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游戏组队，关掉还在闲聊的语音房，林宵转头看向旁边还在发呆的路西法。
眼神还飘着，整个人透着股 “魂不在这儿” 的滞涩。
林宵心里犯怵，有点愧疚，犹豫了半天还是挠了挠后脑勺，声音放得轻了点：“要不... 咱们现在就去找零问问？看看能不能打听艾琳的事儿？”
他是真没料到，自己随口提的 “复活”，会让路西法变成这样。
平时也没什么表情，至少眼神是亮的，可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林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艾琳对于路西法而言，恐怕根本不是 “重要” 能概括的。
不过也对，仔细想想，如果没有艾琳，那也不会有现在的路西法了。
路西法突然开口，叫了声：“林宵。”
语气平平的，没半点起伏，既不生气也不着。
可林宵却莫名心里一紧，挠头的动作都顿住了：“...干嘛”
就在这时，客厅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
露茜拉着西璟，踮着脚往零食筐走，西璟身上套着那件蓝色的休闲套装，是林宵之前送露茜的那件。
“我拿两包薯片，你要吃些什么？” 露茜一边小声跟西璟说，一边慢悠悠的往前走。
跟在身后的西璟还在偷偷摸睡衣的袖口，眼底带着点新奇。
这衣服贴在身上，连冷风都透不进来，比她自己的外套都暖和。
突然，猛地就撞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停下脚步的露茜身上。
“嗯？” 西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露茜猛地拽住胳膊。
后者脸色瞬间白了，手都在轻轻发抖，连声音都发颤，压得极低：“回... 快回去！”
说完不等西璟问为什么，转身就往自己卧室窜，关门时还不忘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急得冲西璟摆手，口型比着 “快进来”。
西璟一头雾水，可看着露茜那副 “快吓死了” 的样子，还是赶紧踮着脚跑过去，轻轻带上了门。
刚关上门，露茜就往门后一缩，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惊恐：“路... 路哥刚才那表情！？”
“嗯？” 西璟懵懵的，刚才只瞥见路西法坐在电脑前，还是平时那副优雅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那种... 像要打人的表情！” 露茜攥着睡衣衣角，脸都有点白。
西璟更懵了，脑子里全是路西法平时的样子。
会默默给让给她们食物，会帮林宵拎重东西，虽然有些冷淡，但怎么看都跟 “打人” 扯不上关系。
她张了张嘴，小声问：“可是... 路西法先生看着很斯文，会打人吗？”
露茜先是急得跺脚，然后突然愣住。
好像西璟说的也对，路哥好像确实不打“人”。
客厅里，林宵还在琢磨路西法刚才那声 “林宵” 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句没什么情绪的话：“我想打一架。”
路西法终于转过头，眼神落在林宵身上，还是没什么波澜。
他只是不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精神力完全无法集中，他需要一个方式去宣泄。
林宵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客厅里只剩苏九那边电视的bgm。
看着路西法的眼睛，心里飞快转着，是自己提艾琳的事，让路西法憋得慌了，想找个出口。
沉默了几秒，林宵咬了咬牙，攥了攥拳头，毅然决然地点头：“行！”
他心里也有点复杂：一边是 “自己闯的祸，得担着” 的愧疚，一边又有点藏不住的期待。
自从开始锻体，他还从没跟人全力打过，一想到那种拳拳到肉的碰撞，连血液都好像热了点。
“要打的话去这个坐标。” 瘫在沙发上的苏九突然开口，声音懒懒散散的，一只手在通讯器上点了点，一道信息瞬间弹到林宵和路西法的通讯器里。
她连头都没抬，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
林宵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坐标是城郊一片废弃的工业区，还特地标注了高度，显然是避开了居民区。他皱了皱眉，指了指手机屏幕：“这个高度... 会不会被人看到啊？”
“你们只管打，剩下的交给我。” 苏九头都没回，语气里满是 “放心” 的笃定。
这话刚落，路西法突然从椅子上消失，动作快得像道残影。
林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原本路西法坐着的椅子突然 “咔啦” 一声，四分五裂地散在地上，显然是被他起身时的力道震碎的，那股没处发泄的烦躁，终于漏了点出来。
林宵看着地上的椅子残骸，咽了口口水。
他磨磨蹭蹭地站起身，转头看向沙发上的苏九，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九儿，路哥不会把我打死吧？”
“该。” 苏九终于舍得从电视上挪开眼，挑了挑眉，嘴角勾着点的笑，“谁让你这点子王嘴这么快？”
林宵被怼得没话说，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刚抵达苏九给的坐标，林宵就被高空中的寒流冻得一缩脖子..
他抬头扫了眼四周，能清晰感觉到一股狂暴的寒气在云层里翻涌，连周围的云层都冻得发灰，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脚下是变成光斑若隐若现的天权市。
身上也开始凝结冰霜。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裹在冷风里传过来，带着点没压住的烦躁，是路西法：“可以开始了吗？”
林宵赶紧伸出两只手晃了晃：“等等等！路哥，咱们说好点到为止啊！小心别把我打死了！”
路西法不解的皱了皱眉：“你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自己。”
话音刚落，路西法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林宵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能量就到了身前。
他几乎是凭着锻体练出的本能，猛地抬臂，手掌死死接住了路西法的拳头。
拳头刚碰到掌心的瞬间，四周的空气像被冻住似的猛地凝滞，下一秒就 “咔啦” 裂开扭曲的纹路，连光线都跟着变了形。
以两人为中心出现直径数公里的低压空洞，周围冷空气向空洞汇聚，形成螺旋状气流结构。
同时无声的闪电开始在云层中乱窜。
一声巨响像炸雷似的滚过天权市上空，声波裹着狂暴的风压往下压，马路上的汽车警报器都被震得 “呜呜” 响。
注意到这声巨响，一阵强风过后，人们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伴随着闪光，云层似乎开始结冰。
受两人碰撞产生的能量，冰晶沿特定方向凝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