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水淹钱塘 兄妹重逢
中军大帐内，刘伯温指着地图上横贯钱塘县城的一条河流，沉声说道：“主公请看，这条苕溪自西向东穿城而过，如今正值雨季，河水暴涨。我等只需派人在上游筑坝拦水，待水位积蓄到一定程度，再掘开堤坝，大水便能顺势灌入城中，到时候方貌就算想守，也守不住了！”
戏志才补充道：“此计虽狠，却能速战速决。厉天闰的营寨在城外高地，大水虽淹不到他，但县城一破，他必然军心大乱，届时主公再率军掩杀，定能一举击溃两部贼兵。”
刘进看着地图上的苕溪，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水淹城池固然会伤及无辜，会伤及周边百姓，但乱世之中，想要尽快平定叛乱，有时不得不采用雷霆手段。只能将周边的百姓率先牵走一些，减少的伤亡吧。
“好！就用此计！”刘进拍板道，“我这就禀报朱儁将军，孙坚将军熟悉水性，筑坝掘堤之事，便交由可以交给他负责；蒋钦、周泰率水军在下游接应，防止贼兵从水路逃脱；岳飞、关羽率军围住厉天闰的营寨，待城中水起，便堵住其营寨，不让他回援。！”
“末将领命！”众将领命而去。随后，刘进去了朱儁营帐，将此计禀报。朱儁听后也是一喜，便同意了刘进的计划。
接下来的三日，汉军表面上依旧按兵不动，暗地里却在孙坚的带领下，在苕溪上游筑起了一道临时堤坝。士兵们冒雨劳作，泥浆沾满了衣甲，却没有一人抱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打破僵局的关键。打完了这一仗，也许可以休息一下。
第三日深夜，雨势渐停，天空中露出一丝微弱的月光。刘进和朱儁站在高坡上，望着钱塘县城的方向，朱儁对身边的亲兵道：“传令下去，掘堤！”
随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抡起锄头，奋力挖向堤坝。“轰隆”一声巨响，堤坝被掘开一道缺口，积蓄了三日的河水如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向钱塘县城。
“水！大水来了！”城中的黄巾士兵惊呼着四散奔逃。睡梦中的方貌被惊醒，冲出县衙时，洪水已没过膝盖，街道上一片混乱，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快！组织士兵堵住缺口！”方貌嘶吼着，却根本无人听从——洪水之中，人心已散，谁还顾得上守城？
就在此时，城外的汉军发起了进攻。孙坚身先士卒，带着水性好的士兵泅水入城，手中的古锭刀挥舞如飞，斩杀着惊慌失措的黄巾士兵。
方貌此时也顾不上组织防守了，第一想法就是自己逃命。
“方貌匹夫，哪里逃！”孙坚进城后，一眼看到了在洪水中挣扎的方貌，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方貌见孙坚杀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然而孙坚很快就追上来他，很快两人就在齐腰深的水中厮杀起来，方貌本就水性不佳，又心慌意乱，哪里是孙坚的对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孙坚一刀斩于水中。临死之前，方貌高呼苍天不公，然而孙坚却没有理他，直接斩下了他的人头。
县城外，厉天闰见城中水起，知道大势已去，正想率军突围，却被岳飞、关羽拦住。
“贼将休走！关羽在此！”关羽的长刀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直取厉天闰。
厉天闰虽勇，却也抵不住关羽的猛攻，三十回合后便渐渐不支。关羽瞅准机会，一刀劈断了他的长枪，紧接着反手一刀，将其斩于马下。
主将一死，城外的黄巾士兵彻底溃散，汉军趁势掩杀，不到一个时辰便击溃了厉天闰的营寨。
洪水渐渐退去，汉军开始清剿城中的残余贼兵。蒋钦、周泰率领水军在苕溪中巡逻，捉拿试图从水路逃脱的黄巾。
“那边有个大家伙在挣扎！”周泰指着水中一个魁梧的身影喊道。那人手持长弓，虽浑身湿透，却依旧奋力抵抗着两名汉军士兵的围攻。
“是他！”蒋钦认出了那人，“方腊麾下大将，‘小养由基’庞万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下水，朝着庞万春围了过去。庞万春虽箭术无双，水中却难以施展，被蒋钦、周泰联手压制，渐渐体力不支。
“住手！”一声惊呼传来，庞秋霞跟着凌操赶到岸边，看到水中的身影，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哥哥！是我啊！”
庞万春闻言一愣，抬头看向岸边，当看清庞秋霞的面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霞儿？是你吗？你……你没事？”
“我没死！哥哥！”庞秋霞哭喊着，“快住手！那是我哥哥！”
蒋钦、周泰闻言停手，看向赶来的刘进。刘进对凌操道：“把他带上来。”
凌操应声下水，将精疲力尽的庞万春拖上了岸。庞万春一上岸，便踉跄着冲向庞秋霞，兄妹俩紧紧相拥，失声痛哭。
“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庞秋霞泣不成声。
“傻丫头，哥哥也以为你死在落马坡了……”庞万春抚摸着妹妹的头发，眼中满是后怕与疼惜。
兄妹俩哭了许久，情绪才渐渐平复。庞秋霞拉着庞万春，走到刘进面前：“将军，这是我兄长庞万春。求将军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刘进看着庞万春，沉声道：“庞将军，如今方腊大势已去，早晚必败，你若肯归顺，我保你兄妹平安，还可让你继续统领旧部，戴罪立功。”
庞万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最终摇了摇头：“我受方腊将军厚恩，断不能背主求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求将军善待我妹妹。”
“哥哥！”庞秋霞急得哭了起来，“方腊大势已去，你又何必执拗？”
张宁也上前劝道：“万春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黄巾已败，你若不降，秋霞妹妹该怎么办？”
无论两人如何劝说，庞万春都铁了心不肯投降，只是闭目不语。
刘进看着他，心中叹了口气。庞万春虽是猛将，却过于迂腐，可惜了一身本事。
“罢了。”刘进道，“看在秋霞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但你也不能离开军营，就暂且在此待着吧。”
他命人将庞万春带到营中看管，虽名为囚禁，却也没亏待他——每日好酒好肉招待，只是不许随意走动。
庞秋霞看着兄长被带走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却也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刘进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别担心，给他些时间，或许他会想明白的。”
庞秋霞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将军。”
当然，当晚，庞秋霞很听话，刘进也很满意。
而钱塘城破，方貌、厉天闰被杀，五万黄巾或死或降，扬州的战局便彻底明朗。接下来，便是挥师会稽，与方腊的主力决战了。
刘进望着会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方腊，你的末日，不远了。就是不知道，你能抵抗多久？
然而，天公却并不作美。这场春雨，却是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这一下，又是二十多天。