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数分钟前·鳞渊境入口
镜流与罗刹的身影出现在被丹恒分开的古海通道入口处。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深处传来的剧烈能量波动,吹动着镜流额前的白发。
她冰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几乎能将空气冻结的寒意,良久,她才冷哼一声:“景元……和饮月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呀……”
一旁的罗刹依旧保持着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他微笑着问道:“哦?你这是在……感伤吗?”
“算是吧,我们赶紧出发吧,【繁育】的残骸至关重要,必须夺回……”
两人不再多言,身影一动,便欲踏入那条通往建木核心的通道。
然而,就在他们接近通道入口的瞬间,一队早已在此严密布防的云骑军士兵立刻上前,手中兵刃交错,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云骑尉官厉声喝道:“站住!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镜流的脚步停也未停,只是微微侧头,黑纱之后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拦路的士兵,
“让开……”她只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但恐怖的寒意瞬间爆发出来。
恐怖的剑意与寒气以她为中心骤然爆发!仅仅是威压,就让周遭地面的水汽瞬间凝结成霜,拦路的云骑军士兵们只觉得呼吸困难,握着兵器的手剧烈颤抖,几乎难以维持阵型。
“好……好可怕的剑意……”有士兵牙关打颤地低语。
而太卜符玄。她面色前所未有的严峻,额间的法眼闪烁着剧烈的光芒,她看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女子:
“前代剑首……景元将军的师父……堕入魔阴的罪人……真是……大驾光临呀……”
镜流的名号,在云骑军中是一个传奇,更是一个禁忌。谁也没想到,这位本应早已消失的人物,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
站在符玄身侧的彦卿,此刻脸色也是无比凝重。作为景元的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前代剑首”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分量。
他的手早已紧紧握住了剑柄,但身体的本能却无法完全抑制。他的手,以及他紧握的剑,都在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彦卿强忍着那几乎要冻结骨髓的寒意与磅礴的剑意压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从眼前女子那冰冷的气质和符玄大人的称呼中,终于将传闻与现实对应起来。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因压力而有些发颤:“真没想到……之前在偶然遇见的大姐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前代剑首,我的……师祖啊……真是……万万没想到呀……”
镜流的目光冷冷地刺向彦卿:“景元的弟子……倒是比他当年,多了几分莽撞。呵,你们若是不想白白送死,就让开……我的耐心有限。”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另一道带着疯狂笑意的声音从众人后方传来:
“镜流…………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巧合,没想到……你也来了!”
只见卡芙卡和刃的身影,也从另一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卡芙卡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捉摸不透的轻松笑容,目光扫过场中对峙的众人,轻笑道:“呵呀呀,这下可真是热闹了。不过,艾利欧的剧本里,可没写到眼前这一幕啊……”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正是因为在预定的时间内,根据剧本,列车组应该已经解决了建木的危机并退出鳞渊境。然而,剧本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量”。
他们并未出现,反而里面还传来了更加恐怖的能量波动。出于对星的担忧以及剧本的异常,卡芙卡决定带着刃前来查看,确保“星”的安危。
镜流那冰冷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刃的身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呵,你现在的名字……是叫「刃」,对吧?真是……好久不见了。”
刃看到镜流,那原本就翻涌着疯狂与痛苦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更加炽烈的恨意与……一种扭曲的战意!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镜流!真没想到能在今天,在这里也遇上你!真是……太好了!这一剑,我必须要还!!” 他猛地握紧了手中那柄布满裂痕的支离剑,
镜流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现在没兴趣杀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陪你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胡闹……”
她话音未落,刃已然出手!数道狂剑气,撕裂空气,直袭镜流。镜流的身形只是微微晃动了几下,那些凌厉的剑气便以毫厘之差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击打在远处的岩壁上,留下深深的斩痕。
刃一击不中,眼中的疯狂更盛,他低吼道:“呵!我可不管那么多!镜流!我来奉还你当年的一剑之‘教’!”
镜流周身的寒气骤然变得更加凛冽:“……既然你执意求死,那我就速战速决吧。我会给你一次……短暂‘死去’的机会的。”
轰——!
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的气场轰然对撞!地面开始凝结出厚厚的冰霜,杀气四射。
符玄和彦卿在这两股可怕气场的夹缝中,只觉得压力倍增,符玄额间法眼急速闪烁,全力计算着稳定局势的方法。
符玄咬着牙,望着那幽深的、通往建木核心的通道,心中充满了担忧:“这里真是……好生‘热闹’呀……将军,你那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无法想象,景元在直面绝灭大君的同时,若还要分心后方这等变故,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