头望向鬼面人,注意到对方袖口绣着的三枚骷髅,正是黑幡堂第三队队长的标志。

“秘典在此,放她走。”苏婉清忽然开口,将残页抛向空中。鬼面人伸手去接,却见残页突然起火,竟是用磷粉浸泡过的。“你!”他大怒,袖中甩出三道淬毒飞镖,直奔神案后。

李云歌旋身挥剑,铁剑在晨光中划出三道银弧,竟将飞镖尽数击飞。鬼面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剑招,“凌霜阁的流云剑?难怪敢管闲事,今日便让你给凌霜阁陪葬!”他身后六人同时出手,兵器各有不同,却都是幽冥教的邪门功夫。

“小心!”苏婉清在神案后急喊,却见李云歌已施展出“云隐九变”,剑势忽快忽慢,竟在瞬间与六人兵器相撞七次。当年凌霜阁主自创这套剑诀,正是为了应对围攻,此刻李云歌虽内力不足,却凭借精妙剑招,硬生生将攻势压了回去。

鬼面人见同伴久攻不下,突然摘下鬼面,露出左脸的狰狞刀疤,“小子,尝尝我的‘幽冥鬼爪’!”他手掌突然膨胀数倍,指甲泛着青黑色,正是修炼邪功后的模样。李云歌只觉眼前黑影闪过,胸前一痛,已被鬼爪划破衣衫,三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云歌!”苏婉清不顾伤势冲出来,断剑刺向鬼面人后心。对方反手一掌,竟将她击飞数丈,撞在残破的香案上。李云歌见她咳出鲜血,心中怒意翻涌,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响起:“流云剑的精髓,不在杀人,在护人。”

他忽然将铁剑抛向空中,双掌结出凌霜阁的“护心诀”,这是当年阁主才能修炼的内家功夫,他从未试过,此刻却本能地知道该如何施展。铁剑在空中旋转,竟形成一道剑幕,将扑来的杀手尽数逼退。

鬼面人瞳孔骤缩,“你竟会凌霜阁的‘流云剑阵’?不可能,当年大火之后,阁主一脉已……”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李云歌已握住下落的铁剑,剑身上竟泛起淡蓝色的光晕——那是凌霜阁“冰心诀”大成的标志,唯有纯阴体质者才能修炼。

“杀!”鬼面人突然发狠,掏出腰间的竹筒,倒出上百只毒蜂。李云歌忙扯下外衫挥舞,挡住扑面而来的蜂群,却觉小腿一痛,被毒蜂蜇中。苏婉清趁机甩出银针,封了鬼面人的几处大穴,断剑抵住他咽喉:“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七名杀手面面相觑,鬼面人咬牙道:“退……退下!”待众人放下兵器,苏婉清忽然踉跄着跌倒,李云歌忙扶住她,这才发现她后背已被毒蜂蜇出几个紫包,呼吸越来越弱。

“解药!”李云歌剑尖抵住鬼面人喉咙。对方惨笑:“毒蜂是幽冥教独门,唯有教主才有解药……不过你杀了我,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他忽然盯着李云歌的眼睛,“小子,你可知当年凌霜阁为何被灭?因为李砚冰私藏玄阴秘典,妄图修炼邪功!”

“住口!”苏婉清怒喝,“我父亲与李阁主相交二十年,他若真有私心,当年就不会将秘典残页交给我!”她转头望向李云歌,目光温柔,“云歌,你父亲是为了保护秘典不被幽冥教夺走,才故意传出凌霜阁私通的消息,引开邪教主力……”

鬼面人趁她分神,突然咬碎口中的毒囊,黑血从七窍流出。李云歌接住软倒的苏婉清,发现她额头烫得惊人,毒蜂的毒性正在蔓延。远处传来狼哨声,显然幽冥教的援军就要到了。

“云歌,”苏婉清勉强睁眼,从颈间扯下玉佩塞进他掌心,“带着残页去姑苏,找我 Uncle苏明轩,他会告诉你一切……”她忽然咳出黑血,唇角泛起苦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凌霜阁的遗孤,父亲曾给我看过你的画像……”

李云歌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锦囊,里面除了玉佩,还有一张泛黄的画卷,画中是个抱着剑的小女孩,落款正是“姑苏苏氏婉清”。原来十年前,两家早已为他们定下了不解之缘。

“别说话,我带你走!”他横抱起她,撞破破庙后墙,冲进春日的桃林。桃花瓣落在苏婉清苍白的脸上,像极了画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女孩。李云歌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凌霜阁的剑,终会遇到能让它重新出鞘的人——原来,这个人早已在十年前的火光中,与他的命运紧紧相连。

暮色漫过桃林时,李云歌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一处废弃的农舍。他用随身的匕首刮下桃树皮,这是周伯曾说过的解蜂毒的土法子。苏婉清在昏迷中呓语,时而喊着“父亲”,时而喊着“云歌哥哥”,让他想起十二岁前,在凌霜阁度过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苏婉清的烧终于退了些。李云歌坐在门槛上,望着掌心相合的两枚玉佩,双鹤凌云的纹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远处传来夜枭的叫声,却惊不破这片刻的宁静。

“云歌,”苏婉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你知道吗?十年前在凌霜阁的演武场,你曾教我耍剑,那时你说‘等我长大了,就用流云剑保护你’。”她望着他僵硬的背影,唇角泛起笑意,“后来大火烧起来,你父亲把我塞进密道,自己转身时,衣摆上还沾着我刚才扯下的桃花瓣。”

李云歌猛然回头,记忆中那个抱着断剑哭哑了嗓子的小女孩,终于与眼前的人重合。原来他们早已见过,在凌霜阁最后的春天,在那场改变了两人命运的大火里。

“婉清……”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她说玉佩是定亲信物,凌霜阁与姑苏苏氏,早有联姻之约。”苏婉清低头看着他掌心的玉佩,两枚残玉合在一起,正是双鹤齐飞的图案,“所以,你刚才用‘流云剑阵’时,我就知道,是你,终于来找我了。”

夜风卷起桃林的花瓣,落在破庙的断垣上,落在青岩镇的青石板路上,也落在两个劫后余生的人肩上。李云歌忽然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铁剑,剑穗上的焦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明日,我们就去姑苏。不管幽冥教有多少阴谋,凌霜阁的剑,姑苏苏氏的剑,终会让江湖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苏婉清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当年那个在火海里哭着喊“我会保护你”的小男孩,终于长成了能让她依靠的模样。她摸了摸胸前的残页,知道真正的玄阴秘典,或许就藏在凌霜阁的废墟之下——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晨雾漫过桃林时,青岩镇的更夫敲响了卯时的梆子。药铺的周伯望着空荡的竹床,轻轻叹了口气,从柜台下取出半块碎银,那是李云歌留下的押镖银子。老医头望向窗外初绽的桃花,忽然笑了——江湖路远,可有些缘分,就像这春日的柳絮,终会落在该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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